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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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战友们还“在”，那么一切都改变了。 被动等待，变成了可以主动出击。 分析历史，变成了可以拯救生命。 陆渊的任务，从一个“幸存者”的自我求生，变成了一场跨越百年时空的……寻人。 龙主任走上前，站在陆渊身边。 他看着陆渊，看着他手里的那枚子弹，也看着他身后，那些悬浮在空中，发出微弱“回响”的遗物。 “陆渊。”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 “无论你是否愿意，你都是这场‘回响’的中心。” “逃避，或者忽视它们，只会让这首歌，变成刺耳的噪音，最终，会震碎整个世界。” “你必须学会……” 龙主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最准确的词。 “指挥这场‘合唱’。” 龙主任没有回头。 他站在那扇巨大的圆形合金门前，背对着悬浮的遗物，也背对着陆渊。 他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召开国策局最高级别的线上全体会议。” 他的手，按在了墙壁的一个通讯面板上。 “现在，立刻。” …… 会议的召集，快得像一场闪电风暴。 不到十分钟，国策局所有部门主管，无论身在“天宫”的哪个角落，甚至远在地面执行任务的区域负责人，他们的全息投影，都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虚拟会议室中。 气氛是凝重的。这种级别的紧急会议，通常只意味着一件事：天塌下来了。 龙主任的投影，站在主位上。他没有坐。 他也没有任何开场白。 他只是挥了挥手，两段影像，同时被投射到会议室的中央。 左边，是“零号地穴”的行动记录。 画面里，是赵千讯那张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是他语无伦次的求救，是“天机”超算崩溃前发出的刺耳警报，是s级小队被无形的力量撕扯，陷入彻底混乱的惨状。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所有与会者的神经上。那是国策局最顶尖的精英，最先进的科技，在面对未知时的……彻底溃败。 右边，是一段来自龙主任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安静的办公室，一张皱巴巴的，带着油渍的餐巾纸。 陆渊的手指，在上面划过。没有声音，只有那份从容不迫的平静，和餐巾纸上那两行简洁到堪称粗陋的字。 【幻音妖，左三，直行四百米，爆破。】 强烈的对比，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之前对陆渊的质疑，对他行动方式的非议，对他精神状态的担忧，在这一刻，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笑话。 事实，胜于万语千言。 龙主任环视一圈，看着那些或惊愕，或羞愧，或陷入沉思的脸。 “我宣布。” 他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网络，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即日起，撤销原‘畸变体应对部’。”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成立一个全新的，拥有最高优先级的独立部门——‘深渊事务部’。” 不等众人消化这个信息，他投下了第二颗炸弹。 “正式任命，s级顾问，陆渊……”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名字，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砸出一个足够深刻的坑。 “为国策局首位，‘首席深渊顾问’。” “拥有对所有地穴相关行动的最高战术否决权，和……指挥权。” 全场哗然。 这已经不是提拔了。 这是授权。是近乎将国策局一半的行动权限，交托给一个来历不明，行为模式无法理解的人。 一名主管忍不住站了起来，刚想开口反对。 龙主任的目光扫了过去。那主管瞬间如坠冰窖，又坐了回去。 “为了安抚你们这群只相信数据的脑袋。”龙主任的言辞毫不客气，“也为了真正发挥陆渊顾问的作用。我做出第二项任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提到了嗓子眼。 “任命，s级顾问，赵千讯……” 赵千讯的全息影像，被单独放大，置于会议室中央。他依旧是那身白色的研究服，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 羞辱。 所有人都觉得，这会是一场公开的羞辱。一个失败者，要被拉出来，给胜利者当陪衬。 “……担任首席深渊顾问的，‘首席科学官’。”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凝固了。 龙主任继续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宣读着任命。 “其职责是：将陆渊顾问的‘直觉’与‘经验’，用科学的方式进行解析、建模，并转化为可供全局执行的，标准化作战预案。” “简单来说，陆渊顾问负责‘出题’，赵首席负责‘解题’。” “有问题吗” 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赵千讯。他们等待着他的暴怒，他的反抗，他作为一个顶级天才的激烈反应。 让他去给一个用餐巾纸写报告的“野蛮人”当翻译这比直接撤他的职，还要侮辱人。 赵千讯沉默着。 全息影像中的他，一动不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愤然离场，甚至当场辞职时。 他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刚刚完成了一次复杂的演算。 “我无法理解你。” 这句话，是对着虚空说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对那个并未出席会议的陆渊说。 “所以，我选择研究你。” 赵千讯抬起头，他的双眼里，没有了失败的颓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科学家找到了宇宙终极谜题般的，灼热的探索欲。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课题’。” 他接受了任命。 不是出于屈服，而是出于一个科学家对未知领域的，最纯粹的征服欲。 他将这场职业生涯最大的失败，转化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以一个活人为对象的，终极科研项目。 国策局最奇特的权力核心，就此诞生。 …… “深渊回响”档案库里。 陆渊依旧站在那个盛放着发热子弹的容器前，对外界的权力风暴，毫无知觉。 或者说，毫不在意。 直到韩清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她的步伐带着一种克制的，压抑不住的兴奋。 “顾问……不，首席顾问。”她迅速改口，然后将刚才会议的内容，用最简洁的语言复述了一遍。 雷动和王胖子跟在她身后，脸上是同款的震惊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