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奔马踏浪劲破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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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剧组车队沿青水河蜿蜒而行，最终停在下游一片开阔的乱石滩前。此地与黑风谷的厚重截然不同——滩上布满磨圆的青灰色卵石，浅水区漫过脚踝，阳光洒在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几棵歪脖子柳树立在滩边，风过时柳条轻晃，恰好能衬出马拳“迅如奔马、劲透疾风”的灵动。 “马拳属北派长拳分支，脱胎于宋代骑兵战技，讲究‘一步奔雷，一拳破风’！”万师傅踩着卵石走到滩中央，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抛了抛，“早年骑兵在马上用枪，落地后便将马的奔袭、蹬踏、冲刺融成拳法，所以马拳的桩要‘动中求稳’，步要‘快而不飘’，劲要‘直透拳尖’，像奔马踏破障碍，一冲到底！” 陈默举着取景器扫过整片乱石滩，眼睛一亮：“这浅水区正好拍‘踏浪步’，卵石能显脚劲，水花能衬速度！老张，把水下镜头架起来，要拍出每一步踏碎水面的质感！” 林小羽走到浅水区边缘，双脚踏入微凉的河水。经过象拳修炼，体内盘古精血愈发凝练，此刻站在这开阔的滩地上，丹田处涌起一股奔涌如潮的气流——与象拳的沉厚不同，这股气流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仿佛能顺着双腿灌入大地，再借着蹬地之力化作奔马出栏的速度。他活动脚踝时，脚掌碾过卵石，竟将几块拇指大的石子碾成了碎末。 “先站‘奔马桩’！”万师傅走到他身旁，调整他的姿势，“双脚前后错步，前腿弓如马踏，后腿绷如马脊，膝盖别超过脚尖；双手握拳收于腰侧，拳心向上如握缰绳，脊柱要直，肩膀下沉，头微扬——这叫‘立马望风’，要拍出那种蓄势待发的冲劲！” 林小羽依言调整身形。前脚掌踩在卵石上，后脚跟微微抬起，双腿一弓一绷间，肌肉如拉满的弓弦般紧绷。他深吸一口气，丹田气血顺着经脉往双腿涌去，前腿膝盖外侧的肌肉微微隆起，后腿小腿如铁柱般扎实，脚下的河水被腿劲震得泛起细密的涟漪。初站时便觉一股轻快感从脚底升起，随着呼吸渐匀，盘古精血在体内流转加速，竟让他的身形愈发轻灵，仿佛下一秒就能化作奔马冲出去。 “好个‘蓄劲如弓’！”王猛凑到水边，指着林小羽的腿笑道，“你们看他前腿弓着，河水都绕着腿流，这是把劲收在腿里没散！寻常人站这桩，不出五分钟后腿就抖，他站了快二十分钟，连裤脚都没怎么晃！” 万师傅蹲在侧面，手指着林小羽的腰胯：“奔马桩讲究‘三靠’——肩靠风、腰靠劲、脚靠地。小羽这桩站得，肩不晃、腰不塌、脚不滑，双拳收腰如藏锋，后腿绷直如拉弦，正是马拳‘以劲蓄速，以速破敌’的要诀。你们再看他的呼吸，快而不促，每一次吸气都让腰胯微微收紧，这是‘气催劲生’的门道！” 站桩半个时辰后，林小羽缓缓收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华。他能感觉到四肢百骸充满爆发性的力量，脚下的卵石与河水仿佛成了传递劲气的媒介，只要稍一发力，就能借着这股劲化作奔雷之势。这种“蓄势即发”的感觉，让他对马拳的“迅”与“猛”有了真切体会。 “开始试拍‘踏浪步’！”陈默举着对讲机喊道，“小羽你从滩头跑到滩尾，每一步都要踏出水花，还要踩碎脚下的卵石——要拍出奔马踏浪的冲劲！”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前腿猛地蹬地！“砰”的一声闷响，脚下的卵石瞬间被踩碎，水花溅起半人高，他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这便是马拳的“踏浪步”，讲究“步幅宽、频率快、劲透底”，每一步都要将蹬地的劲化作前冲的速度，同时借踏水之力稳住重心，避免在湿滑卵石上打滑。 他沿着浅水区狂奔，双脚交替间，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卵石碎裂的“咔嚓”声和水花飞溅的“哗啦”声。步幅足有一米宽，膝盖随着步伐快速屈伸，像马腿奔跑时的姿态，既有爆发性又不失协调。跑到中途时，他突然加快步频，双脚在水面上快速点动，竟在水面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水花被劲气带起，形成一道白色的水线，如奔马踏过江面。 “注意他的脚踝发力！”万师傅对着水下摄像机喊道，“马拳的步法看着快，实则每一步都有根。蹬地时脚踝绷紧，把劲从丹田经后腿传到前脚掌，再借反作用力往前冲，才能跑出这种‘一步一碎石’的力道。小羽这步法学的是野马奔袭，每一步都带着破障的劲！” 林小羽听到指点，步法愈发迅疾。他能感觉到盘古精血在脚掌与卵石间快速流转，每一次蹬地都让卵石碎得更彻底，水花溅得更高。行至滩尾一块磨盘大的卵石前时，他左脚顺势一踏，踏浪步变向，身形如旋风般转身，右脚狠狠跺在卵石中央——“咔嚓”一声脆响，那半埋在水里的卵石竟被生生跺成了两半，河水顺着裂缝涌进去，泛起浑浊的漩涡。 “漂亮！这‘转身踏浪’太绝了！”陈默兴奋地拍着大腿，“老张水下镜头跟上，拍他脚跺碎卵石的瞬间，石屑在水里飘的画面，视觉冲击力绝对够！” 水下镜头里，林小羽的脚掌落在卵石上时，先是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紧接着裂痕快速蔓延，整颗卵石瞬间崩解，细小的石屑在水中缓缓下沉，被水流带向远方。他的脚踝在踏碎卵石后迅速抬起，没有丝毫停滞，下一秒已化作前冲的劲，继续沿着滩边奔跑。连续施展“踏浪步”半个时辰，他气息依旧平稳，额角的汗珠滴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接下来试试‘奔马拳’！”万师傅喊道，“注意拳头要直、要快、要狠，像马的前蹄刨地，一拳就要破劲！” 林小羽闻言止步，身形下沉，双拳猛地从腰侧向前冲出。他双臂绷直，拳心向下，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前方——这是马拳的“直拳”，看似简单的一击，却蕴含着“劲贯拳尖，直透敌甲”的诀窍，拳速远超常人想象。 他连续向前打出数拳，时而直拳快冲，时而摆拳横扫，时而勾拳上挑。每一次出拳都快如闪电，拳风将水面的雾气吹得四散，精准得仿佛要击穿眼前的空气。阳光照在他的拳头上，能看到指节处凸起的硬茧和紧绷的肌肉线条，充满爆发性的力量感。 “慢动作拍他的拳头细节！”陈默对着对讲机喊道，“特写他出拳时的手臂肌肉收缩，还有拳头带起的气流，这快到模糊的感觉太惊人了！” 镜头拉近，能清晰看到林小羽出拳的瞬间，上臂的肱二头肌快速收紧，前臂的肌肉如钢铁般隆起，气血在经脉中奔涌的痕迹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淡淡的红晕。随着拳头向前冲出，他的肩背肌肉随之牵动，将丹田的劲气源源不断输送到拳尖。这看似迅猛的动作，实则需要极强的控制力，寻常人稍不注意就会因为发力过猛导致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