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片场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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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阳光透过仿古廊檐，在《宫廷秘史》的青砖上织出菱形光影。林小羽握着雕花长剑站在梅花桩前，鼻尖萦绕着假花瓣的淡淡香氛。导演举着扩音器大喊：action！的瞬间，他感觉体内有金色溪流奔涌，那是盘古精血与肉身融合后形成的独特韵律。 长剑出鞘带起破空声，比武术指导设计的动作快了三分。林小羽足尖轻点梅花桩，身姿轻盈如蝶，却在落地时震得桩顶积雪簌簌飘落——这具承载过神力的躯体，早已能随意掌控力量的张弛。对面的武替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本该被格开的长剑，竟在离自己咽喉三寸处骤然停住，剑刃甚至未划破他的鬓角发丝。 漂亮！导演从监视器后跳起来，这镜头绝了！小羽，你是不是偷偷练过杂技 场务们围过来检查梅花桩，发现木桩底部竟被震出蛛网状裂纹，而林小羽站过的桩顶却完好无损。武替摸着脖子上的冷汗笑：林哥这功夫，比我在横店混了十年的老油条还利索，干脆别当演员了，去参加武术锦标赛得了！ 林小羽收剑入鞘，指尖轻抚过剑柄的饕餮纹——这是剧组特意从博物馆借来的道具，却在他触碰时泛起微光。他想起昨夜苏晚说的话：往生镜碎片能赋予持有者异常能力，但你的盘古血脉...怕是让死物都活过来了。 来，拍下一场！副导演举着分镜本过来，这场是飞檐走壁的追逐戏，吊威亚的时候注意... 不用吊了。林小羽抬头望向三丈高的仿古城墙，阳光下，他耳后的鳞片胎记若隐若现，直接拍吧。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导演皱眉：小羽，这可不是开玩笑，上周张老师吊威亚还扭了腰...话未说完，只见林小羽退后两步，突然助跑起跳，竟徒手抓住城墙砖缝，如猿猴般三两下窜上墙头。片场的群演们顿时爆发出掌声，连正在补妆的花旦都放下粉饼，瞪大眼睛望着那个在墙头漫步的身影。 卡！卡！导演激动得直拍大腿，拿斯坦尼康来！跟紧小羽！这他妈才是真飞檐走壁！ 镜头里，林小羽踩着琉璃瓦前行，衣摆被春风掀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斧形胎记。他感觉每一块瓦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远处传来的场务对话声如同在耳边——盘古精血不仅强化了体魄，更让五感敏锐到可怕的程度。当他转身飞跃时，甚至能看见摄像机镜头上的指纹。 小心！ 惊呼声中，一片瓦片突然碎裂。林小羽在空中旋身，单脚点在雕花檐角，长臂捞住正在坠落的武替。两人在半空完成借力翻转，稳稳落在铺着软垫的地面，周围掌声雷动。武替拍着胸脯笑：林哥这反应速度，不去打电竞可惜了！ 休息时，苏晚递来运动饮料，眼神却盯着他的手臂：鳞片又长了 林小羽低头，看见肘弯处新冒出的淡青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今早发现的，可能和那天血祭有关。他没说的是，每次使用神力，体内都有黑影翻涌，像被囚禁的野兽在撞击牢笼。 别太拼了。苏晚压低声音，玉珏在袖中发出微弱的蜂鸣，我检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像在燃烧某种不属于人间的能量。 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道具组的惊呼。林小羽循声望去，只见他刚才用过的长剑竟深深插进青石板，剑柄还在嗡嗡震颤。场务们围着剑鞘议论：见鬼了，这剑鞘是空的！ 我来。林小羽走过去，单手握剑轻轻一拔，石板上立刻出现一道整齐的剑痕。周围突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上。花旦踩着高跟鞋过来，眉心的红宝石在阳光下妖异流转：林弟弟好臂力，要不要帮姐姐拆个快递我家那箱化妆品，保安都搬不动呢 她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娇媚，却在指尖触到林小羽手腕时，瞳孔骤缩——她感受到了皮下流动的金色力量，那是与往生镜碎片同源却更强大的存在。 当然可以。林小羽微笑着抽回手，注意到她耳坠上的翡翠珠正渗出淡淡黑气，不过花旦姐姐还是少用为好，毕竟...化妆品用多了伤皮肤。 对方脸色微变，却被导演的喊声打断：准备下一场！雨戏！ 人工降雨装置启动的瞬间，林小羽感觉后颈胎记发烫。细密的雨丝落在他发梢，竟在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凝成冰晶，又迅速融化成水雾——这是盘古神力与鲛人绡残留气息的共鸣。他握剑的手不自觉摆出驱浊式，却见雨水在剑尖聚成晶莹的水珠，迟迟不肯滴落。 哇！林小羽的剑在控水！举反光板的小妹惊呼。摄像机如实记录下这一幕：青年演员手持长剑立在雨幕中，衣袂翻飞间，水珠在他周身形成半透明的防护罩，每一滴都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神话中的谪仙。 导演兴奋得直跺脚：这就是我要的仙风道骨！小羽，保持这个状态，咱们直接拍决战戏！ 这场戏讲述的是男主在暴雨中对决反派，原本需要大量特效合成。但此刻林小羽挥剑劈出的气浪，竟真的将雨帘分成两半，露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金红微光。花旦饰演的反派在绿幕前做出惊恐表情，却在镜头外看见真正的闪电劈中远处的槐树——那是林小羽神力引动的天象。 导演冲过来，小羽，你刚才的眼神...能不能再做一次 林小羽闭眼调整呼吸，再睁眼时，瞳孔已恢复如常：抱歉导演，可能是入戏太深。他知道不能让太多神力外泄，尤其是在往生镜碎片近在咫尺的片场。 收工后，夕阳将影视城染成暖金色。林小羽坐在长廊下擦剑，听见远处花旦的经纪人在打电话：对，就是林小羽，他绝对有问题...什么投资人要见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苏晚发来消息：九龙壁第三块砖下挖出玉简残片，上面刻着血祭者，必遭血噬。小羽，你最近有没有感觉...体内有黑影 他望着自己在剑刃上的倒影，看见左眼下方多了道淡黑色纹路，形如饕餮的獠牙。远处传来母亲的视频请求，接通后，父亲正对着镜头展示新养的多肉植物，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极了他剑尖的雨珠。 小羽，拍戏累吗父亲的声音带着关切，你妈说你最近总吃外卖，回头爸给你寄点腌笃鲜，补补身子。 看着父亲红润的脸色，听着母亲在旁唠叨别总穿破洞裤，膝盖要受凉，林小羽忽然笑了。他摸向心口的斧形胎记，那里传来温暖的脉动，像父亲的手掌。体内的黑影似乎也安静下来，在亲情的光芒前，暂时收敛了爪牙。 不累，爸。他举起剑鞘当话筒，我现在可是片场最能打的仔，等戏播了，您和妈就是明星家属！ 父母的笑声透过屏幕传来，林小羽感觉胸腔里胀满了阳光。远处的摄影棚亮起夜灯，花旦的凤冠在灯光下泛着红光，却不再让他感到威胁。他站起身，活动手腕时听见骨骼发出清脆的轻响，那是力量在体内流动的韵律。 下一场，该拍真正的主角了。他对着剑刃低语，金红微光再次在瞳孔里一闪而逝。长廊的阴影中，某片瓦当后闪过黑色鳞甲的反光，却在他转头时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时，林小羽收到苏晚的定位——九龙壁第三块砖的坐标。他摸着口袋里的镜残片，碎片上的嫩芽竟又长出了新叶，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手机同时弹出热搜：#林小羽 古装打戏天花板#，视频里他飞檐走壁的片段被循环播放，网友们纷纷猜测这是什么神仙武术指导。 他望向星空，想起玉简里的另一句话：神血入体，痛并荣光，然心若向阳，何惧幽冥。指尖抚过颈间的断簪胎记，他忽然明白，所谓超强体魄，从来不是为了征服镜头，而是为了守护那些在平凡生活中闪耀的温暖。 当第一盏孔明灯升上夜空时，林小羽握紧了手中的剑。剑刃上的饕餮纹突然发出微光，与他腕间的盘古印记遥相呼应。他知道，在娱乐圈的混沌深处，还有更多挑战等着他，但此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片场的喧嚣共鸣，那是生命最本真的力量，也是劈开黑暗的终极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