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拍电视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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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一行人下楼，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车子平稳地驶向片场。 江小凡第一次坐这么宽敞的车，他好奇地看着车里各种设施，然后又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高楼，汽车，人群。 这个叫“城市”的地方，真是个热闹又奇怪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位于郊区的影视城。 一下车，江小凡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高大的城墙，古朴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有的还拿着刀剑，要不是远处能看到高压电线塔和几个巨大的摄影摇臂，他真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古代。 “愣着干什么拿东西，跟上。”刘一霏冰冷的声音传来。 “哦。”江小凡回过神，赶紧拿起刘一霏的大包小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他身材高大，五官俊朗，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但那股子从山里带来的干净气质，在片场这群人精里，简直就像一股清泉，格外扎眼。 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场务和小演员，都忍不住偷偷看他。 “哇，那帅哥谁啊新来的演员吗” “不知道啊，气质好绝，比好多男明星都帅。” “你看他跟在刘一霏后面，不会是她新签的艺人吧”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江小凡听见了，但他不在意，只是对上那些好奇的目光时，会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他这一笑，更是引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胆子大的女孩甚至脸都红了。 刘一霏走在前面，把这一切都听在耳里，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搞什么 我才是大明星，怎么风头全被这个山里小子抢了 她走进专属的化妆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江小凡和外面的视线都隔绝在外。 “坐那儿别动。”她指了指角落的凳子，然后就坐到镜子前，让化妆师开始上妆。 透过镜子，她能看到江小凡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眼神清澈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他就像一张白纸，跟这个充满了名利和算计的片场格格不入。 “姐，可以快点吗”刘一霏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冰冷的脸，没来由地对化妆师催促道。 “啊哦，好的霏姐。”化妆师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赶紧加快。 两个小时后，造型完成。 刘一霏换上了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裙，长发高高束起，仙气飘飘，活脱脱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今天拍的是一场重头戏，女主角被魔头追杀，需要吊威亚从十几米高的屋顶上飞下来。 工作人员很快就过来，开始帮刘一霏穿戴威亚设备。 那钢丝绳和皮套勒在身上，又硬又紧，很不舒服。 “准备好了吗”导演拿着大喇叭喊道。 “好了。”刘一霏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各部门准备！三，二，一，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刘一霏被钢丝猛地拽起，身体瞬间悬空，朝着预定的方向飞去。 风在耳边呼啸，地面的景物飞速变小。 虽然拍过很多次威亚戏，但这种失重的感觉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更要命的是，为了追求飘逸的效果，威亚师父把钢丝拉得很高，皮套紧紧地勒在她的腰和大腿根部，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她只能咬牙忍着，脸上还要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咔！” 导演喊了停。 钢丝缓缓下落，刘一霏双脚刚一沾地，就因为腿部传来的剧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怎么回事”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皱眉喊道。 “没事，再来一条。”刘一霏强忍着疼痛，站稳身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步冲了过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双温暖的大手已经扶住了她的腰。 是江小凡。 “你别动。”江小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 他扶着刘一霏，手指在她腰间几个地方快速按压了几下。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普通，但每一按，都有一股奇特的暖流从他的指尖传来，瞬间就驱散了那股勒出来的剧痛。 刘一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刚才还疼得她直冒冷汗，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还有些舒服。 “你……”她惊讶地看着江小凡。 “师父教过几手活血化瘀的推拿法门。”江小凡纯真地解释道，看到她脸色好转，关切地问：“现在还疼吗” 他的眼睛离得很近，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那份纯粹的关心，不带任何杂质。 刘一霏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用这样干净的眼神关心过了。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她就迅速回过神来，用一贯的冰冷语气掩饰自己的失态。 “多事。” 她推开江小凡的手，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导演，我准备好了，可以再来一条。” 江小凡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背影，挠了挠头，听话地退回到了一边。 刘一霏重新投入到拍摄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被江小凡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温热。 她的耳根，不知不觉地，微微泛起了一抹红色。 影视城的拍摄棚里，热得像个蒸笼。 几十盏大灯烤着，空气都有些扭曲，道具的塑料味混着演员的汗味，闻起来让人烦躁。 江小凡看着刘一霏刚拍完一场哭戏，正坐在导演旁边看回放。 他赶紧递上冰水和风扇，然后站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她穿着一身古装长裙，乌黑长发垂在胸前，更显得清纯动人。 这是他第一天当助理，芳姐简单教了他几句，让他少说话多看，别给刘一霏惹麻烦。 江小凡很听话，他确实一直在看。 他看着监视器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刘一霏，心里恍然大悟。 原来电视就是这么拍的呀，娘娘也是这么哭的。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