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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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包间里的水晶灯洒下暖黄光晕，服务员端着托盘开始上菜，洛云熟练的把红酒倒进醒酒器，有服务员在，她们开始换了话题。 林如月捻着筷子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闺蜜们的闲聊，说些自家孩子报了新兴趣班，哪家商场又在打折促销，话里话外都绕着无关紧要的日常。 叶辰知道她们不会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并且自己想知道的，都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都知晓了。心中所有混沌都理清了。 一个念头沉甸甸地落下来，砸得心口发闷——离婚。 可这念头旁，还蜷着另一团更烈的火：那个叫李泽楷的男人，毁了他的家，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像埋在暗处的地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得另一个家庭支离破碎，他若不做点什么，倒像是纵容了这场罪孽。还有林如月，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悄悄起身，拉开包厢门径直走出去。他没回头，径直往前台走去结账。 恰在此时，沈晓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挺拔的背影，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竟和叶辰有七八分像。 她愣了愣，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追了两步，可那人已经拐过转角，只留下个模糊的轮廓。 “是叶辰吗”她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嘟囔， “怎么瞧着……这么像呢” 回到包厢，沈晓把这疑惑说给林如月听， “刚才在餐厅门口，我好像瞅见叶辰了，就一个背影，快得很，没看真切。” “叶辰”林如月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磕在碗边，她的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她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看看。”她说着就往外走，脚步都有些发飘，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怎么会来这儿他是跟踪自己吗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刚冲出包厢门，就撞见两个服务员在收拾隔壁的餐桌，其中一个服务员正对着满桌几乎未动的菜肴咋舌： “这客人也太奇怪了，点了一桌子菜，摆得满满当当，筷子都没动一下，结了账就走，这得浪费多少钱啊。” 另一个附和着叹气， “可能是约的人没来，他自己也就没心情吃了。请客人家都不来，心情哪能好得了” 林如月往隔壁包厢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精致的摆盘丝毫未动，显然是刚离开不久。 她松了口气，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怎么会是叶辰呢叶辰那个人，从小就节俭，怎么可能这样铺张 定是沈晓看错了。她转身回了包厢，坐下时，指尖的颤抖还没完全平息，便端起红酒猛灌了一口，让她那颗悬着的心稳稳落回了原处。 叶辰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他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冷白的光映在他脸上，衬得眼神愈发锐利。 他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他开始在网上搜索，很快就锁定了“李泽楷”的信息。在南凌市开公司的李泽楷就这一个，再加上他牢牢记得昨夜那辆宝马车的车牌。这两个信息很容易锁定李泽楷这个人。 搜索结果出来了。凯达贸易公司董事长，李泽楷。附带的公示照片上，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浸着精明。 叶辰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这就是林如月口中那个“有安全感”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泛着油光，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分明就是个满身铜臭的油腻中年人。他忽然明白了，大抵是那“董事长”的头衔、那挥金如土的派头，像层镀金的外壳，把林如月的眼睛给迷住了，让她看不清内里的不堪。 他没停手，顺着公司名称往下查，很快就找到了凯达贸易的地址，就在市中心那栋最气派的写字楼里。有了地址就可以找到凯达贸易的网址，叶辰很轻松的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凯达贸易公司的后台系统。 后台数据显示，这家公司有一百二十六名员工，平均薪资八千，不算高也不算低。管理层除了李泽楷，还有两位副总，一个管业务，一个管后勤，架构清晰得像教科书。业务报表更是亮眼，一年的贸易总额竟高达二十亿，流水稳定得让人挑不出错。可叶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手指在鼠标上顿住——这样的规模，一百多号人，就算做进出口贸易，一年二十亿的营收也太扎眼了，怎么看都那么不真实，叶辰觉得这里有问题。 他点开业务明细，一笔笔订单记录得清清楚楚：凯达贸易替海外客商采购的各种产品，经铁路运输运到港口，再装船出海；所有的订单运程合规，单据齐全，看着天衣无缝。可当他翻到物流记录时，眉头又拧了起来——这家公司的货运总是顺得离谱。铁路运输计划，别人要排半个月的队，他们总能当天拿到；到了港口，无数集装箱等着装船，他们的箱子却永远排在最前面，从不延误，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为他们开绿灯。这太不正常了。 “李泽楷的公司依仗他老婆娘家的亲戚……”林如月白天说过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叶辰的眼神亮了一下。看来，这双无形的手，多半就藏在李泽楷老婆的娘家那边。 任何人在网上都没有秘密，每个人都是透明人。叶辰很快就找到了李泽楷老婆的手机号，叶辰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入侵了李泽楷老婆的手机，李泽楷老婆的微信里就有家族群。李泽楷老婆的娘家亲戚都在里面。 叶辰都不用怎么找，单看群里聊天记录，就知道这些亲戚极力恭维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果然，群里被追捧的两个人，一个是铁路局的副局长，一个是港务局的处长。叶辰知道，这就是李泽楷背后的两个重要人物了。没有这两个人的暗中扶持，李泽楷什么都不是。 叶辰猜测，李泽楷应该是这两个人的白手套，李泽楷公司里有些业务应该是虚假的，他应该是在为这两个人洗钱。 可这都是叶辰的猜测，还需要证实。 正想着，叶辰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上跳出林如月的名字。他点开信息， “老公，我晚上有应酬，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 应酬叶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他打开笔记本，屏幕上立刻同步显示出林如月的手机界面——就在一分钟前，李泽楷发来信息： “老地方见，我订了位子。”这应该是李泽楷约林如月晚上吃饭。 而林如月的回复是：“好，我会过去。” 更让叶辰心寒的是，林如月的手机上，随后就出现了一条酒店预订信息，林如月定了市中心那家五星级酒店，豪华大床房，入住时间就是今晚。 叶辰盯着那行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她早已等不及了。居然自己花钱定那么贵的房间和李泽楷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