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护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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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妩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沈夫人一眼，垂下眼眸，温顺地道：“那就劳烦母亲，帮我看顾礼儿玉儿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利落地转身离去。 沈夫人和沈宝儿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心急如焚：“光顾着这儿，忘了礼儿玉儿了，快快回去。” 两人急忙回到了沈夫人的院子里。 丫鬟冬春上来行礼。 沈夫人急忙问道：“礼儿玉儿如何了” 冬春：“两位小主子还是不肯认错，按照夫人和小姐的吩咐，他们没认错，奴婢没有给他们吃食和水。” 沈宝儿竖起柳眉，“还不肯认错性子真是倔，和姐姐一样。” 沈夫人满眼担忧，“他们午膳晚膳都没用，怕是饿坏了，冬春，快开门。” 沈宝儿阻拦：“母亲，他们还没认错就放他们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沈夫人忧心忡忡：“他们年纪小，怕饿坏了身子。否则明日他们去和阿妩告状，阿妩会怪我的。” 沈宝儿眉心一动。 她差点忘了，那两个野种会去向沈妩告状。 “母亲，孩子小，难免会不知好歹。假如任由他们去姐姐面前胡说，岂不是会让姐姐误会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沈夫人点头，“你说得对。” “母亲回去歇息，我进去，让礼儿玉儿不去姐姐跟前胡说。” 沈夫人惊讶：“你有法子” 沈宝儿笑眯眯地说：“我有的。” 掐打骂吼，总有一样有用。 假如没用，就一起用上。 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两个小野种。 “冬春，开门。” 冬春便拿出钥匙，打开了东厢房的门。 里头黑漆漆的，宛如一个深不见底、暗藏危险的山洞。 就连沈夫人这样的大人，也打了个寒颤，责备道：“天黑了，为何不点灯啊。” 冬春看了沈宝儿一眼，低头不语。 小姐的吩咐，她不敢不听啊。 沈宝儿正要走进去，突然，不知被什么狠撞到了一边。 定睛看去，竟是沈妩冲进了厢房内。 沈宝儿忙道：“还不拦住姐姐！” 但沈妩已经冲进了房内。 黑暗中，沈砚礼的嗓音颤抖却还要强装镇定，“我没有错！她推了妹妹，就是坏女人！你别过来！” 沈妩心疼，“礼儿，是娘亲，到娘亲身边来。” “娘亲！”沈砚礼因为激动，带上了哭腔，“娘亲，你总算来了。” 丫鬟点亮了蜡烛，沈妩看见了角落里的沈砚礼。 沈言玉趴在地上，头枕在沈砚礼的腿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沈妩眼眸湿润，连忙走过去，先将沈言玉从冰冷的地上抱到怀中。 沈言玉惊醒，想要哭，看到是娘亲，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呜呜呜，娘亲” 沈妩心疼不已，抽出手握住沈砚礼的手，“娘亲带你们回去。” “嗯！” 转身，沈夫人和沈宝儿站在门口。 两人也看到了两个孩子可怜凄惨的模样。 沈夫人心疼，沈宝儿不屑。 沈夫人愧疚，“阿妩，是我的错。” 沈宝儿理直气壮：“母亲才没错，是礼儿太没有规矩了。我是礼儿的长辈，他竟然辱骂我是坏女人，还不认错。姐姐，你该好好教教礼儿了。” 沈妩低头看向沈砚礼，“礼儿，你说。” 沈砚礼大声道：“她推了妹妹！害得妹妹擦破了手，她还让人将我们关起来，不给妹妹的手擦药！” 沈妩一惊，连忙拉起沈言玉的手。 软软嫩嫩的小手，手心处鲜红的血痂，格外扎眼，刺痛了沈妩的心。 沈妩放下沈言玉，“礼儿，带玉儿出去，霜红在外头等你们。” “好。”沈砚礼牵着沈言玉往外走去。 沈妩面色不善，没人敢阻拦两人。 两个孩子出去后，沈妩眼神冰冷地盯着沈宝儿。 沈宝儿撇了撇嘴，“我不是故意的，她撞我，我不小心推了她。不就擦破点皮吗姐姐害得我挨了父亲的打，我都没计较。” 她就不信，当着沈夫人的面，沈妩还能对她动手不成 见氛围剑拔弩张，沈夫人和稀泥道：“阿妩，你要怪就怪我吧，但我们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 沈妩不疾不徐走到沈宝儿面前，猛地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倒在地。 随后，她的脚踩上沈宝儿的手背，狠狠碾压。 沈妩的身手太过迅速，沈宝儿和沈夫人都来不及反应。 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沈宝儿大哭：“好痛！母亲救我！” 沈夫人心疼不已，尖叫道：“阿妩！你怎么能这样对宝儿！” 说着，她上前要推开沈妩。 沈妩低头，见鞋底下沾了鲜血，便顺势后退。 沈夫人扶起沈宝儿。 沈宝儿的手指破皮流血，触目惊心。 沈宝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我好疼！姐姐，你好狠心！” 沈宝儿到底是她拉扯大的，沈夫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凌厉地斥责：“阿妩！你怎能如此野蛮！对宝儿动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妩似笑非笑，“你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想来母亲如今能体会，我看到玉儿的手受伤时的心情了吧。” 沈夫人愣了一下，想反驳，可半晌找不到言语。 是啊，她如何能反驳得了呢。 沈宝儿还在不死心狡辩，“我是无意的，姐姐是故意的！” 沈妩眸光充满厉色，“那将礼儿玉儿关起来，不给点灯，不给饭吃，你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沈宝儿：“我……” 沈妩上前，扬起手，朝着她完好的那边脸扇了下去。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一屋子的人都震慑住了。 沈妩放下手。 太过用力，虎口微微发麻。 她学着沈夫人和沈宝儿大度的模样，微笑道：“宝儿妹妹，我这是在教你，永远不要低估了为人母的护犊子之心。往后，千万别下作到对无辜幼儿下手了。母亲，我先带着礼儿玉儿回去了。” “啊啊，哦，好。”沈夫人两眼茫然，失神地回道。 沈妩大步离开了。 沈宝儿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和猪头一样。 等回过神来后，更是气得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