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技术性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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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销单麻辣烫的钱 这几个关键词像微弱的电流，勉强接通了伊森混沌的神经。 哦…对…麻辣烫…fbi报销…好事…能报销就好…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只想赶紧签完字继续睡。 “笔…”伊森含糊地嘟囔着，眼皮又开始打架。 亚历克斯立刻将电子手写笔塞进他手里，并体贴地帮他托住了平板的下缘，确保屏幕稳定。 伊森的手指几乎是本能地捏住笔，目光涣散地在屏幕上那个签名框区域扫了一下 然后凭借着肌肉记忆，歪歪扭扭地、龙飞凤舞地在签名框里划拉下了自己的名字——“ethan miller”。 签完字，他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手一松，电子笔掉在平板上发出轻响。 他看也没看亚历克斯，脑袋往舷窗上一歪，嘟囔了一句 “…快…报销…”，呼吸瞬间又变得悠长均匀，再次沉入了梦乡。 亚历克斯稳稳地拿起平板，看着屏幕上那个潦草却无比清晰的电子签名，嘴角勾起一个猎人收网般完美而愉悦的弧度。 他动作轻巧地将电子笔收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惊扰“功臣”的安眠。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步伐轻快。 凯特和其他几个注意到这一幕的探员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噙着笑意。 虽然手段有那么一点点…嗯… “技术性操作” 但结果绝对是众望所归。 这个看起来只想躺平的伊森，他那份惊人的直觉和观察力，早已在几天并肩作战中，赢得了大家的认可和接纳。 主管丽莎当初把他推过来，还真是…歪打正着地送了份大礼！ 飞机平稳降落在匡提科的停机坪。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亚历克斯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案子顺利解决，大家辛苦了！接下来三天，全体休假！” “耶！” “头儿万岁！” “终于可以补觉了！” 欢呼声几乎掀开机舱顶棚。 而刚刚被奥利维亚再次叫醒的伊森，听到“三天假期”这四个字 原本还带着浓浓睡意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如同濒死的咸鱼被投入了清凉的海水！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感觉自己又能活了！ “谢谢组长！” 伊森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感激，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对亚历克斯的恐惧。 三天！整整三天！他可以远离卷宗、远离凶案现场照片、远离亚历克斯灼热的目光！ 他可以回家！躺平！当一条真正的咸鱼！这简直是地狱归来后的天堂！ 下飞机的脚步从未如此轻快。 伊森甚至没等行李完全卸下，只背着他那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宝贝保温杯的双肩包 像一支离弦的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机场，跳上了最早一班开往他家乡方向的城际列车。 他需要回家！需要农场！需要安静！需要远离一切fbi相关的人和事！假期！我来啦！ 火车在广阔的田野间奔驰，窗外是弗吉尼亚州典型的红土地风光。 伊森靠在窗边，看着熟悉的景致越来越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甚至有心情欣赏一下窗外的蓝天白云——只要不用看案情分析图，看啥都美。 伊森的家，坐落在弗吉尼亚州一个典型的、被戏称为“红区”的农业县。 这里民风淳朴或者说彪悍，政治光谱鲜明，卡车、枪支、教堂和家庭烧烤是生活的主旋律。 米勒家的农场规模不小，几百英亩的土地上种植着玉米和大豆，养着一些肉牛。 一栋宽敞但风格粗犷的两层木屋矗立在农场中央，门前停着几辆沾满泥点的皮卡和一台威风凛凛的约翰迪尔拖拉机。 一面巨大的星条旗在门廊的旗杆上迎风招展。 当伊森背着包，风尘仆仆地推开家门时，一股混合着烤肉、啤酒、烟草和喧闹人声的热浪扑面而来。 “嘿！看看谁回来了！我们家的fbi大探员！” 一个洪亮如钟、穿着沾着油污工装背心的壮硕身影——伊森的父亲，老麦克米勒——第一个发现了他，立刻张开双臂，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伊森宝贝！” 母亲玛丽，一个身材同样结实、系着围裙的妇人 立刻放下手中的烤盘，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几乎让人窒息的拥抱，在他脸上留下响亮的吻 “瘦了！工作太辛苦了吧快进来！正好赶上你叔叔的生日烧烤！” 伊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内心发出无声的哀嚎： noooooooo——！他忘了！他家亲戚多得离谱！ 而且超爱聚会！任何理由都能聚！叔叔生日多么“完美”的时机！ 果然，目光所及，巨大的后院草坪上，支着几个烧烤架，炭火正旺，大块牛排和香肠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焦香。 塑料长条桌旁，坐满了人——叔叔、婶婶、堂兄堂弟、表姐表妹、七大姑八大姨… 粗粗一看，不下三十号人！ 男人们大多穿着格子衫或工装裤，端着啤酒罐高谈阔论 话题离不开天气、收成、球赛和“该死的左派政策”。 女人们围着食物忙碌，或者抱着孩子聊天。 几个半大的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尖叫嬉戏。收音机里放着震耳欲聋的乡村音乐。 这是一个典型的、热闹到爆炸的米勒家族聚会现场。 而伊森，一个骨灰级i人（内向者），前世社畜生涯练就的“社交节能模式”瞬间过载！ 他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人声鼎沸的摇滚演唱会现场，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快逃”！ “伊森！快过来！让大伙儿看看！” 老麦克一把搂住儿子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伊森一个趔趄，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向人群的中心。 “瞧瞧！我们家的骄傲！联邦调查局的精英！” 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哇！伊森回来了！” “fbi！酷毙了！” “快说说，是不是天天抓坏蛋像电影里那样” “听说你这次去西雅图破了大案抓了个连环杀手” “给我们看看你的枪！有配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