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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居 这一晚,王氏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这又不是第一个自己独睡的夜晚。 往常夫君去裴氏皮货行和那裴老板谈事情,往往一去就是两三天。自己不都是一个人睡么可是,唯独今晚,她翻过来覆过去的就是无法入睡,心似油煎。 大小姐竟然是京城新封的永宁郡主,还是观星台即将上任的新长官! 这还不算,她,还是云虚宫的关门弟子! 这件事不对! 这么大的事情,夫君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提前得到明明他的身后,是那样的一个大人物! 有了这样的女儿,这镇国侯府的庶务,迟早要回到大嫂手里! 自己和夫君,又将回到那伏低做小的可怜日子! “夫君啊,你快些回来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王氏索性从被窝里坐起身来,苦恼的扶住了脑袋。 西北大牢 萧凛峰看着一男一女,朝着自己的牢门前走来。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纪夜澜身上。他认得他,同为京城朝臣子弟,他的名声,自然听过。他身形挺拔如松,玄色锦袍上的云纹随着步履微动。面容清冷的近乎冷冽,眼尾微扬时,总是带着几分不自知的疏离。 走在他身侧的女子,素色衣裙衬得肌肤胜雪,乌发松松挽了个髻,她脸上最夺目的就是那双眼睛。眼瞳像浸在清泉里的墨石,鼻梁秀挺,清得似山涧清溪,丽得又不张扬。 萧凛峰的警惕心猛地提上了心头。 纪夜澜!想来跟在她身边的,就是那永宁郡主苏漓了! 他们身后还远远的跟着个青衣男子,身影被两人衬的略淡,一时倒没太留意。 “萧将军,别来无恙。” 两人在牢门前站定,牢头殷勤的搬过来两个凳子,“贵人请坐。” “纪大人千里迢迢来西北,只为审我么”萧凛峰出言讥讽道。 苏漓看着他,一身灰布囚衣裹着他精瘦的身躯,头发有些凌乱,却遮不住他轮廓分明的脸。眉骨依旧高挺,鼻梁如刀削般利落。只是胡茬冒出了些,添了几分落魄的野气。 他眼光一转,落到了苏漓身上,唇角扯起几分讥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永宁郡主了吧长得果然有几分姿色。” 他走到干草堆上,盘起双膝端正坐下,两只手放在膝头,昂着头。“不管谁来,我都只有一句话!我没有里通外敌,没有做叛国之事!” 苏云尘告别裴老板,心里一阵轻松。 明年的皮货的生意,终于谈妥了!不出意外,镇国侯府,又能大赚一笔。脚步轻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西北最大的酒楼,“福满源大酒楼”。听说老板来自京城,厨艺精湛,一道烤全羊不知吸引了多少回头客。 抬腿走进去,一抬头,刚好可以看见一间雅间的门半开着,一个男人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西北的盐泽令章明谦,城主府的常客。 他垂下眼睫,径自走到一张桌前。 此人眼光高的很,哪怕自己是镇国侯府现在的当家人,因为庶子身份,也入不得这些人的法眼。 “苏二爷,您来了想吃点什么”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待,声音响亮。 “哦,来一份烤羊腿。” 一道阴影投下来,苏云尘抬头看去。 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正是刚才还在二楼雅间的章明谦,章大人 “章大人”他慌忙站起身,双手抱拳。 “苏二爷赏脸,一起上去吃”章明谦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在西北这么多年,自己何曾得到过他一日青眼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苏云尘脑中无数个问号,腿还是诚实的跟着上了二楼。 “这杯,敬苏二爷。你们镇国侯府,要苦尽甘来了啊!”章明谦端起手中酒杯,对着苏云尘笑道。 苏玉尘有些惶惑,赶紧端起酒杯,“章大人,此话何意” 章明谦眉毛扬起,“刚回侯府的苏大小姐,可是陛下亲封的永宁郡主。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她的二叔,竟不知情么” 苏云尘更加云里雾里,“还请章大人明言。苏某前几日外出采买,不在城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明谦微微一笑,将城主府靖边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云尘。 苏云尘僵在原地,手中的酒杯晃了晃。震惊像潮水般漫过四肢百骸,他忽然想起自己初见苏漓时,少女那宠辱不惊的风姿,还有江月头上那颗硕大的东珠...... 他指尖捏紧了酒杯,只觉的心里好像漏了一个洞,往外不断溢出的,都是恐慌。 西北大牢 苏漓看着萧凛峰挑衅般的姿态,忽然笑了,两排编贝玉齿,在昏暗的牢房里面闪闪发亮。 “萧将军,你在怕什么” 萧凛峰愣住了,这郡主,说话一直都是这般没头没脑的么 纪夜澜垂下眼眸,遮住里面一闪而过的笑意。初见苏漓时,他可是领教过好几回了。 萧凛峰将后背又挺了挺,“堂堂郡主,说话这般颠三倒四。萧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漓收起笑意,一字一句,都如一记重锤,锤在了萧凛峰的心口处。 “萧将军,你给京城传递假消息,是因为一个女子,对么。”她明明说的是问句,但是口气笃定。 “就是因为她,你才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违背了一个将军的誓言,和敌军,勾结到了一起。” 萧凛峰涨红了脸,怒吼道,“我没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苏漓眼睛似千年寒潭,被她看上一眼,仿佛毛孔都被浸到了冰水里。 “萧将军的确没有亲自勾结敌军。但是,”少女的口气猛然变得冰冷,“你明知他们的计划,却顺势而为。明知这几次对敌,不过是演戏,你也带着大熙朝的兵参加了!你知情不上奏,视士兵性命为儿戏,和亲自与敌勾结,又有何两样!” 萧凛峰觉得心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瞬冻结。那藏在肺腑最深处的秘密,竟被她一句话捅破,像捅破了一层裹着烈火的窗纸,灼的他浑身颤抖。 他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处,双手紧紧握住粗粗的铁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今日,你我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会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苏漓冷笑一声,“萧将军还真是健忘。刚见面,就一口道破我的身份,还夸我颇有姿色。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