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先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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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的记忆黑域中 维德纳尔的魂体被从刚才的诡异记忆片段里弹出，他四肢无力地垂落，双眼紧闭。 在之前接触血色光点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就已经不多了，在记忆片段里又被一阵剧烈的强光直接抹除，若非在记忆片段结束再最后一刻，维德纳尔的魂体可能就真的会消散当场…… 维德纳尔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是，在刚刚的都场景里，他已经有了实体，可以踏上那虚无的土地，可以碰到空气中的弥散的血液。 但同样的，也能被那遮天的光明焚烧殆尽。 此刻在记忆黑域中飘着的维德纳尔的魂体已浑身创痕，点点灵魂力量不停外泄。 那双墨色的瞳眸紧闭，魂体毫无动作，在虚无缥缈的黑域里就像一颗记忆光点那般朝着一个方向不受控制地慢慢飘着。 他的意识已经接近昏迷，精神力早已见底，只剩下灵魂还在不屈地支撑着，才让他没有昏过去。 零丁的意识在脑中回荡，精神冲击带来的眩晕此刻再度动荡着那本就不多的理智，维德纳尔只能感觉到自己在黑域中一边旋转一边飘荡。 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思考了，就这样，成为黑域里不起眼的跐蜉…… 几息后，维德纳尔的双眸猛地睁开，魂体上的裂口也开始一点点的修复。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被这片黑域彻底同化了，刚刚在接近昏迷的状态下，他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力量正在被整片黑域慢慢蚕食。 自己也逐渐的在遗忘，他忘了这里是哪，忘了自己是谁，但唯有一件事他决不能忘记，这也成了他清醒的契机。 “露比……我一定，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维德纳尔清醒后却并没有立即行动，他需要先恢复一些精神力，封堵住自己魂体的伤口。 于是他继续飘荡着，在恢复的过程中不断地思考，因为只要一停下来，那一阵模糊的昏沉感就会袭上心头。 那个血色的记忆光点里并没有露比的身影，这推翻了维德纳尔之前的猜测。 而且现在过了多久了，露比的灵魂融合到了哪一步 这些他全都不知道，但是他也并不是没有希望，至少他注意到了自己竟然能被记忆里的片段伤到，那自己现在应该也就能在记忆片段里接触到露比了才对。 所以，接下来只要等精神力的恢复…… 突然，魂体状态的维德纳尔感受到右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扭头看去，瞳孔骤缩。 只见自己半透的手臂上缓缓出现的几处划伤，几秒后，笔画组成了魔界的文字。 “不要沉沦！” 维德纳尔注视着缓缓消散的伤痕，低头凝眸。 在自己魂体上出现的魔界文字，只有可能是外界的霞鸥造成的，他可能用了什么手段，通过外界自己的身体，用能够影响到灵魂的方法而留下的信息。 “不要沉沦……是牛皮纸上的第三句嘛……” “切记，阻止他/她沉沦。” 难道…… 会沉沦的不是露比而是自己吗！ 霞鸥说过，这是一个瞬发的法阵，施术对象一般不可能是施术者。 那这一条“切记”就有可能是留给给施术者的信息，原来之前自己怪怪的感觉就是正在沉沦嘛…… 而那阵眩晕，那剧烈消耗的精神力全都是这一片黑域令自己沉沦的手段！ 没想到那这句话竟然还有这另一层的意思，那其它的两句话又是否还隐藏了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信息…… 维德纳尔再次回想，自己面临着什么，这剩下的两句话绝对有着解决的办法…… “一切皆为虚幻……” 记忆片段里的场景毫无疑问的是“虚幻”，而之前自己想的是将自身也变成“虚幻”，就能在虚幻里接触到露比。 而事实证明，在他成为“虚幻”的同时，他会不可避免的成为这黑域里的一部分，此为“沉沦”。 这一条路显然是走不通的。 随着恢复过来的精神力覆盖全身，在魂体外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后，维德纳尔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终于从黑域里抽身，刚才的融合感也逐渐消却。 这样一来，自己应该就不属于“虚幻”了…… 手心上痛感传来，比刚才更浅的伤痕出现，还是熟悉的文字。 “先后” 维德纳尔皱起眉头再次陷入沉思。 先后……是指什么的先后 他紧盯着手心，希望能够获取到更多的信息，但这两个字的痕迹已经比第一次出现的要浅的多，恐怕霞鸥也已经尽力了。 剩下的只能靠自己去想了…… 能够排序的，只有那三条“切记”，第一次霞鸥发现了第三条切记隐藏的信息，这次留下的也应该是关于“切记”的线索才对…… “顺序……”维德纳尔沉吟着。 这三句话 （“切记，一切皆为虚幻。” “切记，不可给予他/她强烈精神刺激。 “切记，阻止他/她沉沦。”） 本来并不存在先后关系，只是在霞鸥读出来之后才有了先后。 如果现在的看不出什么，那就换一个顺序试试…… “切记，阻止他/她沉沦。”是给施术者的提示，理应放在最前面，那剩下的两句对调一下…… 先是 “切记，不可给予他/她强烈精神刺激。 然后才是 “切记，一切皆为虚幻。” 维德纳尔嘴唇抿紧又松开，重复地低声念着这两句话，深邃的眸子微微出神。 在一阵低语后，维德纳尔的眼神突然一亮，像是从深水里浮上来一般重新聚焦。 最后他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谜语人留下来的这个术式记录，拿他玩文字游戏呢…… 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留下来的，保准刨了他的坟，让霞鸥通灵出来然后再好好揍一顿！ 维德纳尔将护体的精神力收回，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而他时间不多，不可能慢慢等到全部恢复。 “还差一点……”维德纳尔闭上眼睛，再次放空身心漂浮在这一片黑域。 既然知道了如何唤醒自己，那这样的状态无疑是恢复精神力最快的方法。 ………… 魔神殿内 “呼…………”魅姬抱怨着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我还说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好心，愿意让我享用维德纳尔大人的灵魂…… 原来是将我当成工具人了是吧！” 魅姬说完后脱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神幽怨的看着眼前的霞鸥跟塞纳斯二人。 “咳咳……魅姬女士，确实是需要您的帮忙，否则维德纳尔大人和小露比就危险了。” 塞纳斯清了清嗓子，无视了魅姬的指责。 “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和塞纳斯老爷子都快被吓死了！ 他们两个的灵魂，刚刚差点就融在一起了！，紧接着维德纳尔大人的寂灭焰突然就烧起来了，差点没给小露比烧成三分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