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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唐勿的眼睫颤了颤,极其不情愿地从深沉的睡眠中挣扎出来。 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缓慢地开始转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晨光照亮的、印着无数个打哈欠小猫的淡蓝色布料。 “…………”__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花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躺在硬邦邦、硌人的废墟地板上,而是被一个看起来就超级舒服的睡袋包裹着。 “(……这、这这啥哪来的睡袋ヾ?)” 她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等她想明白,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唐勿,你醒了” 唐勿猛地转头,因为动作太快,脖子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只见灶门炭治郎正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头上,额头的伤似乎简单处理过,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正关切地看着她。 他看起来休息得不错,至少比三个小时前那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好多了。 “(他……一直守在这儿!看本少猪一般的睡相)” 唐勿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念头,紧接着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尴尬。 她居然在别人战斗负伤后,自己这个几乎完好无损的人,不仅秒睡,还睡得如此之沉,甚至出现了不明来源的舒适睡袋! 感觉像是来度假的。 而伤患居然在给她放哨!太不是人了……算了,睡得挺舒服的哈。 她唰地一下想坐起来,结果因为睡袋的束缚,动作笨拙地扑腾了一下,差点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 “呃……嗯……醒了。” 唐勿扑腾了一下后,站起身。 简单收拾,两人踏上了离开这片废墟的小路。 阳光透过稀疏的林木洒下,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尘土的气息。 灶门炭治郎走在稍前一点的位置,步伐沉稳。 他稍稍放缓脚步,与唐勿并肩,侧过头,语气自然却带着一丝好奇地开口: “唐勿小姐,”他说道,“刚才你休息的时候,珠世小姐向我打听你了哦。” “……” 唐勿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打听我打听我什么难道是我睡着后流口水被看到了还是那个睡袋太扎眼被她发现了不对劲总不能是问我为什么战斗时在旁边ob(旁观)吧Σ︴)” 她表面维持着镇定,甚至刻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茫然一点: “……啊打听我她怎么会对我感兴趣我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好像…” 灶门炭治郎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此刻无比认真地看向唐勿,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重。 “唐勿,”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生命,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贵的东西。” 唐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和直白搞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插科打诨的念头瞬间卡壳。 灶门炭治郎的目光没有移开,他仿佛能透过她外壳,看到底下某些更深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总是把……把‘死’、‘自杀’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眼神里流露出纯粹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但是,”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请求的意味。 “可以请你……不要再想着寻死了吗”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唐勿完全僵住了,给自己咨询呢这是… 但没过一会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透明的平静。 她甚至对着灶门炭治郎微微笑了笑。 “不能哈……” “炭治郎,你说得对,生命很可贵…” 她是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坦诚,“但‘活着’和‘不想死’,是两回事呀,我答应不了你。” “私密马赛…” 她重新看向灶门炭治郎,那双平时总是藏着吐槽和懒散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这个承诺,我给不了。” 灶门炭治郎静静地听着,他没有打断,只是那双红褐色的眼睛里的担忧愈发浓重,像是化不开的浓雾。 他仔细地捕捉着唐勿话语里每一丝细微的情绪,直到她说完,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她话语中那份沉重的虚无感。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唐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一直这样……想要结束生命,仅仅只是为了……回家吗” 他清晰地记得初次见面时,她提出的那个荒谬又令人心惊的请求——让他杀了她,并声称那样她就能回去。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死’一次,就能回去。” 灶门炭治郎的语气里没有质疑,只有一种试图去理解的认真。 “这就是全部的原因吗因为想回去,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现在的生命” 唐勿脸上的那点平静瞬间消失了,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 她猛地扭开头,不再看炭治郎那双过于透彻的眼睛,视线胡乱地落在路边的杂草上,仿佛那丛杂草突然变得无比有趣。 这杂草可真草啊。 “呃……这个内个……” 她的声音变得含糊其辞,带着明显的敷衍和想要尽快结束话题的急躁。 “说起来挺复杂的,一句两句也讲不清楚……哎你看今天天气其实还不错哈树上的鸟儿很可爱、路边的麻雀很可爱。” 她语速加快,几乎不给炭治郎插话的机会,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试图用行动拉开距离。 “还有前面路上的小金毛,正在骚扰可爱的小姑娘,真可爱---卧槽” ———— 谢谢京墨白的两个用爱发电<>诶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