第18章 上古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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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心安理得地坐回了马车，甚至觉得身下的颠簸都变得有节奏起来。 穿过落云峡谷的功劳，让他心里那点蹭车的不安消散了不少。 他重新拿出希娜那本厚重的魔法书，继续沉浸其中。 低阶魔法部分的那些咒语他基本上已经摸清了“门道”，那些冗长的音节和复杂的音调，其核心不过是向元素们传达清晰的“需求”。 他越发确信，只要意思到位，哪怕用词不那么精准，应该也能达成效果，顶多是效率或威力上稍有差别。 这种“理解本质”的快感驱使他快速向后翻阅，想看看更高阶的魔法是否也遵循同样的逻辑。 手指翻动书页的速度越来越快，哗哗作响。突然，他一个没控制好力道，书页猛地一下被掀到了最后。 厚重的硬质封底前，只有孤零零的一页。 上面没有插图，没有复杂的魔法阵解析，甚至没有常见的魔法文字注释。 只有几行极其古怪的符号，弯曲、古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陈默愣住了。 这文字…看起来像是中文，但绝不是他熟悉的简体或任何常见的繁体变体。 它们更原始，更象形，笔画带着金石铭文的刻蚀感，更像是…他在博物馆和历史课本上见过的——甲骨文！ 他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感攥住了他。 他立刻抬头，朝着前面正和安捷莉低声讨论草药品性的希娜喊道：“希娜老师！这本书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 希娜被打断交谈，有些不悦地回过头。当她看到陈默指着的那一页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怎么问这个”的不耐烦： “那个一个没人能看懂的古代魔法，没必要浪费时间研究它。” “古代魔法”陈默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执意追问，“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写在书后面” 希娜叹了口气，似乎觉得不解释清楚这家伙会一直烦她，只好走过来，指着那几行古怪文字说道： “据说这是从某个远古遗迹里发掘出来的魔法咒文原典，至今没人能完全破译它的读音和确切含义。现有的解读都只是猜测，而且无一成功。” 她顿了顿，语气稍微严肃了些：“但所有的猜测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这很可能是一个吟唱类的顶端魔法，理论上，如果能正确吟唱出来，其威力…或许能媲美甚至超越已知的超位魔法。” “超位魔法！”陈默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了。 他虽然还是个菜鸟，但也知道超位魔法意味着什么，那是传说中能改变地形，甚至毁灭城市的恐怖力量！ “这种东西…怎么会随便抄在你的魔法书后面”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干。 希娜耸了耸肩，一副“这很平常”的样子：“因为这咒文本身不算长，而且无人能解，更别说施展了。 据说魔法师公会和一些大组织干脆就把这咒文拓印了一份，放在各种魔法典籍的末尾或附录里，算是一种…嗯…广撒网吧，指望哪天能碰上一个真正能解读它的‘有缘人’。” 她解释完，似乎觉得这个话题该结束了，转身欲走。 但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默，那双总是带着研究意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调侃和不易察觉的期待： “说起来，我们这位‘心想事成’，还能让元素们乖乖听话的天才学徒…怎么样你能看得懂吗” 陈默立刻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连连摆手：“希娜老师太看得起我了，这种连大学者都搞不定的东西，我哪能看得懂…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希娜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端倪，但最终还是被陈默那副“我是纯纯好奇宝宝”的表情说服，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和安捷莉讨论药草去了。 陈默却再也无法平静。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几行古朴的符号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甲骨文！这异世界的魔法书后面，竟然出现了甲骨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进去。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拼命回忆着上辈子刷过的那些科普短视频，逛博物馆时瞥见的说明，甚至是一些历史综艺里零碎的知识点。 他尝试将那些弯曲的笔画与记忆中模糊的象形文字对应起来。 辨认很慢，很多字形他根本不确定，只能连蒙带猜。 但更让他感到震惊和诡异的是，这些文字虽然用的是最古老的形态，但其遣词造句的内在逻辑，却完全不是他印象中佶屈聱牙的古文语法！ 没有之乎者也，没有复杂的倒装和省略。 它们的语感…反而更接近现代白话文！ 这强烈的违和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艰难地辨认着仅能确定的几个字：“在…元素…都…是…有…我…了” 这破碎的词组根本拼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句子，中间那几个字他实在不认识，只能凭借已知内容尽量去猜： “在（场）的元素都是（大佬）有（卑微的）我（求）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咒语，倒像是街头混混拜码头或者萌新玩家在世界频道喊话求带。 “在…的元素都是（我爹）有（能力让）我（赢）了” 这更离谱了，简直是赌徒临开牌前的狂热祈祷。 都不对劲。 这些猜测都缺乏一种…力量感，一种足以撼动世界规则，让元素为之战栗的绝对意志。 就在他思维卡壳，对着那几个字反复琢磨“是”和“有”还能有什么解释时，一个极其荒谬，甚至堪称大逆不道的念头闯进了他的脑海—— 元素们是有独立意识的。风元素会好奇，会跟他开玩笑；火元素暴躁又直接；土元素沉稳可靠… 如果这个咒文真的是直接向元素本身发声，那么，什么样的“话”，能瞬间激怒所有元素，甚至引动它们最本源的力量，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什么样的“话”，能狂妄到足以称之为“吟唱类的顶端”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个句子碎片般闪过：“…都是…有我…了”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 “在座的元素都是垃圾！有种就把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