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烫手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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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很快就到了。 就在侦察小队刚刚打扫完战场，处理好伤员后，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犬吠。 那是前来接应“秃鹫”的国内毒贩。 当他们兴冲冲地，带着人和“货”，抵达约定的交易地点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屠夫”那张狰狞的笑脸，而是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和满地的尸体。 战斗，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战斗。 在郭志刚和林锐带领的这群刚刚经历过血火洗礼、杀气腾腾的侦察兵面前，这群乌合之众，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就全部缴械投降。 …… 天，蒙蒙亮。 当集团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赵卫国，带着大部队，乘坐直升机，抵达蛇吻滩时，他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十一名华夏侦察兵，除了两个轻伤，其余全员完好。 而在他们的脚下，躺着包括“屠夫”在内的，近二十具武装到牙齿的跨境毒贩尸体。另一边，还有十几个国内的毒贩，被捆得像粽子一样，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缴获的毒品，堆成了一座小山。缴获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从ak47到美制的m18a1地雷，应有尽有。 “这……这都是你们干的” 赵卫国中校看着郭志刚，那张一向儒雅沉稳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按照原定计划，侦察小队的任务，只是侦察和锁定目标。真正负责“砸锤子”的，是他带来的这支加强营！ 可现在，锤子还没举起来，钉子就已经被拍扁了。 郭志刚那张黝黑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林锐。 “报告首长……这个……情况有点突然，敌人太狡猾，我们被迫自卫反击。”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 赵卫国当然不信。他是什么人集团军的作战参谋！他只看了一眼战场的痕迹，就大致推断出了昨晚那场战斗的凶险与诡谲。 先是遭遇伏击，然后是极限反杀，再到匪夷所思的攀岩绕后，最后是这场堪称完美的、教科书级别的斩首突袭…… 这他妈的，是“被迫自卫反击” 这简直就是一支微缩版的特种部队，在进行一场外科手术式的打击！ 赵卫国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过眼前这十一个兵。 当他的目光，落在林锐身上时，他停住了。 这个兵，太年轻，也太平静了。平静得，仿佛昨晚那场血战，只是一场普通的射击训练。但赵卫国却能从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感受到一股远超同龄人的、令人心悸的沉稳与锋锐。 “你，叫什么名字”赵卫国指着林锐问道。 “报告首长！猛虎六连，列兵，林锐！” 林锐！ 赵卫国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了，之前送上来的那份关于“猛虎六连”的尖子兵报告里，这个名字，排在第一位！ 原来，就是他。 赵卫国深深地看了林锐一眼，没有再多问什么。他转头，对郭志刚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郭志刚，你们六连，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特意在“大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郭志刚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闪过了一丝凝重。 他知道，这个功劳，太大了。大到，甚至有些烫手。 一个普通的侦察连，在没有上级命令的情况下，擅自与跨境武装集团交火，并且在主力部队赶到前，就独立完成了整个歼灭任务……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临机决断，大智大勇。 可往大了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是个人英雄主义！ 尤其，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还是一个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集团军，甚至是整个军区，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 返回营区的直升机上。 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 没有了出征前的紧张肃杀，却多了一丝凯旋后的压抑。 王胖子想找林锐说话，但看着林锐那张平静的脸，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现在看林锐，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郭志刚坐在角落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眉头紧锁。 他知道，一场风暴，正在等着他们。 林锐，这个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幽灵”，第一次展露獠牙，就咬死了一头凶猛的“秃鹫”。 但也同时，将他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这对于一个新兵的成长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小子，”郭志刚掐灭烟头，走到林锐身边，坐下，“怕吗” “报告连长，不怕。” “你这次，捅了个大篓子。”郭志刚看着他，“回去之后，嘉奖令之前，处分决定可能就先下来了。甚至，你可能会被关禁禁闭，写检查，军事法庭都得上。” 林锐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郭志刚，眼神清澈而坚定。 “连长，我只知道，我们是军人。” “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 “敌人踏入了我们的国境，手里还拿着枪。那么，把他消灭掉，就是我们唯一该做的事。” “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 郭志刚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充满了纯粹与执拗的脸，心中那块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是啊。 什么时候，他们这些老兵，考虑事情，开始变得瞻前顾后，开始计较得失利弊了 反倒不如一个新兵，看得通透。 郭志刚突然笑了。 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重重地，揉了揉林锐的头发，就像一个长辈，在鼓励自己最得意的晚辈。 “好小子，说得好！” “天塌下来，老子给你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