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纳尔大人是个温柔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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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着那股跳动着的火焰，伊莎贝拉自信开口： “但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首先，若是位面裂隙的话，就算是最南端的边境，我也绝对不会忽略那股寻常的魔力波动。 其次，贝切莉娅家族作为南境最庞大的家族，光是那个族长就不会任由异兽肆意妄为。”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是一场内部作乱。” 维德纳尔微微点头：“不错。” 露比则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但她精准的捕捉到了“贝切莉娅”这个关键词，两只小手放在桌子上微微支撑着前倾的身体：“那个…那个，露比就是来自贝切莉娅家族诶～” “这……这样吗…”伊莎贝拉停下嘴边刚要说出口的话，看向维德纳尔的眼神略有一丝无助。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剩下的不说也行。”维德纳尔也并非愚钝之人，只是太多时候不需要他亲自动脑罢了。 “也就是说…” 之前一直以胸大无脑为设定的魅姬却难得聪明了一回，可惜聪明的不是时候。 “咳咳…魅姬女士，不介意的话，请喝杯咖啡吧…”塞纳斯及时打断，并递上一杯从固有魔域中拿出的咖啡。 “啊…昂，谢谢老头子了。”魅姬接下咖啡，却放在桌子上，还欲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才说你胸大无脑啊！”霞鸥平静的放下骸骨法杖。 忽略一直在呜呜嗯嗯的魅姬，维德纳尔将露比从腿上抱起，翻了个面，端详着压根不思考的纯洁大脑，露比小小的脑袋一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嬉笑着：“纳尔大人是要抱抱嘛～” “看着露比但是不说话诶…是在害羞嘛”被维德纳尔从腋下架起的露比笑眯眯地向维德纳尔伸出双手。 “啊嗯～”迎接她的却是一个脑瓜崩“嗯…………” 露比鼓起小香腮，微嘟起嘴，双手捂着刚刚被弹的小脑瓜：“纳尔大人就知道欺负露比！明明露比刚刚那么聪明的猜到了纳尔大人想要抱抱。” 维德纳尔的担忧随之散去，本来还想着这小崽子要是知道了可能是贝切莉娅家族有问题的话会不会闷闷不乐。 “就你这愚蠢的脑袋，还妄想揣测我的想法”维德纳尔嘴角带上了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浅笑。 “才不蠢～快放露比下来～”露比在空中挥舞着双手，呆毛恶狠狠地抽打着空气，挣扎着想重新回到维德纳尔的大腿上。 看着露比挣扎却逃脱不掉的可爱模样，这位扭曲的魔神终于是满足了自己邪恶的趣味，放开了那罪恶的双手，重新将露比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挣脱了的露比却没有像想象那样离扭曲的维德纳尔远一些，而是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身体前倾一下就窝进维德纳尔的怀中，将小脸贴在维德纳尔胸前，发丝骚弄着维德纳尔的脖颈。 两者小手摸到维德纳尔背后，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纳尔大人……贝切莉娅家族有问题，对吧……虽然露比不聪明，但是总觉得就是这样。” 维德纳尔胸口一紧，这是真的出乎他意料了，这小崽子看起来呆呆的，平时不是拉着自己就是抱着自己，没想到露比竟然这么敏锐。 “露比！露比虽然是旁系，但是也跟贝切莉娅有着关系………”露比说着说着，言语中带上了些许不安。 “但是，但是露比的妈妈是好人，露比也是好人，虽然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有一个人给了露比一颗糖，那个人也是好人…” 露比再无声，只是匐在维德纳尔的胸前。 “所以才说露比傻傻的，现在只是怀疑而已，而且就算确定了，这也跟露比没关系，不记得了你可是被骗过来服侍我的。” “露比才不傻。”露比的手指暗戳戳地扣着维德纳尔的背，“而且！而且露比没有被骗～纳尔大人是个很温柔的好人～” 露比是这样的，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丝毫不隐藏对纳尔大人的爱慕之情。 但是我们那个扭曲的萝莉控魔神呢每次被仅仅113岁的露比不经意间撩逗地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就会向可爱的露比伸去邪恶的双手。 仿佛只有将露比的小脸捏的红彤彤的，才能掩饰只有他一个人脸红的现实。 一旁端坐的塞纳斯假装淡定喝茶，实测余光将他们玩闹的名场面尽收眼底，甚至这位端庄的老者还将感知力释放到极致，连对话也挺得一清二楚，那张慈父一般模样的脸也始终带笑。 这一幅宛如童话的画面倒映在伊莎贝拉的瞳孔中，她睫毛轻颤着，多少次的眨眼，眼前光景不变。 这副适应了血色的瞳眸直视着不属于她的光明，颤动着，哀叹着。 是维德纳尔大人将她从满是血污的深渊中救出，帮她抹淡眸中的血色，让她得以不用再与赤月相望。 这么久了，她也还是会做梦，梦见自己将同族之人一个又一个的杀死，吸干。她早已忘了他们到死时是什么表情，或许是仇恨，或许是恐惧，但都不重要了，她一个个地杀，再也停不下来。 脚下踩着的不再是泥土，而是被鲜血染得污浊的残缺肢体，她摔倒，又站起踢开脚边的尸体，左手执着被血液覆盖的长刃，没有刀柄的长刃，她的血也顺着滴下，一滴一滴，仿佛怎么也滴不尽。嗜血的长刃在背脊凝成肉瘤，将肉芽爬满整柄长刃，逆着血流的方向蔓延，刺进她的手臂里。 眼中污浊再度加深，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视野中只有血…到处都是血。 还是有人不断朝她扑来，撕咬着她 ，左臂已经差不多断了，身上不断再添伤口，她只能挥刀，拜他们所赐，这具可悲的躯体就算残破至此，还是能砍出一刀又一刀， 终于，再没有向她扑来的人。 拖动着毫无知觉的身体，向着最后一个立在她面前的人走去 就差一个，就能将他们全都杀了！当她跨过脚下尸体，扯下身上只剩皮肤相连的左手，当她的血滴在尸体上，连反弹也没有，就这么融入了尸山血海。 就这样一副恶魔的样子，终是走到了最后一个人的面前…… ……… 她只要做梦，就一定是这个噩梦，无论多少次。但是每次的最后却是同一个人将她的手握住，告诉她好好看清楚，告诉她怎么将眼前的血污擦拭… 维德纳尔大人，是她一生都不会，也不能辜负的人。 她又何尝不想陪在他的身边，做他眼里的特例。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容，伊莎贝拉却看地真真切切，他笑了啊，又笑了一次…… 自己一直幻想着维德纳尔大人能对着自己笑，却从未争取过。 而今这笑容不属于她，她也没资格埋怨。 任眼泪与情感共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