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舌如簧，合伙开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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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灵所说的“安静地方”，并非什么雅致的茶室或私密小院，而是城墙根下一处废弃的砖窑。里面堆满了残破的砖块和陶器碎片，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只有几缕天光从顶部的破洞照射下来。 但墨灵显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兼工作室。角落里有张破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零件、木料、刻刀、小锤，还有几盏冒着黑烟的油灯，将墙壁熏得一片漆黑。 “这里够安静吧绝对没人打扰！”墨灵兴奋地把林小邪拉进来，随手将摊子上的那些机关玩具往地上一丢，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会走的木鸭，“你快跟我说说，斜齿轮是什么还有那个滑石粉，真的比桐油更好用吗” 她那双沾满油污的手紧紧抓着林小邪的胳膊，大眼睛里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林小邪打量了一下这个“工作室”，嘴角微微抽搐。这环境，比他前世的大学男生宿舍还乱。但他很快就被桌上那些粗糙但结构巧妙的零件吸引了注意力。 “初步评估：该世界基础材料学与加工工艺落后，但原始机械设计思路具有启发性。目标人物墨灵，具备极强的动手能力和创新潜质，是绝佳的‘技术执行者’。” 他挣脱开墨灵的手，随手拿起一个由细木条和牛筋制成的、类似连杆传动的装置，掂了掂，说道：“斜齿轮，就是齿轮的齿不是直的，而是倾斜的。这样啮合的时候，接触面积更大，传动更平稳，噪音也更小。至于滑石粉……是一种矿物粉末，润滑效果不错，关键是便宜，还不容易沾灰。” 他一边说，一边用桌上的炭笔，在相对干净一点的砖墙上画起了简单的斜齿轮和轴承结构的示意图。 墨灵凑得极近，几乎把脸贴到了墙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林小邪画的这些东西，她隐约有些想法，但从未如此清晰、系统地呈现在眼前！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难怪我总觉得直齿的齿轮容易卡顿，还磨损得快！”墨灵激动得直拍手，看向林小邪的眼神简直在发光，“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家传绝学，概不外传。”林小邪面不改色地胡诌，放下炭笔，拍了拍手上的灰，话锋一转，“不过，我看墨姑娘你天资聪颖，是块搞……搞机关术的好材料。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干一票大的” “干一票大的”墨灵眨巴着眼睛，疑惑中带着兴奋，“怎么干去抢……哦不，去‘拿’哪家工坊的材料吗” 林小邪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逗乐了，笑道：“抢那是低级手段。我们要做的，是堂堂正正地赚钱，赚大钱！” 他指了指桌上那些粗糙的机关玩具：“就靠这些。” “这些”墨灵看了看自己那些卖不了几个铜板的小玩意，有些沮丧，“这些东西，只能骗骗……只能卖给那些不识货的小孩子，赚不了多少钱的。” “那是你不会卖。”林小邪自信地打了个响指（虽然没什么声音），“我问你，你这木鸭，成本多少” “成本木料是捡的，齿轮是自己打的，就是费点功夫……算下来，大概……五文钱”墨灵不确定地说。 “好，五文钱。”林小邪点点头，“你现在卖多少钱” “十文……有时候八文也卖。”墨灵声音低了下去。 “太低了！”林小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知道什么叫‘品牌溢价’和‘情感价值’吗我们要重新包装！” 他拿起那个木鸭，开始滔滔不绝：“首先，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就叫‘自动寻金鸭’！然后，编个故事，就说这鸭子是仿照上古寻金兽制造的，放在家里能招财进宝！再用上好的锦盒包装，里面垫上丝绸……” 墨灵听得目瞪口呆：“可……可它就是个会走路的木头鸭子啊” “重要吗”林小邪理直气壮，“买家觉得它值钱，它就值钱！我们还可以搞‘限量版’、‘典藏版’，在上面镶嵌点玻璃珠子当宝石，价格翻十倍！专门卖给那些钱多烧得慌的富家小姐和夫人！” “还能这样”墨灵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但仔细一想，好像……很有道理 “这还不算。”林小邪继续画饼，“我们还可以开发新产品。比如，不用人扇就能自己动的扇子，我称之为‘自动清风扇’；比如，能帮助妇人纺线更省力的‘半自动纺机’；甚至……可以辅助武者修炼的‘气血循环按摩仪’！” 他每说一个，墨灵的眼睛就更亮一分。这些想法天马行空，却又似乎……在她现有的技术基础上，有实现的可能！ “这些……真的能做出来吗”墨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有我在，就能！”林小邪拍着胸脯，“我负责提供核心设计和理论支持，你负责动手实现。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他伸出了手掌，眼神灼灼地看着墨灵。 墨灵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充满自信和……狡黠的少年，又看了看墙上那些让她茅塞顿开的图纸，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从小就痴迷机关术，被视为不务正业，何曾有人如此肯定她的价值，还提出如此宏大的构想 “好！我跟你干！”墨灵毫不犹豫地伸出沾满油污的手，重重地拍在林小邪的手掌上，“不过……启动资金怎么办打造更好的零件需要好材料，那些都很贵的。” 提到钱，林小邪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钱袋，掂了掂，里面银锭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钱嘛，不是问题。我刚好有点闲钱，可以先投资。”他顿了顿，露出一丝“奸商”本色，“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算我借给合伙事业的启动资金，以后赚了钱，要连本带利还的。当然，利息不会太高，就按市面上的行情来……” 墨灵对钱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林小邪连钱都准备好了，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她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都听你的！” “空手套白狼升级版：用对方的劳动力和技术，加上自己的理论和忽悠，以及‘借’出去的本金，共同创业，实现共赢（我赢两次）。” 林小邪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合作愉快，墨姑娘！”林小邪笑着，随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不过，在开始我们伟大的事业之前，我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你说！”墨灵现在对林小邪已是言听计从。 “帮我打听个人，还有件事。”林小邪眼神微冷，“青云城主，‘君子剑’岳不凡，他近期的动向，以及……大概半个月前，清河镇林家灭门的案子，城里有没有什么风声” 墨灵歪着头想了想：“岳不凡啊……听说他最近在招人，好像还挺急的。至于清河镇林家……”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没听说什么风声，灭门这种事，每年各地都有发生，除非牵扯很大，否则传不到城里来。不过……”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前几天偷……呃，路过城主府后巷的时候，好像听到两个当差的在抱怨，说什么‘黑水沼泽的差事真不是人干的’，‘岳城主催得又紧’之类的……” 黑水沼泽岳不凡林小邪心中猛地一跳！福伯临死前说的“君子剑”和这黑水沼泽，难道有什么关联 “关键线索出现：岳不凡与黑水沼泽存在联系。需重点调查。”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对墨灵道：“这个消息很有用。我们的合作，就从这里开始。你先想办法，帮我弄一张青云城的详细地图，尤其是城主府和黑水沼泽周边的。材料的事情，你列个单子，明天我带钱给你。” “包在我身上！”墨灵拍着平坦的胸脯保证，干劲十足。 看着墨灵那充满热情和信任的脸庞，林小邪忽然觉得，这青云城，似乎也不那么令人窒息了。 有个技术宅合伙人，好像……还挺不错 他脸上再次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和算计的笑容。 “很好，‘科学修仙’团队，技术核心已就位。下一步，搜集情报，提升实力，然后……给那位‘君子剑’，送上一份‘惊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