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收搬山旧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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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小凡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他没有去看任何一家店铺，也没有去观察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他只是拉着刘一霏，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市场中央，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上。 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整个喧闹的世界，仿佛都与他隔绝了。 他的神识，如同一张无形无质的巨大蛛网，以他为中心，刹那间，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八仙庵古玩市场。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眼前的世界，呈现出了另一番景象。 每一件古物，都散发着独属于它自己的“气”。 新仿的赝品，气息驳杂而虚浮。 传世的真品，气息温润而沉静。 而那些刚刚从地下挖出来的“生坑货”，则无一例外地，都带着一股无法洗去的，阴冷而厚重的土腥气，和……死人气。 这些气息，在江小凡的感知中，就如同黑夜里的点点星光，清晰可见。 他很快就“看”到，秦山标记的那七个摊位里，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几件带着浓郁阴气的物件。 但，那并非他要找的。 他的神识，继续深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寸寸地，扫过市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 终于。 在市场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卖旧书和文房四宝的小店。 从店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 但在江小凡的神识感知中，一股极度阴寒，凝练如实质，甚至带着一丝淡淡血腥味的煞气，正从那家店铺的地底深处，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这股煞气，与他怀中那枚“搬山道人”令牌上的气息，同出一源。 找到了。 江小凡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厉。 “跟紧我。” 他对刘一霏说了一句，然后，便不再有任何犹豫，径直朝着那个角落，大步走去。 那家旧书店里，只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戴着老花镜，正在低头用鸡毛掸子清理书架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气质儒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 看到有客人进来，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两位，想看点什么本店专营古籍善本，笔墨纸砚，都是老物件。” 刘一霏正想开口，却被江小凡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拦在了身后。 江小凡的目光，没有去看那些书，而是平静地，落在了那个老板的脸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安静的店铺里响起。 “老板。” “收‘搬山’的旧物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店铺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老板脸上的和善微笑，瞬间僵住。 他那双隐藏在老花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一抹毒蛇般的，冰冷的杀机，一闪而逝。 虽然只有一瞬间，却快不过江小凡的神识。 “年轻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板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低下头，继续掸着书上的灰尘，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们这里，只卖书，不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小凡微微一笑。 他不再理会那个老板，而是径直走到一个摆放着各种笔墨纸砚的货架前。 他的手指，从那些看起来古朴的物件上，一一划过。 最终，他的指尖，停在了一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的端砚上。 “此物，阴气很重。” 江小凡的声音，依旧平淡：“上面，还沾着一丝新鲜的血腥气。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用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的老板，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刚从哪个倒霉蛋的坟里，挖出来的吧”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 那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下一秒，他眼中凶光大盛，放在柜台下的那只手，猛地一动，就要去按一个隐蔽的警报按钮。 然而，他的动作，快。 江小凡的动作，比他更快。 甚至，没有人看清江小凡是怎么动的。 众人只看到，他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伸出手指，对着那方黑色的端砚，隔空，轻轻地，弹了一下。 “咚！” 一声沉闷的，如同敲钟般的声响，凭空在店铺内炸开。 一股无形的，磅礴的真气，顺着那方砚台，瞬间传导到了整个货架，乃至整个店铺的地面！ 那名正欲有所动作的老板，只感觉脚下一麻，一股恐怖的，无可抗拒的巨力，从地底猛地传来。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便如同被点了穴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他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敢置信。 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被制住的同一时间。 “行动！” 随着秦山的一声令下，十几名早已等候在外的便衣特勤，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间冲进了这家小小的旧书店。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那个动弹不得的老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秦山快步走到江小凡面前，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脸上写满了震撼。 “江先生，您……您这是怎么……” 江小凡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店铺里间，一幅挂在墙上的山水画。 “画后面，有机关。” 特勤人员立刻上前，揭开那幅画，果然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电子锁。 破解，进入。 画后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黑黢黢的入口。 一股浓郁的，混杂着泥土和腐朽气息的阴风，从地道里，扑面而来。 秦山看着江小凡，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里面，不再有任何的探寻和怀疑。 只剩下，如同看待神明一般的，无比的敬畏。 他对着江小凡，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 “一组，下去搜！” 地下的空间，远比想象的要大。 那是一个巨大的，被掏空了的地下室。 里面，赫然堆放着数百件，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出现的，国宝级的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