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键清空，队友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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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斯瞬间所有建筑的棱角，所有街道的缝隙，所有可能滋生黑暗的角落，都被这蛮不讲理的强光彻底贯穿、填满。阴影被驱散，被蒸发，被彻底抹除。 这是一个没有影子的世界。 计划成功了。 悬停于空中的佩利冬，在这片光海爆发的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啸。那啸声穿透了能量的轰鸣，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灼烧感。 它庞大的身躯痉挛着，巨大的黑色双翼猛地合拢，将自己的鹿首和躯干死死抱住，试图抵御这无孔不入的光芒。 金字塔顶端，雷动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虚脱跪倒，但他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干得漂亮！”赵千讯扶着破碎的眼镜，也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呐喊。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他们的理论是正确的！强光，就是这规则级怪物的克星！ 然而，尖啸只持续了三秒。 三秒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那片光海的中心，抱成一团的佩利冬，猛然展开了双翼。 它没有被烧成灰烬，甚至连羽毛都没有一丝损伤。 它张开了那张布满细密利齿的，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物的巨口。 然后，开始吸。 是的，吸。 那足以融化钢铁，足以将一切化为等离子体的强光，在这一刻失去了它所有的物理属性。它不再是能量，不再是射线，而变成了某种……流体。 覆盖全城的光线，如决堤的洪流，如被无形漩涡捕捉的溪水，疯狂地向着佩利冬的巨口中涌去。 城市在迅速变暗。 而佩利冬的身上，那幽绿色的火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旺盛、炽烈。 “不……不可能……”雷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胖子！数据！”韩清的反应最快，她意识到了最可怕的可能性。 通讯频道里，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彻底崩溃了。 “爆了！读数爆了！它的能量指数……正在以指数级攀升！十倍！二十倍！五十倍！还在涨！卧槽！我们……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佩利冬的体型没有变化。 但它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何止百倍。 如果说之前它是一座深渊，那么现在，它就是一片宇宙。 赵千讯呆呆地看着自己个人终端上，那条已经冲破顶格，变成一条垂直红线的数据图，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高科技眼镜从他脸上滑落，这次，摔得粉碎。 他完了。 他的理论，他的信仰，他的骄傲，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现实打得稀烂。 “错了……” 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我们……全错了……” 陆渊没有理会几乎要疯掉的王胖子和崩溃的赵千讯。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掀桌子失败。 不仅失败，还给对方上了个满汉全席。 这下好了，ak压不住，加特林来了都得跪下唱征服。 赵千讯猛地抬起头，那张向来以精英和自负示人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惨白和扭曲的恐惧。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嘶吼起来。 “它的食物！它的食物不是物理层面上的‘影子’！” “是‘概念’！” “是‘光与影的对比’这个‘概念’本身！” 他的声音尖利，逻辑却异常清晰，这是属于天才最后的清醒。 “光越强，‘影’的概念就越深邃，越黑暗！我们没有创造一个无影的环境！我们在规则层面，为它创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宴！一次最完美、最纯粹的‘光影二元对立’！” “我们亲手把它……喂饱了！” 最后一句话，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番解释，让雷动和韩清最后的希望也彻底湮灭。 原来，他们不是在战斗。 他们只是在卖力地，为神准备一场自助餐。 而现在，神吃饱了。 强光彻底消失，城市恢复了之前的沉寂，只有零星的能量节点还在闪烁。 吃饱喝足的佩利冬，悬停在空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嘶鸣。 它那双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空洞眼眶，再次“看”向金字塔的顶端。 这一次，它不再迟疑。 它甚至放弃了物理层面的攻击。 那太过粗糙，太过低效。 一股无形的，无法被任何仪器侦测到的精神冲击波，瞬间笼罩了整个金字塔顶端。 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而是无差别的，覆盖全场。 第一个倒下的是雷动。 他脸上的狂热战意瞬间褪去，变得呆滞。他垂下双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体表的电光全部熄灭。 第二个是韩清。 她保持着持刀戒备的姿态，但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尊精美的雕像。那柄“碎星”短刃从她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毫无反应。 第三个是赵千讯。 这位s级的科技天才，在喊出真相后就已经精神崩溃，此刻更是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们没有死。 但比死亡更可怕。 他们的意识，被拖入了一个由佩利冬创造的，永恒循环的心灵监狱。 每个人，都将面对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直到灵魂彻底被磨碎。 转瞬之间，国策局的三位精英，全灭。 通讯频道里，王胖子的哭喊也戛然而止，只剩下死寂的电流声。他也被波及了。 整个金字塔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一片死寂之中，只有两个人，安然无恙。 一个是光茧之中，早已油尽灯枯，意识模糊，几乎可以算作一个“非生命体”的孙长庚。 另一个，是从头到尾，看着雷动执行计划，看着佩利冬吞噬强光，看着队友们逐一倒下，脸上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陆渊。 陆渊没有去探查三人的状况，那毫无意义。 佩利冬的攻击不是物理层面的，检查脉搏和心跳纯属浪费时间。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队友们身上发生的诡异变化所吸引。 韩清的意识坠入一片火海。 那是在她还是特种部队精英时，一次情报错误的伏击战。烈焰吞噬了残破的掩体，爆炸的轰鸣震碎了耳膜。她的队长，那个总是叼着烟，笑骂她是“小丫头片子”的男人，用身体把她死死压在身下。灼热的钢珠和弹片撕裂血肉的闷响，成了她永远无法摆脱的背景音。 “活下去……替我们……活下去……” 无尽的悔恨与内疚，是钉死她精神的十字架。在佩利冬创造的世界里，这一幕正在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