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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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今晚九点，维多利亚港南岸海湾，不见不散。” 林东强答应了。 …… 晚上九点。 海浪拍打着礁石，咸湿的海风卷着浪花灌进车窗。 林东强停好车，确认四周无人注意，这才走向海边。 海的气息充满胸腔。 马军正颓然坐在礁石上发呆。 脚边散落着几个啤酒罐。 林东强打趣道：“警官知法犯法酒驾可不行。” 马军冲他笑笑，没接话。 吴天最近动作频频，据说买了很多刀械武器。 马军语气肯定：消息说他明晚就会行动。 林东强毫不在意：他要来，难道还能打断他的腿 新来的不立威怎么立足这仗非打不可。o记那边你负责。 望着远处灯火，林东强声音沉了下来：只有站稳脚跟往上爬，卧底才有价值...不然连他们走多少货都不知道，还卧什么底 马军明白他的意思，想起惨死的华哥、阿乐和琛哥。 当时只能眼睁睁看着。 沉默良久。 马军按着他肩膀：别伤及无辜。 林东强等的就是这句。 他捏响指节，港口灯光映出狠厉的侧脸：现在没拳头怎么混你和陈sir只要拦住援兵，里面交给我。 深夜十点。 天地人娱乐城依旧喧闹。 林东强对胡大海招手：通知兄弟们放假三天，暂停营业。 胡大海握紧拳头：老大，出事了 韩跃平凑上前说道：我们初来乍到，总得为大哥分忧，不然这钱拿着心里不踏实。 总不能老让大哥养着我们！ 林东强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微微颔首。 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知道你们忠心，身手也不错。 但记住—— 该让你们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们。 不该问的别多嘴。 待林东强离开后。 胡大海抓了抓脑袋问韩跃平： 平哥，大哥这话啥意思 他心思单纯，见林东强方才神色凝重。 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大哥不快。 韩跃平却目光灼灼地望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对这位大哥愈发敬服。 既施恩惠又不失威严。 恩威并济，收放自如。 这样的人物，日后必成大器！ 他沉声道：大哥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其他的，少打听。 ...... 办公室内，林东强单独召见了阿杰。 林东强从抽屉取出一把缓缓擦拭：把刀磨利索，明晚活动活动手脚。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十余辆面包车涌出五十余名打手。 人人手持 ，气焰嚣张！ 整条百德街空荡死寂。 连只野猫都不见踪影。 吴天望着紧闭大门的天地人游戏厅，嗤笑道： 往后，干什么买卖都不能开游戏厅。 礼拜天连个鬼影都没有，赚个锤子钱！ 吴天悠闲得像是出门散步，目光扫过众人：今天谁砍死林东强，赏十万！ 嗤—— 咔！ 游戏城大门被吴天的手下劈得粉碎。 门开后却漆黑一片。 借着街灯微光，吴天眯眼打量—— 空无一人。 他揪住身旁小弟衣领：冚家铲！敢耍老子活腻了 小弟哆嗦着辩解：天哥，我们真把这儿围死了...林东强进去后确实没出来... 给我砸！吴天暴喝。 马仔们抡起 胡乱劈砍。 突然—— 啪！ 啪！ 啪！ 幽暗的游戏厅里响起孤零零的鼓掌声。 回声在空荡的场地来回震荡。 吴天遍寻不着声源，心头莫名发紧，厉声吼道：都傻站着干嘛把那 揪出来！ 黑暗中马仔们手足无措，有人摸向电灯开关。 就在此刻—— 噔！ 所有照明骤然亮起。 林东强高坐 舞台的座椅上，惨白灯光将他笼罩。 他冷眼俯视台下蝼蚁。 不过群乌合之众！ 此刻的他， 宛若弑神临世！ 奇异而 七六三六八） 刺目的白光灼得吴天双目生疼。 他单手持刀向前探路，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流泪的眼睛，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林东强你他娘就这点出息待会儿非让你把电灯泡当糖豆嚼！老子要让你沉海底喂鱼，死了连块棺材板都别想有！ 放马过来。林东强的声音从白光深处传来，看看到底谁喂鱼。 吴天终于勉强睁开酸胀的双眼。大厅 ，白衣白发的年轻人握着静立如冰，林东强就斜倚在那人身边的椅背上。当两道视线相撞的瞬间，吴天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是条昂起三角头的毒蛇！ 更耻辱的是，对方甚至没拿武器。 砍死他！吴天从牙缝里挤出命令，自己却钉在原地没动。小弟们为十万赏金嗷嗷叫着往前冲，没人发现他们老大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林东强依然稳坐椅中。 吴天盯着逐渐逼近的小弟们。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马上！ 就要得手了！ 干掉他！ 一切就结束了！ 林东强却神色自若。 他转头向阿杰使了个眼色。 阿杰会意。 抬手掷出暗器。 正中墙上的机关。 哗啦—— 入口的金属门骤然落下！ 这变故让众人停下脚步。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林东强意欲何为。 对峙之际—— 突然！ 警笛声由远及近！ 透过玻璃窗， 刺眼的蓝光不断闪烁。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 的红光渐渐渗入室内。 最终笼罩了整个游戏厅。 警笛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门外， 数十辆 突然现身。 将游戏城团团围住。 警察拉起警戒线隔离人群。 一个新来的警员低声问： 这么大阵仗就为个游戏厅 同伴朝里面努努嘴： 里头正干架呢，咱们来防止事态扩大。 年轻的见习警督满脸惊愕：他们火拼我们不管吗 同事倚着墙点燃香烟：古惑仔不安分才叫古惑仔。这些烂仔死一个少一个。 陈国忠高级督察斜靠着墙壁，掏出两罐可乐，将其中一罐抛给马军督察。 马军皱眉接过：这样合适吗 陈国忠满不在乎地耸肩：我观察过，里面那个能打。要是他 掉也不亏，正好抓个老大交差。 霓虹灯下，陈国忠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这个城市要是有五十个我这样的警察，就太平了。 我会清理这些垃圾。 马军仍不适应陈国忠的作风。想起牺牲的华哥、琛哥和阿乐，他沉默地咬着吸管。 陈国忠示意手下逮捕埋伏在暗处的眼线。喝完可乐，他整了整 高声宣布：o记办案，闲人回避！ 另一边，吴天突然暴怒：操！ 敢报警混江湖的沾皇气今天老子就替蒋先生清理叛徒！兄弟们上！这杂碎是条子卧底！ 林东强缓缓起身，轻蔑道：警察不过是来洗地的。顺便给你们收尸。 面对挥刀冲来的吴天等人，林东强头也不抬，悠闲地对阿杰说：比比看 阿杰全身绷紧肌肉，死死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林东强咧嘴一笑：比比谁放倒的人多。 阿杰眼底泛起嗜血的兴奋。 他简短应道： 话音刚落—— 林东强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柄。 整个人如利刃般扎进人群！ 刀光翻飞间，吴天手下四五个马仔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血泊中。 有个混混勉强用 架住林东强的。 突然阴险地挥拳偷袭他下三路。 林东强抬腿一记猛踹正中对方腹部。 那人炮弹般倒飞出去，后背撞裂整面砖墙。 见这煞神如此凶悍， 剩下的小弟们哆嗦着举刀防御， 再没人敢上前半步。 躲在人堆后的吴天气得跳脚， 揪住手下衣领往前推搡： 四十多人怕两个老子加码！ 砍死林东强赏二十万！ 干掉白毛给五万！ 重赏之下， 原本溃散的马仔们重新围拢。 吴天盘算得明白—— 再能打也是血肉之躯， 耗也能耗死这 ！ 四十多把 组成包围圈时， 林东强环视四周， 从鼻腔里挤出声冷笑。 就这么几个人，还想跟他斗 既然急着找死。 那就用这些人的血来为他在铜锣湾立威铺路。 林东强手中的舞得呼呼作响，转眼间就把三十多个围着他的马仔全放倒了。 阿杰才解决了外围的十个人。 林东强冲他挑了挑眉：四十。 阿杰沉默地点了点头。 另一头，吴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他早年也是混社团的。 但更擅长捞钱。 打架的本事稀松平常。 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底层马仔。 跟了靓坤之后，手下马仔成群。 打打杀杀根本轮不到他动手。 所以特别怕死。 这次亲自带人来解决林东强。 是听说林东强刚蹲完六年苦窑，实力大不如前。 想趁机捡个便宜，说不定还能从靓坤那多弄点好处。 混江湖的，谁不爱钱呢。 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对。 林东强哪像传闻中那么好对付。 他瘫在墙角，哆哆嗦嗦掏出手机： 喂！赶紧进来帮忙！ 再通知坤哥，让坤哥多派点人手！ 电话那头也慌了神。 扯着嗓子喊：天哥！我们进不去！条子把门口堵死了！ 吴天彻底懵了。 条子 怎么又是条子！！！ 平时各家社团打得再凶，只要别太过分。 那些警察从来都是装看不见。 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个林东强，绝对和条子有一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