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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不配为人父。往后余生,我会尽力补偿于你,你我真正的关系,我会深藏于心。”尽管已有心理准备,慕容澈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是啊,这么多年来,自己都不曾知道有这样一个孩子的存在。有何颜面让他认自己 “无需补偿,你我身份,天差地别,以后,还是走好各自的路为好。”纪夜澜觉得脑中的嗡嗡声似乎更大了。 苏漓看出他脸色不好看,和他低语几句,先让他离开了。 慕容澈脸色发白,也跟苏漓告辞了。 “山高水长,日后,公主若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在下一定尽所能相助。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慕容澈面上的愧色一闪而过:“还希望个公主可以随时书信一封,告知夜澜的情况。” 他又紧接着加了一句:“莫要让他知道。” 又一人背影萧索的离去,苏漓心中那种怪异感,更深了 。 绿珠凑过来,唏嘘道:“都怪那个妖女,做了多少孽!幸好,那个妖女被天打雷劈,挫骨扬灰,真是解气。” 苏漓眸中划过一丝怅然,桃夭夭,死的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那感觉,就好像你日夜殚精竭虑谋破敌之策,还未待动手,敌人却轻描淡写而亡 这个结果,太过轻飘且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苏漓只得按捺下心中不安,赶紧处理手头的事情。 青铜令诡异被雷劈,变成一只青铜镯。 好奇之下,自己套进手腕,谁料大小正合适,她想再褪下的时候,竟然怎么也褪不下来了。 绿珠想尽了办法,手腕雪白的皮肤都被蹭的通红,镯子却像长在了上面一样。 无奈,就这样吧。 云虚宫 紧闭的石室内,“砰”的清脆的一声,有什么碎了。 一个头发乱蓬蓬的道士,看着地上碎成数片的龟甲,仰天长叹。 “终于还是来了,还是来了啊!” 绿珠匆匆来到花园深处,瞪着鲁亦安不耐道:“什么事不能大白天说,非要等到现在” 鲁亦安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神色郑重:“绿珠,我要赶紧赶回烬渊了,本来还想在这里多陪你几日,只是没想到,刚收到消息,母妃突然一病不起。” 绿珠一惊,推了他一把。“那你还不赶快回去” 鲁亦安深深的看着绿珠,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情义。 他拉起绿珠一只手,绿珠似被火烫了一般,用力往外扯。 鲁亦安紧紧攥着那只小手,似乎攥住了自己终身的幸福。 “绿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谁答应嫁你了”绿珠脸上浮起红晕。 鲁亦安瞪大眼睛:“自然是你亲口答应的。你说待公主解了劫,就会考虑。你可别不承认。” 绿珠用力踩了他一脚,趁机将手自他掌心挣脱,“等公主顺利度过那一劫再说!”说完转身就跑,鲁亦安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慢慢咧开了嘴。 这,算是答应了吧 这一晚,有好几个人,突然觉得身子不适,浑身似是被抽走了力气,瘫软如棉花。 第一个病倒的,就是勤王妃。 第二个,是纪夜澜。 还有刚回国的慕容澈,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还有镇国侯府的将军夫人 ——江月。 苏漓收到侯府的来信,心急如焚。 她连忙将此事告诉了二皇子,如今陛下病重,朝政已经暂且由李文玥处理,太师元文仲辅助。 她准备带齐人手,连夜出发,回去看望母亲,悉心照料。待母亲病好,她就将母亲接到公主府,只有在自己身边,她才会安心。 如今,京城虽然龙脉被毁,陛下病重,但是和以前比起来,安全许多。是时候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了。 本来想让绿珠去通知纪夜澜一声,忽然想到白日里他那难看的脸色,苏漓决定,亲自去跟他道别。 没想到,这一去,她的行程,就推到了第二天。 纪府 看着躺在床上的纪夜澜,脸烧的通红一片,苏漓怒斥下人,为何病成这样无人照料。 管家瑟瑟跪下道:“公主息怒。实在是大人不准任何人进房,小的们才没发现。” 从公主府回来,纪夜澜就一头倒在床上,命人看好房门,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 他连晚饭都没用,睡得昏沉,甚至何时起的高烧都不知道。 夜露打湿了窗台,烛火将房间照的半明半暗,案上汤药冒着袅袅白雾,混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里。 苏漓坐在床榻边,指尖轻触纪夜澜的额头,眉峰紧蹙。 真是奇怪,她已经给他喂了水喂了药,按说,此时应该已经退烧了。 她又给纪夜澜把了一次脉,这脉象时而急促,时而滞涩,毫无章法,与寻常风寒脉象截然不同。 难道,今日自己对慕容澈道出他就是慕容澈的儿子,虽然当时他面不改色,其实心里也是受到了冲击 不对,不可能。 这些天,他面对慕容澈从容有余,绝不是装出来的。 电光火石间,苏漓忽然想到,白日里鲁亦安突然跟自己辞行,原因就是勤王妃,也就是竹,突然病重。 慕容澈和竹身上,皆有桃夭夭一丝血气。 纪夜澜自然也不例外。 镇国侯府派出的急讯,母亲也突然病了。 这绝不是巧合。 苏漓立刻断定,他们的病,一定和桃夭夭那丝血气有关。 桃夭夭肉身已毁,难道,对他们几人都有影响 想到这里,苏漓的心,反而神奇的安定了下来。 她小巧的脸,映着灯火,眉眼间带着沉思。 “咳咳,”咳嗽声惊醒了她。 纪夜澜觉得自己仿佛被火烧的喉咙,清凉了好多。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榻边,竟然坐了一个女子。 心一惊,刚想呵斥,女子的脸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声音温柔极了:“你醒了好点没有” 对上那双深潭般的眸子,他的心一松,继而是无限扩大的喜悦。 真好,是苏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