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需要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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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硫磺与腐烂的气息，从裂隙中喷涌而出。 一只覆盖着惨白骨质甲壳、燃烧着幽绿色地狱之火的巨大利爪，猛地从中探了出来！ 所有黑袍人都匍匐在地，脸上露出了狂热而敬畏的表情。 然而，陆渊的注意力，却根本没在那只巨爪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截矛头上。 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仓库里每个人的耳中。 “朗基努斯三型仿制品，日耳曼特别工兵团1917年的失败项目。” “用它召唤出来的东西，质量可不怎么好。” 黑袍祭司的狂热表情，僵在了脸上。 他……他在说什么 什么朗基努斯什么1917年 不等他想明白。 那只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巨爪，已经带着足以撕裂主战坦克的恐怖力量，朝着陆渊的头顶，狠狠拍下！ 陆渊不退反进。 他迎着那遮天蔽日的巨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 在巨爪拍落的瞬间，精准地，一把抓住了那五根燃烧着火焰的惨白指节。 “轰！！” 巨大的冲击力，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他脚下的混凝土地面，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了十几米。 但他本人，纹丝不动。 那只足以毁灭一切的巨爪，就那么被他一只手，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还给你。” 在黑袍祭司那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注视下。 陆渊手臂上的肌肉，贲张起来。 他竟然，硬生生顶着那股来自异空间的力量，将那只巨爪，连同它背后那个尚未完全挤出裂隙的庞大怪物，一寸一寸地，重新推了回去！ 他抓着那只利爪，就像握着一个门把手，要把一扇不该打开的门，重新关上。 裂隙因为怪物的后退，开始不稳定地收缩。 就在裂隙即将闭合的前一秒。 陆渊的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用最纯粹的，没有任何能量加持的物理力量，一拳，狠狠砸在了作为仪式核心的那截长矛矛头上。 “咔嚓——！” 清脆得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件被“衔尾蛇之裔”奉为“圣遗物”的矛头，连同它周围那片不稳定的空间裂隙，一起，如同被铁拳击中的镜子。 轰然粉碎。 空间闭合，能量消散，一切归于平寂。 仓库里，只剩下满地的碎片，和一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的黑袍人。 陆渊从一地碎片中，弯腰捡起了一小块最大的矛头残片。 他把残片放在鼻尖下，轻轻闻了闻。 “铁锈，血，还有硫磺……” “这味道，是阿贡森林那边的土。” 他自言自语着，随手将这块可能价值连城的残片，揣进了自己军服的口袋里。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这座已经变成废墟的仓库。 …… 国策局东海分部楼下。 韩清、雷动、王胖子三人，正焦急地将备用装备装载到战术突击车上。 韩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强攻。 哪怕是违抗总部的命令，她也绝不能看着东海市陷入火海。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服，身上沾了些许灰尘，但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战斗过的痕迹。 陆渊走到三人面前，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指针还在走动的老式军表。 “两分五十八秒。” “还来得及。” 他看着已经呆住的三人，继续用他那平淡的腔调说道。 “我查了天气预报，今晚的火车不会晚点。” —— 开往京都的特快专列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车厢是国策局预定的独立包厢，隔音效果绝佳，但韩清、雷动和王胖子三人，却感觉连空气都在震动。 那是他们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惊世骇俗三分钟的余震。 雷动坐在座位上，双手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高频电磁战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与恍惚交织的状态。 从三十楼跳下去。 在城市里进行那种不讲道理的暴力迁跃。 徒手接住恶魔的爪子。 一拳打碎空间裂隙。 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作为a级觉醒者的认知范畴。 王胖子则抱着一台特制的军用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屏幕上布满了复杂的物理公式和能量模型。 “非牛顿流体力学解释不了……空间曲率引擎也不对……这不符合质能守恒定律啊！” 他嘴里念念有词，试图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科学体系，去解构刚才发生的一切。 最终。 “滋啦——” 平板电脑的处理器不堪重负，冒出一缕青烟，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王胖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连同那块烧毁的芯片，一起碎了。 韩清没有他们那么外露，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一遍遍地回看手腕控制器上，那份来自京都总部的s级加密调令。 调令内容很简单，简单到令人不寒而栗。 全球“地穴”能量同步性增高。 情况万分紧急。 指名道姓，要陆渊。 她之前对陆渊的判断是，一个实力强大但风格老派、脱离时代的“古董”。 现在她明白了。 国策局的最高层，那些站在权力顶端的大人物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渊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古董。 他是……被封存在博物馆里的核武器。 而现在，有人按下了发射按钮。 与三人的高度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事件的主角。 陆渊。 从上车开始，他就靠在窗边，睡着了。 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流光溢彩的光线，在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 他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途旅客，在经历了一天疲惫的工作后，沉沉睡去。 仿佛那场三分钟内解决的、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危机，只是一件出门前顺手丢掉的垃圾。 列车平稳行驶了数个小时。 就在地图显示即将抵达京都站时，列车却毫无征兆地减速，最终在一片漆黑的隧道中，缓缓停下。 车厢内的紧急照明灯，自动亮起。 “临时停车”雷动警惕地站了起来。 韩清也皱起了眉，这不是常规操作。 话音未落，他们包厢的门，被无声地从外面踹开了。 一队身着纯黑色紧身制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特工，出现在门口。 他们没有佩戴任何身份标识，但身上那股由绝对的纪律和冰冷的装备淬炼出的气息，让韩清瞬间明白，他们来自哪里。 总部直属行动队。 为首的特工没有说一句废话，只是对着韩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像机械一样精准。 “请跟我们来。” 这是一次秘密接驳。 他们甚至不会在京都的公共站点留下任何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