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冴子的幽灵船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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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岛冴子紫色的眸子扫过傅坤泽热情的笑脸和肩头那只紧盯着自己的黑毛老鼠，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不必劳烦。我自己走走。” 比起向导，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 傅坤泽也不强求，让毒岛冴子稍等一会。拿来了一套折叠整齐的深蓝色水手服和一柄带鞘的崭新武士刀，随手抛了过去。 冴子精准接住。指尖拂过冰冷光滑的新刀鞘，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锋锐，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澜。她没道谢，只是再次点头，随即转身，迈着无声却充满力量感的步伐，踏上了疯狂冒险号的甲板。 甲板上并非空无一人或者说鼠。许多灰白色的骸骨鼠或裹着褴褛皮毛的亡灵鼠正…进行着一些意义不明的活动：几只对着甲板缝隙里渗出的、油腻的鳞片分泌物好奇地嗅闻、舔舐。 几只追逐着自己眼中摇曳的魂火投影，在甲板上打转。两只为了争夺一小块不知从哪里啃下来的碎木屑，正互相龇牙，发出威胁性的嘶嘶声。大多数则处于一种茫然的“待机”状态，或蜷缩在角落，或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眼里的魂火黯淡摇曳，毫无组织性可言，与昨夜洞穴中那支悍不畏死的死亡军团判若两鼠。 傅坤泽肩头，小陈看着冴子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船舷后，又低头看了看甲板上那群原形毕露、如同真正老鼠般愚蠢茫然的部下们，小小的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她那只红宝石左眼闪烁着复杂的光。 “吱…”一声细若蚊呐、带着点委屈和焦虑的叫声不由自主地从她喉咙里溢出。她下意识地用爪子抓紧了傅坤泽一缕头发，小小的身体朝他颈窝又缩了缩，仿佛想确认自己的位置。 毒岛冴子无视了甲板上那些行为怪诞的老鼠。在末日，她见过太多变异生物，这些会发光的骸骨老鼠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杂音。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这艘船本身吸引。 她指尖划过船舷——冰冷粗糙的朽木与同样冰冷却带着细微孔洞和钙化纹理的骨头以野蛮的方式铆接，覆盖其上的深色鳞片边缘锐利如刀。空气中弥漫着海腥、朽木、血腥。她走到一处由骨头构成的护栏边，目光投向深不见底的海水。 脚下这艘船，如同从深海噩梦中打捞出的缝合巨兽，散发着混乱、疯狂却又坚韧的生命力。她握紧了手中的新刀，冰冷的刀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奇异的安宁。这艘船…或许真的能承载她那柄渴望饮血的修罗之刃。 她开始深入船舱，探索这个将与她命运相连的、充满未知与血腥气息的新巢穴。身后，甲板上那群茫然的亡灵鼠中，有几只似乎被她的气息所慑，本能地缩回了阴影里。 毒岛冴子沿着陡峭的、由肋骨与木板拼接而成的阶梯下行，深入幽灵船潮湿阴暗的底层船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朽木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大量骸骨聚集的微尘气息。在通往底舱的狭窄通道口，她遇到了第一支“秩序”的痕迹。 一支由五只骸骨构成的亡灵鼠小队正以绝对精准的节奏巡逻。它们骸骨呈现出经历战斗的冷硬光泽正是历战亡灵鼠，眼中燃烧着凝练、稳定的深红色魂火。 动作整齐划一，步伐间距如同尺量，骸骨爪紧握着寒光闪烁的骨制短矛。当冴子靠近时，它们没有表现出甲板上同类那种茫然或好奇，五双深红魂火瞬间聚焦于她，片刻后，它们如同收到无声命令，整齐地侧身让开通道，矛尖依旧对外，保持最高警戒，对经过的冴子视若无物。这与甲板上那群如同无头苍蝇般的老鼠天壤之别。 走下最后一级阶梯，更加震撼的景象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由船体肋骨结构支撑的舱室。昏暗的光线下，数量不明的亡灵鼠构成了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生物机器。 它们并非随意堆砌。普通亡灵鼠占据绝大多数，被安排在船舷两侧，密集而有序地排列在长长的桨位旁。每一只都紧握着比它们身体还粗大沉重的木质船桨。它们的动作不再是甲板上的散漫或本能，而是被一种无形的意志强行统合，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同步的机械韵律。 它们的动作循环往复，如同精密的活塞运动。舱室内回荡着船桨划水的哗啦声、骸骨摩擦的嘎吱声以及魂火集体摇曳时汇聚成的低沉嗡鸣，形成一首冰冷而磅礴的死亡进行曲。 瞳孔微微收缩。她瞬间明白了甲板上那些老鼠与此地鼠群的天壤之别源于何处——统御。那个站在疯癫船长肩头的独眼黑毛老鼠，她的意志如同无形的丝线，操控着这些亡骸，将它们从无智的动物强行提升为高效的战争机器或…划桨奴隶。 ——毒岛冴子参观中—— 另一边厨房内，小陈正准备带领鼠鼠们准备今天的午饭，食材正是船长今天叉回来的带鱼与乌龟。虽然傅坤泽换购来了，各种餐具与调味品，但因为自己是料理白痴，鼠鼠们又不方便做其它菜，所以傅坤泽主要食物仍是各式汤品。 就在这时毒岛冴子推门而入“在做饭吗我来吧，我的料理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毒岛冴子的声音清冽平静，听不出情绪。 小陈并未回话，只是盯着毒岛冴子。厨房内正在忙碌的其余亡灵鼠也停下动作，呆立在原地。 “怎么了吗”毒岛冴子问道，似乎并不理解小陈的反应。 小陈深吸一口气，努力挺起小小的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她抬起一只前爪，指向冴子，用刻意拔高、努力维持平稳却仍带一丝少女尖音的语调说道： “你！新来的毒岛冴子！我以大副的名义任命你为临时厨师！今天的午餐，由你负责！要…要让船长满意！听到没有！” 说完小小的黑色身影带着一股浓浓的委屈和不甘，飞快地从冴子脚边窜过，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厨房门，只留下一阵细微的风和…几只茫然停下手头工作、魂火闪烁的亡灵鼠。 毒岛冴子站在原地，眸子看着小陈消失的门口，又低头看了看那些呆立原地的亡灵鼠。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奈的了然。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驱散了什么无关紧要的杂念。 看着各式调味品齐具的厨房，冴子也有些开心。末日中肉可以打猎，菜也可以自己种，但唯独调味品十分稀缺不能自产。 她左手按住一块带鱼，右手厨刀化作一道流畅的银光，带着一种行云流水的韵律斜切下去，瞬间将鱼块解构成了薄厚均匀、适合煎炒的鱼片。她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一种久经锻炼的、与挥舞刀剑截然不同却同样赏心悦目的美感。 厨房里，新的秩序随着刀落悄然建立。留下的几只亡灵鼠，在小陈残留的统御指令和冴子冰冷气场的双重作用下，呆滞地重新开始工作，只是这次，它们更像是被这位新厨师气场慑服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