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鸳鸯合劲御硬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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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走到塘边，先把裤脚往上卷了卷，露出小腿上结实的肌肉，接着往塘里迈了两步，水刚好没过脚踝。他盯着面前两根竹桩，双脚微微分开，丹田气往下沉了沉，突然左脚往前一纵——脚底板刚好贴在左边竹桩的顶端，脚趾轻轻扣住桩身的水草，腰腹往左侧拧了半圈，右脚跟着踩在右边竹桩上，脚跟悬着不落地。他在桩上站了片刻，接着左脚轻轻一抬，往前面第三根竹桩迈去，脚落地时，桩顶只往下沉了半寸，塘水里只泛起一圈细弱的涟漪，连芦苇都没晃一下。 “看到没”沈老在桩上回头，声音顺着塘风传过来，“踩桩时，脚底板要贴住桩顶的三分之二，脚趾扣住桩身的纹路，别用脚跟发力，要用前脚掌带劲。身子要像鸳鸯浮水，别绷太直，腰腹要软，桩往哪边晃，你就往哪边调劲——劲散在脚底板，像水渗进泥里似的，这样才稳。” 林小羽走到塘边，学着沈老的样子卷起裤脚，塘水刚没过脚踝时，能觉出几分凉意顺着皮肤往上渗。他深吸一口气，丹田气先往胸口聚，再慢慢往下沉，顺着腿骨流到脚底板——脚底板顿时觉出几分温热，像踩着块暖玉。他盯着面前的竹桩，左脚先往前纵，脚底板刚贴住桩顶，就下意识地用脚趾扣住桩身的水草，腰腹轻轻往左侧调了调，右脚跟着踩在旁边的竹桩上，桩顶只往下沉了三分，比沈老踩的时候还稳。 接着，林小羽左脚再抬，往前面第三根竹桩迈去——这次他没急着落脚，先让丹田气往左脚掌聚，脚落地时，劲顺着桩顶往塘水里散，桩顶只晃了晃，没沉下去。他连走五步，踩过五根竹桩，每一步都像鸳鸯浮水似的轻，脚底板贴住桩顶时，能觉出桩身水草的滑腻，却没打滑；腰腹跟着桩的晃动微调，衣角扫过水面时，只带起几滴细弱的水珠，没溅起大的水花。 “好！”陈默在塘埂上喊，让摄像师把镜头拉近，“拍脚底板的特写！把脚趾扣桩、脚掌贴桩的动作拍清楚！还有小羽的腰腹，拍他怎么调劲的！”摄像师趴在高凳上，镜头往下压，能清楚看到林小羽的脚底板贴在竹桩上，脚趾微微弯曲，扣住桩身的水草，脚掌随着塘水的晃动轻轻起伏，腰腹的肌肉轻微收缩，像在跟着水的节奏发力——这画面比任何吊威亚拍的轻功都真实，连竹桩上的水草晃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赵举着反光板，手都忘了酸：“林师傅这走桩，比我在平地上走路还稳！你看他脚落下去，塘水都没溅起来多少，这才是真轻功啊！”沈老站在塘埂上，捋着胡子点头：“他这是把‘合劲’用到脚底板了——劲散在脚底，像水裹住桩似的，桩怎么晃都能带住劲，这比我年轻时练得还顺！” 刚歇口气，塘埂那头突然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混着汉子的骂骂咧咧，像阵乱风似的往这边刮。陈默回头一看，顿时皱了眉——三十多个汉子挤在塘埂口，有扛铁棍的，有提铁链的，还有人手里攥着长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为首的是周虎，这次他腿上绑着黑色护膝，膝盖处还缝着块牛皮，脸上的伤疤结了层薄痂，手里提着把鬼头刀，刀身宽三寸，刀柄缠着黑布，刀头的鬼面纹看得人发怵。 周虎往塘里吐了口唾沫，唾沫掉进塘水里，溅起一圈脏水：“姓林的！上次你靠那鹞子闪劲躲了，这次我带了‘铁臂王’来，看你还怎么躲！”他往旁边让了让，身后走出个赤膊汉子——汉子有八尺高，肩膀宽得像门板，胸口纹着个黑“铁”字，字边还绕着圈铁链纹。他手里攥着对铁护臂，护臂是熟铁打的，厚半寸，边缘生着棕红色的锈，护臂内侧还垫着层黑布，拍在手里“啪啪”响，声音沉得像敲石头。 “铁臂王”往前迈了两步，脚踩在塘埂的软泥上，竟陷进去半寸，可见身子多沉。他举起铁护臂，对着塘里的竹桩拍了一下——“嘭”的一声，竹桩竟被拍得往塘泥里陷了半尺，桩顶的水草都被震得掉下来：“小子，听说你肉身硬我这铁护臂，练了四十年铁砂掌，拍过青石，劈过树桩，今天倒要试试，是你的肉硬，还是我的铁臂硬！” 剧组的人都慌了，小赵赶紧往陈默身后躲，手里的反光板都掉在塘泥里：“陈导，他们人太多了，还带了刀，咱们要不要报警啊”陈默却突然眼睛一亮，赶紧拽着摄像师往旁边挪：“别慌！快拍！全景、特写都拍！这是现成的‘鸳鸯合劲御硬功’戏，比咱们编的还真！小羽，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主要拍你卸力的镜头！” 林小羽往前一步，挡在沈老和剧组前面，双脚微微分开，丹田气往胸口聚了聚。“铁臂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突然把铁护臂往地上一磕——“当”的一声，护臂磕在塘埂的石头上，竟溅起火星。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铁”字纹都绷得发紧，接着右臂往后撤，再猛地往前送，铁护臂带着风声拍向林小羽的胸口——护臂上的铁锈都被带得往下掉，风声里还裹着金属的沉响，要是拍中，寻常人骨头都得碎。 “用‘鸳鸯合劲’！拢住他的劲！”沈老急喊，手都攥紧了。林小羽没躲，反而深吸一口气，丹田气顺着腰腹往胸口聚，接着往四周散——像塘里的水纹似的，在胸口织成层软劲。“嘭”的一声，铁护臂拍在他胸口，护臂碰到衣服的瞬间，林小羽胸口的合劲突然往中间聚，再往旁边散，竟把铁护臂的劲导开了半寸。“铁臂王”只觉着手掌像拍在团裹了铁的棉花上，劲没发出去，反而被带得往旁偏，胳膊晃了晃，差点栽进塘里：“你……你这肉身，怎么跟裹了铁似的” “试试我的‘鸳鸯缠臂’！”林小羽不等他反应，往前迈了半步，双手成拢翅状，对着“铁臂王”的左臂缠去。“铁臂王”赶紧抬臂挡，铁护臂往身前一护，“铛”的一声，林小羽的手掌刚碰到护臂，就顺着护臂的弧度往旁缠，接着腰腹轻轻一拧，劲顺着手臂送出去——铁护臂竟被缠得往斜上方滑了寸许，“铁臂王”的胳膊被带得往后退了半步，脚踩在软泥上，陷进去一寸。 “再来！”“铁臂王”恼了，把铁护臂往地上一磕，这次用了全力，双臂同时抬起，对着林小羽的脑袋拍来——护臂带的风声更响，连塘里的水都被吹得泛起波纹。林小羽往旁边一闪，身子像鸳鸯穿芦苇似的，腰腹往左侧拧了半圈，刚好避开护臂；同时左脚抬起，膝盖对着“铁臂王”的右膝踹去——这是“鸳鸯三绝”里的“踹膝合劲”，脚刚碰到“铁臂王”的膝盖，林小羽就往回收了半分劲，只听“啪”的一声，“铁臂王”的膝盖一麻，竟单膝跪了下去，膝盖陷进塘泥里，溅起片脏水。 “铁臂王”赶紧用铁护臂撑地，想站起来，林小羽双手往前一探，对着他的手腕缠去——这次劲更顺，双手像水草缠石似的裹住他的手腕，接着往旁一拉，“唰”的一声，“铁臂王”的手腕被缠得往旁偏，铁护臂“哐当”掉在塘埂上，锈屑都被震得掉下来。他疼得龇牙咧嘴，手腕动了动，竟觉得麻得没知觉：“你这缠劲……怎么跟绳子似的，甩都甩不开！” 周虎见“铁臂王”吃亏，骂了句脏话，举起鬼头刀就往林小羽的后背砍——刀身带着冷光，砍过来时风声刺耳，刀头的鬼面纹在阳光下看着更吓人。“用‘鸳鸯缠刀’！裹住刀背！”沈老急得往前迈了半步，手里都攥紧了桑树枝。林小羽身子一扭，后背对着刀，同时右手往后抬，手掌刚好贴住刀背——鬼头刀的刀背冰凉，还带着铁锈味。他先让手掌粘住刀背，接着手腕往内旋了一圈，缠劲顺着手臂送出去，“唰”的一声，鬼头刀竟被缠得往旁偏，“啪”的一声砍在竹桩上，竹桩被砍断半截，竹屑飞溅到塘里，刀刃却没碰到林小羽的后背半分。 “不可能！”周虎瞪大眼睛，刀还嵌在竹桩里，他使劲拽了拽，竟没拽出来，“你这后背是铁做的刀砍上去都没伤着你！”他又从腰里摸出把短刀，对着林小羽的胳膊刺来——短刀快得像闪电，刀尖闪着冷光。林小羽抬手，手掌对着刀背轻轻一合，再往旁一拉，“唰”的一声，短刀被拉得转了圈，周虎没握住，短刀“哐当”掉在塘里，溅起片水花。 周虎急了，弯腰想捡刀，刚弯下腰，林小羽左脚轻轻一蹬塘埂，身子像鸳鸯似的飘到他身边，手掌对着他的胸口轻轻一推——这推只用了三成劲，却带着合劲。周虎只觉胸口像被塘里的大石头撞了下，往后退了好几步，“扑通”一声掉进塘里，塘水没到他的腰，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觉得腰一疼，喊出声来：“救命！我的腰！快拉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