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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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美！德善！你们俩可算好了！” 娃娃鱼第一个跳起来，把漫画书往沙发上一扔，“我妈早上还不让我来，说让阿泽清静，可我想了想，你们俩出院，阿泽输了比赛，咱们得一起热闹热闹！” 善宇：“就是，难得听到你输一次，我们必须好好围观一下。” 正焕：“怎么样，要庆祝一下吗这几年你输的越来越少了，现在输一次都可以买蛋糕了！” 德善也站起来，把橘子递给阿泽：“对啊阿泽，输了就输了，你总赢会被人骂的，做人还是要合群一些” 阿泽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伙伴，心里最后一点闷劲也散了。 他学着娃娃鱼的语气，开口说：“这破棋下得真憋屈！” 声音不大，却很干脆，没有不好意思——刚才在网球场上，音美已经教他 “想说就说，别憋着”。 “不够劲！” 德善拍了下沙发，“要大声点！带着火气！你就说‘真让人烦！’” 她学着音美的语气，理直气壮的，连阿泽爸都忍不住笑了。 正焕在旁边看得无奈，却还是走过去，把巧克力递给阿泽：“黑的，你喜欢的。” 他没说多余的话，却记得阿泽每次比赛后，都要吃块黑巧克力缓神。 阿泽接过巧克力，剥开糖纸，咬了一口，苦味在嘴里化开，却带着一丝甜。 他看着眼前的伙伴，忽然觉得，输了一场比赛也没什么，有这些人在，有音美在，再慌的心态，也能调整过来。 打开他们都喜欢的音乐，6个人在屋子里扭得群魔乱舞的，阿泽还真打算点个外卖炸鸡大家来庆祝一下！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崔爸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孩子们谁出来帮我收一下东西啊！” 娃娃鱼和阿泽第一时间跑出去了，音美则跟在后面，顺手把落在院子里的速写本捡起来，是她刚才忘在外面的。 正焕坐在都上横在收拾小方桌上的巧克力纸和橘子皮，刚要站起来也去外边帮忙，突然 “哎哟” 一声——腿抽筋了。 “怎么了” 德善刚收完棋谱扭头看见正焕捂着腿蹲在地上，立刻跑过去，“是不是抽筋了我帮你！” 没等正焕说话，她就蹲下来，伸手抓住正焕的脚踝，使劲儿往自己这边掰。 “疼疼疼！成德善你轻点！” 正焕疼得龇牙咧嘴，想推开她，却被德善按得更紧，“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那……喵”（韩语里抽筋的发音与老鼠相同），德善一脸认真，却萌了正焕一脸血，救命啊这是什么煎熬时刻，于是正焕疼的扭曲的脸上又不自觉展开了一个控制不住的笑。 正焕：“不要喊了，什么鬼啊你啊呀不要这么叫了。” “喵”“喵”“喵” 帮忙回来的娃娃鱼看得直笑，连站在他后边的阿泽都忍不住抿着嘴，眼里满是笑意。 雨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几个孩子陆陆续续地准备回家。 娃娃鱼打着哈欠往门口走：“阿泽，明天我再给你带新漫画，上次借的那本你还没看完呢！” 音美也要穿外套跟着一起走，手腕却突然被阿泽抓住。 他的手心温度向来比较高，忽然间被攥住，手腕上的存在感十分强烈，不算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不像平时那样温和，多了点职业棋手的果断。 “音美，等一下。” 阿泽的声音比平时低，却没什么紧张，眼神落在她的手腕上，又慢慢抬起来，撞进她的眼睛里。暖黄的落地灯把他的睫毛照得长长的，却没了刚才的疲惫，多了点认真。 音美停下动作，她早就察觉到阿泽的不对劲，从网球场上他把速写纸放进怀里开始，她就知道他有话要说，让德善他们先回去。她看着他，语气平静：“有话就说吧，别使劲儿啊大哥，我也是靠手吃饭的人啊” 阿泽松开自己紧张之下的用力过度，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比她的长，指腹上有常年握棋子磨出的薄茧，碰到她的手心时，带着点轻微的痒意。 他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 “今天…… 很谢谢你。” 阿泽的声音很认真，没有犹豫，“带我去打网球，听我说比赛的事。”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亮，“我想做件事。” 没等音美回应，阿泽的唇就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 那触感很轻，却带着他独有的果断，没有试探，没有慌乱，就像他落子前的笃定。音美没僵住，也没躲开，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让这个吻更清晰些。 等阿泽退开时，音美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语气没有生气甚至还带了点调侃：“想做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绕弯子，我还以为你要憋到明天。” 阿泽看着她坦然的样子，忽然笑了。不是平时的腼腆，是带着默契的笑，他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下次不会了。” 音美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没什么小鹿乱撞，反而觉得很踏实，像她画完一幅满意的画时的那种踏实。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别抱了，我要赶紧回家吃晚饭了，不然一花女士该杀过来了。” 晚饭后，音美回到房间，拿起速写本翻开新的一页，笔尖落下——画的是刚才那个吻，暖黄的灯光，相握的手，还有两人眼底的默契。 她没画太多细节，却把那种势均力敌的温柔，都藏在了线条里。 她的房间门没关，能听到楼下的电视声音，还有成爸和余晖讨论球赛的声音，暖黄的光裹着整个屋子，连窗外的风都好像变得温柔了。 音美看着速写本上的画，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她一直觉得，好的感情不是一方迁就另一方，而是像她和阿泽这样，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却又能在对方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把最合手的 “武器”，帮他调整心态，陪他渡过难关。 阿泽第二天在画室看到了音美的速写本，他的抽屉里还保存着那张网球场上的速写：两张画，一个是他挥拍的样子，一个是他们相吻的样子，都是他想珍藏的瞬间。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轻轻敲着玻璃，像在为这暖黄灯光下的两人，奏着温柔的调子。 他们都知道，未来还会有无数场比赛，无数幅画，或许还会有输棋的慌乱，或许还会有画画的瓶颈，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什么跨不过去的。 他们是势均力敌的伙伴，也是彼此最懂对方的爱人。 ----------------------- 12 月的双门洞，煤炉烟囱里飘出的白烟刚离开屋顶，就被北风揉成冰冷的雾团，贴在砖墙上慢慢化成水痕。 音美站在成家门口的台阶上，脚边的积雪被踩得紧实，发出 “咯吱” 的轻响。她把厚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半张脸，手里攥着书包带。按照她平时的作息，这会儿都该在学校教室里待着了，可今天拜某个赖床的姐姐所赐，她们已经错过了最早的两班人少的公交。 “来了来了！” 德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她背着书包，上衣拉链还没拉好，嘴里叼着半块没咬完的饼，跑出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音美伸手扶了她一把，指腹触到她冰凉的手背，忍不住皱眉：“外套拉链拉好，这么冷的天，想再冻感冒” 德善含糊地应着，一边往下咽东西一边拉拉链，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高台阶下家门口的正焕，瞬间更加的慌乱，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 音美看着正焕很明显冻得有点红的鼻子尖，这家伙应该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 “再磨蹭，下一班公交也赶不上了。” 音美率先往公交站走，没理会身后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气氛，德善赶紧跟上，正焕则慢半拍地跟在后面。 公交站台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是赶时间的学生和上班族，大家都裹着厚厚的外套，缩着脖子，眼神盯着远处公交驶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一辆结着薄霜的公交车缓缓靠近，车身上 “101 路” 的字样被冻得模糊，车门一开，站台上的人就一起往上涌，带着一股混杂着煤烟、早饭香气和暖气的复杂气息。 “挤着点，别掉队。” 音美拉着德善的手腕，跟着人群往车上挤。 德善被推得东倒西歪，书包带子滑到胳膊上，音美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正焕跟在她们身后，用胳膊挡开挤过来的人，默默护着她们的后背。 好不容易挤上车，车厢里别说没有空座位了，连站着都快脚不沾地了。音美被挤到车厢后半边，德善就站在她旁边，俩人用手死死抓住头顶的扶手。 随着公交车的启动，音美还好下盘还算稳当，德善就不行了，身体像没根的草似的来回晃，好几次差点甩到旁边人身上，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对司机喝多了似的驾驶技术骂骂咧咧，一时间阿西一片。 “站稳点。” 音美伸手扶了德善一把，却被后面涌来的人推得更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善又一次被晃得往旁边倒。 就在这时，正焕慢慢挤到了德善身后。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从后方挤来的大部分力量，又抬起胳膊，稳稳撑在德善头顶的扶手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圈，把她护在里面。 站稳后他还有空回头找了一下音美，发现她自己就能把住杆子，便朝她点点头放心了。 公交车在路口猛地刹车，德善下意识地往右倒，刚好撞在正焕的胳膊上，她愣了一下。 只觉得背后像是靠在了一块温热的石头上，刚才还晃得厉害的身体，突然稳了下来。她疑惑地皱起眉，试着轻轻晃了晃，发现不管公交车怎么颠簸，自己都不会再往旁边倒，就像被人圈在了一个安全的小空间里。 又一次因为公交车转弯而往后靠，这次她清楚地感觉到，正焕的胳膊微微收了收，刚好托住她的后背。 她猛地回头，撞进正焕有些慌乱的眼神里——他的手臂还撑在旁边的椅子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耳尖红得像被冻透了，却故意把视线移向窗外，装作在看风景。 “谢谢……” 德善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她能闻到正焕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从车窗缝吹进来的冷空气，仿佛还能感觉到他手臂、胸膛传来的温度，暖得她后背发烫。 正焕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闷：“你站稳……别跟没睡醒似的。” 他嘴上这么说，手臂却没动，依旧稳稳地撑着扶手，甚至在公交车再次启动时，悄悄往前倾了倾身体，避免德善被惯性带得往前冲。 音美靠在人群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光明正大的看着两小只的互动，正焕每一次悄悄调整姿势，德善每一次偷偷泛红的脸颊，都像双门洞冬天里的小太阳，发出温暖的光芒。 公交车里的广播报站声、人们的交谈声、发动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却好像没影响到那个小小的圈里的两个人，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拥挤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到了学校站，车门刚开，人潮就涌了下去。 德善再一次被挤得差点摔倒，正焕伸手拽了她胳膊一把，一下就把人捞了起来，德善刚想说 “谢谢”，正焕已经转身往男高的大门口走了，只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音美等人都走了才过来，戳了戳德善的胳膊，脸上满是调侃的笑。 德善的脸瞬间红了，把书包抱在怀里快步往学校门口走：“赶紧走啦，又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