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市井藏龙蛇，初试敛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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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也最适合隐藏行迹。 林小邪在小环和王莽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清河镇边缘的陋巷与荒草丛中。身后的火光与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夜风的呜咽和三人粗重的喘息。 蚀骨散的毒性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体力与精神，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五脏六腑都传来扭曲的绞痛。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又被夜风吹得冰凉。 “少……少爷，您还好吗”小环带着哭腔，她能感觉到林小邪身体的颤抖和越来越沉重的倚靠。 “死……死不了。”林小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燃烧的鬼火，“就是这蚀骨散……有点费腰子。王莽，还有多远到安全地方” 王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低声道：“林神医，再往前穿过这片乱葬岗，有个废弃的山神庙，平时没人去，应该能暂时躲躲。” 乱葬岗林小邪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开局要素是不是过于齐全了 果然，没走多远，一片荒凉破败的坟冢出现在眼前，歪歪扭扭的墓碑在朦胧夜色下如同幢幢鬼影，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磷火。 “呜……”小环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闭上眼睛。 “怕什么”林小邪强忍着剧痛，试图用科学驱散恐惧，“那叫磷火，俗称鬼火，是人或动物尸体腐烂时由磷化氢自燃引起的自然现象，跟鬼怪没关系……呃，当然，在这种世界观下有没有鬼另说。” 他这半是科普半是吐槽的话，反而冲淡了一些恐怖气氛。 王莽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位“林神医”懂得真多，连鬼火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更是敬畏。 好不容易捱到山神庙，这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小庙，门窗破烂，神像坍塌，到处结满了蛛网。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三人瘫坐在地上，都累得几乎虚脱。 林小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体内越来越汹涌的毒性，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尽快解毒，至少要先压制住。 “王莽，把咱们的家当都拿出来。”林小邪有气无力地吩咐。 王莽连忙将那个小包袱打开，里面是搜刮来的散碎银两、铜钱和首饰。 林小邪清点了一下，总共大概十八两银子左右。 “小环，天亮之后，你和王莽去镇子西边的市集，按照我说的，买这些药材回来。”林小邪凭借原主对药材的模糊记忆和自己对毒理的理解，口述了几味相对常见且廉价的解毒药材，如甘草、绿豆、金银花等，但也加入了一两味稍贵的，用于中和蚀骨散中可能存在的特殊成分。 “记住，分开几家药店买，不要引起注意。剩下的钱，买些干净的衣物、干粮和清水。” “是，少爷。”小环用力点头，将林小邪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王莽看着那点可怜的银钱，瓮声瓮气地说：“林神医，这点钱……恐怕撑不了几天。您那赤阳参……”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林小邪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等我能动弹了，自然有来钱的路子。”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坐以待毙的穿越者。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也是第一敛财力。 天亮后，小环和王莽依言出门采购。林小邪独自留在破庙里，强撑着精神，开始用最基础的姿势尝试引导体内那微乎其微的内息，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赚钱的方案。 “方案一：技术入股。目前缺乏信任基础和展示平台，pass。” “方案二：发明创造。时间周期长，需要启动资金，pass。” “方案三：信息差套利。需要对本世界物价和需求有深入了解，暂缓。” “方案四：利用自身‘医术’，快速变现。可行性最高！” 他仔细回忆着王莽中毒的症状和解毒过程，一个计划逐渐在脑中成型。 中午时分，小环和王莽带着采购的物资回来了。药材买齐了，还带回了几个馒头和一葫芦清水。 林小邪立刻动手，利用破庙里能找到的瓦罐和清水，开始配药。他没有像传统中医那样煎熬，而是指挥王莽将部分药材捣碎、研磨，利用溶解度和化学反应进行初步的萃取和提纯。 “林神医，您这制药的手法……真是别具一格。”王莽看着林小邪将几种药汁混合，又加入一点点炭粉搅拌、过滤，看得目瞪口呆。 “独家秘方，有效就行。”林小邪面不改色。他将最终得到的、颜色有些怪异的药液分成两份，自己仰头喝下一份。 药液入腹，一股温和的暖流开始扩散，虽然无法根除蚀骨散的毒性，但那蚀骨钻心的剧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让他终于能稍微顺畅地呼吸。 “有用！”林小邪精神一振。他将另一份递给王莽，“这是压制你体内黑水蛇毒的药，能管五天。” 王莽千恩万谢地接过喝下。 解决了暂时的生存和毒性压制问题，下一步就是搞钱。 休息了几个时辰，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林小邪换上一套王莽买来的、寻常百姓穿的粗布衣服，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那股虚弱感被强行压了下去，眼神重新变得灵动而……狡黠。 “走，王莽，跟我去市集逛逛。小环，你留在这里看家，藏好。” 清河镇西市，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虽然经历了林家灭门的动荡，但底层百姓的生活依旧要继续。 林小邪像个真正的市井小民一样，在各个摊位前流连，耳朵却竖得老高，搜集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张记铁铺的刀又涨价了……” “听说黑风寨昨晚在林家扑了个空，正大发雷霆呢……” “李员外家的千金得了怪病，浑身起红疹，奇痒难忍，悬赏五十两求医呢……” “王屠户家的老母猪难产，都快不行了……” 各种信息纷至沓来。林小邪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个蹲在街角、愁眉苦脸的汉子身上，他面前摆着几个歪瓜裂枣的西瓜。 “老板，你这瓜保熟吗”林小邪走过去，随口问道，带着点现代梗的调侃。 那汉子一愣，没好气地说：“自家种的，能不熟吗就是……唉，品相不好，卖不动。” 林小邪蹲下来，拿起一个瓜敲了敲，又看了看瓜蒂，结合前世的一点农业知识，说道：“你这瓜不是品相问题，是施肥不当，氮肥过多，磷钾不足，导致徒长，瓜形不整，甜度也受影响。” 汉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啥……啥肥” “说了你也不懂。”林小邪摆摆手，话锋一转，“想不想把瓜卖出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汉子将信将疑：“你能有办法” “当然。”林小邪自信一笑，“我教你个法子。你去弄点红纸，剪成‘福’、‘寿’字，在瓜小的时候贴上去，等瓜长大了，字就印在瓜皮上了，这叫‘福寿瓜’，专供大户人家，寓意好，还怕卖不出去” 这是利用了植物的光合作用和局部生长抑制原理，在他前世属于常见的农产品增值技术。 汉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这……这能行” “信我，你就试试。不过……”林小邪搓了搓手指，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这主意不能白给吧” 最终，林小邪用这个“知识产权”，从瓜农那里换来了两个最大的瓜和二十文钱。钱不多，但开了个好头。 接着，他又溜达到了那个为老母猪难产发愁的王屠户家附近。听着里面母猪凄厉的惨叫和屠户一家的焦急议论，林小邪摸了摸下巴。 “母猪难产，大概率是胎位不正或产道狭窄。现代兽医学常用催产素和助产手段，这里没有条件。但可以尝试物理助产和刺激宫缩……” 他走上前，对焦急的王屠户说道：“老板，你这猪，我能治。” 王屠户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年纪轻轻的陌生人，一脸不信：“去去去，哪来的小子，别添乱！镇上的兽医都没办法！” “兽医没办法，我有办法。”林小邪不慌不忙，“让我试试，治好了，你给一两银子。治不好，分文不取。” 一两银子对屠户来说不是小数目，但看着奄奄一息的母猪和一窝可能不保的猪崽，他咬了咬牙：“行！你试试！但要是治坏了……” “放心，坏不了。”林小邪让王莽帮忙，按照记忆中有限的兽医知识，指挥屠户用温水清洗、润滑，然后进行轻柔的腹部按摩和调整，模拟宫缩节奏刺激生产…… 半个时辰后，在一家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第一只小猪崽顺利产出，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最终，母猪平安产下八只健康的猪崽！ 王屠户喜出望外，不仅痛快地给了一两银子，还硬塞给他一大条猪后腿！ 拎着银子、猪腿和两个大瓜，林小邪和王莽走在回破庙的路上。 王莽看着林小邪，眼神已经从不屑、敬畏，变成了彻底的崇拜：“林神医，您……您真是神了！不但会解毒，还会种瓜，连母猪下崽都懂！” 林小邪掂了掂手里的一两多银子，虽然离五十两的目标还差得远，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叫知识就是力量，懂吗世间万物，皆有其理。掌握了道理，赚钱不过是顺手而为。” 他望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心中豪气渐生。 “江湖修仙等着吧，我林小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