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龙拳破壁震雄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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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内容是龙拳的实战对练，剧组特意请来几位当地的武术爱好者，有练形意拳的，有练八极拳的，还有个练散打出身的退伍军人。陈默想通过不同流派的切磋，展现龙拳的适应性——既能硬刚，也能巧打。 第一个上场的是练八极拳的赵师傅，他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身手矫健，八极拳的十字劲刚猛有力。小林师傅，我用攻你中路，你尽管接招，赵师傅扎好马步，双肘抬起护住胸口，这是八极拳的预备式。 林小羽点点头，摆出龙拳的降龙式，左手在前虚拦，右手在后蓄力。赵师傅大喝一声，左脚向前踏出，身体猛地向前顶出，右肘带着劲风直撞林小羽的胸口，这招立地通天肘是八极拳的杀招，讲究宁挨十拳，不挨一肘。 林小羽不闪不避，胸口微微内收，同时右手如游龙般向前探出，手掌贴在赵师傅的肘尖内侧，顺着肘劲的方向轻轻一引。这是龙拳的，用引进落空的巧劲卸开对方的攻击。赵师傅只觉肘上的力道突然落空，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林小羽左手顺势扶住他的肩膀，轻轻一送，帮他稳住了身形。 沾衣十八跌的巧劲！赵师傅站稳后赞叹道，我这肘劲少说有三百斤，你轻飘飘就卸了，这就是龙拳的功夫吧 林小羽笑着点头：八极拳刚猛，龙拳讲究刚柔并济，遇上刚劲就用柔劲化，遇上柔劲就用刚劲破。 接下来上场的是散打退伍军人周磊，他擅长拳脚组合，步法灵活。周磊没有客气，上来就是一记直拳打向林小羽面门，紧接着左脚向前垫步，右腿抬起踢向他的小腹，这是散打的组合攻击，快而密，让人难以招架。 林小羽脚下踏出七星步，身体向左侧滑出半步，避开直拳的同时，右手向下一按，精准地按在周磊的脚踝上。这招按龙爪看似简单，实则用了，指尖发力的瞬间，周磊只觉脚踝一麻，踢腿的力道顿时泄了。 周磊落地后立刻变招，左拳虚晃，右拳直击林小羽肋下。林小羽身体猛地向后拧转，右手从腋下穿出，顺着周磊的手臂向上缠绕，这是龙拳的缠龙手，手指如铁环般锁住他的手腕。同时左脚向前踏出，落在周磊两腿之间，身体微微前倾，用肩膀轻轻一靠——这正是上午对付王猛时用过的，但力道更轻，只是让周磊失去平衡，并没有摔倒。 太快了！周磊揉着被锁住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微微的酸麻感，我根本看不清你的动作，感觉拳头刚出去就被你接住了。 林小羽松开手解释：龙拳的讲究感应对方的气息，你出拳时气血会往上涌，我能感觉到那股劲的走向，提前做出反应。他活动着手腕，刚才锁住周磊手腕时，内劲顺着接触点探入，能清晰感知到对方肌肉的收缩节奏，这便是肉身大成后内劲探息的能力。 最后一场切磋是和练形意拳的马师傅，两人约定用兵器对练——林小羽用龙拳的盘龙棍，马师傅用形意拳的五行刀。剧组特意找来两根白蜡杆当道具，杆长两米，直径约三厘米，韧性极佳。 马师傅握着白蜡杆的中段，摆出形意刀的劈刀式小林师傅，形意刀讲究刀劈一线，我这劈山刀下来，你可得接稳了。 林小羽双手握住白蜡杆的两端，手臂微微弯曲，杆身贴着身体右侧，这是盘龙棍的藏龙式马师傅尽管来，龙棍能缠能打，不怕劈砍。 马师傅大喝一声，双手握杆从头顶劈下，杆身带着风声直取林小羽头顶，这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若是真刀，能将人从头劈到脚。林小羽不慌不忙，右手握住棍尾向前一送，左手顺势向后一拉，白蜡杆顿时如盘龙般向上卷起，刚好架住马师傅的劈击。 的一声脆响，两根白蜡杆碰撞在一起，震得空气都在发抖。马师傅只觉一股螺旋劲顺着杆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刚想变招，却发现林小羽的棍身突然向下一沉，随即向上一挑，这是盘龙棍的龙抬头变招，杆尖如毒蛇般刺向他的手腕。 马师傅急忙收杆格挡，林小羽却手腕一转，白蜡杆顺着他的杆身缠绕而上，眨眼间就缠了三圈，这是盘龙绞，利用杆身的韧性锁住对方兵器。马师傅想抽回杆，却发现越抽缠得越紧，就像被龙身缠住的猎物。 这招绝了！陈默举着摄像机追拍，镜头里两根白蜡杆缠在一起，林小羽的手臂转动间，杆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是内劲透过杆身传递的声音。 林小羽手腕轻轻一抖，缠在对方杆上的白蜡杆突然松开，同时左手握杆向前一送，杆尖直指马师傅胸口，却在距离寸许处停下。承让了。 马师傅抹了把汗，看着自己被缠出螺旋状痕迹的白蜡杆：龙棍的真是厉害，比我们形意刀的更活泛，难怪老辈人说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 夕阳西下时，剧组在关楼的城墙上拍最后一组镜头——林小羽演练龙拳的全套拳架。晚霞把天空染成金红色，他的身影在城墙上移动，时而如潜龙在渊，沉腰蹲马；时而如龙啸九天，腾空跃起；时而如游龙戏水，步法灵动；时而如神龙摆尾，刚劲爆发。 跟拍摄像机的镜头扫过他的手脚：握拳时指节分明，却不见青筋暴起，那是内劲收于筋骨的表现；落脚时轻如落叶，却能在城砖上留下浅浅的印记，那是落地生根的功夫。当他练到龙战于野的收势时，双臂向两侧张开，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与晚霞相映，整个人仿佛真的化作一条浴火的金龙，威严肃穆。 陈默放下摄像机，眼眶有些发热：这才是《失去的武林》该有的样子，不是花拳绣腿，是能打的真功夫，是刻在骨子里的精气神。 万师傅看着城墙上的林小羽，想起年轻时跟着张长帧练拳的日子，那时师父也是这样站在夕阳下，告诉他们：武术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守护的。守家，守国，守心里的正道。他掏出那个泛黄的相册，翻到张长帧年轻时练龙拳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站在同样的关楼前，拳架与此刻的林小羽几乎一模一样。 收工后，剧组在景区的民宿吃饭。李伯特意杀了只本地的柴鸡，炖了锅鸡汤，还拿出自己泡的枸杞酒。王猛带着徒弟们也来了，非要敬林小羽一杯：林师傅，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以前总觉得传统武术是骗人的，今天才知道是自己没见过真东西。 林小羽举杯回敬：传统武术确实有糟粕，但更多的是精华。就像这龙拳，能流传上千年，靠的不是花架子，是实战中总结的经验，是一代代人传下来的智慧。他喝了口酒，继续道，其实不管是摔跤、散打还是传统武术，核心都是强身健体，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本就不该有高低之分。 陈默举着酒杯站起来：明天咱们拍兵器谱，小羽你那套青龙偃月刀可得好好露两手，让老张把刀光拍得亮堂堂的！ 林小羽笑着点头，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盘古精血在缓缓流动，滋养着每一寸筋骨，这肉身大成的境界，不仅让他刀枪不入，更让他对武术有了更深的理解——真正的强大不是能打碎多少东西，而是能守护多少东西。就像这雁门关，千年来挡过无数风沙战火，靠的不是有多坚固，是站在这里的人，心里的那股劲。 深夜的关楼格外安静，只有风声穿过箭楼的呼啸。林小羽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群山，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披上了层银甲。他轻轻握拳，又缓缓松开，掌心的温度渐渐升高，淡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游走。他知道，《失去的武林》的拍摄只是开始，传承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像这龙拳一样，把根扎在这片土地上，把劲蓄在骨子里，就永远不会失传。 跟拍摄像老张偷偷架起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幕：月光下的年轻人与古老的关楼融为一体，风声是背景音，远处的虫鸣是节拍，而林小羽身上流动的金光，像一条无声的龙，守护着这座雄关，也守护着即将被唤醒的武林。 第二天清晨，陈默看着昨晚老张拍的素材，在笔记本上写下：武术的真谛，不在镜头里，在骨子里；不在招式里，在精神里。林小羽用他的拳头告诉我们，失去的武林从未离开，只要还有人在练，在传，在守，它就永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