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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一掌击中扑来的那中年汉子,打得他倒飞出去,自己左肩上也差点被砍刀刀背砍了个正着,裂风刺破衣襟,脸上也着了一下,嘴角渗出血来。 围攻他的这七八人自然同样没讨到好处。 互斗了这半晌,人人头疼,腿疼,肚子疼,双方都打出了火气。 平安本还隐约感觉不对,好像不简单,可这会儿脸上青肿得不像样,顿时什么都顾不得。 这帮人实在很有点你死我活的疯劲。 领头的汉子借着平安的掌风倒退了几步,落了地,神色凝重,目光往树林里一溜,忽然就怒向胆边生,将手里的砍刀嗖一下投掷出去。 杨菁正看热闹,砍刀迎面劈至,肩膀上两只鸽子咕咕着竟迎头向砍刀扑去。 “……” 看人家小玄猫多聪明,早嗖一下钻到草丛里去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杨菁先伸手把笨鸽子往天上一拍,再一伸手,两只手指顺着砍刀的力度轻轻一转。 啪! 砍刀顿时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去势不减,顺着来路嗖地飞回去,直擦着领头汉子的头发刺入树中。 一切都如电光闪石,快得不可思议。 满树林的乱战停歇,对方领头的那人僵住,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平安,又看杨菁和谢风鸣。 “……” 谢风鸣一笑,拍了拍肩头落叶,顺手也帮杨菁,把她头发上沾的几片枯叶摘下来扔掉。 对方有些迟疑,四下逡巡打量,也略觉得有些不对,人在京城地界,遍地都是强梁,他们平日里也不是动辄就与人为敌的,更多的时候,但凡遇见点事,先稳一稳退一步再说话。 这回也是真被气昏了头。 冷风一刮,树叶噼里啪啦地随着刚才的搅动纷纷而落,众人也都恢复些理智。 领头的此人,冷冷地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抱拳,朗声道:“黑骑追风,齐将军麾下郎将,敢问诸位在此做甚” “哼,关你屁事!” 平安白眼一翻,“还黑骑郎将,黑骑出门不带弓不带刀,拿着烧火棍和砍刀四处乱跑我看你们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别不是土匪吧。” 他一个人对上这七八个,剑拔弩张之下,气势半点不弱,双方都瞪大了眼珠子。 正对峙,外头急促齐整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杨菁听了一耳朵,笑道:“巡防营。” 果然是巡防营的人到了。 梅林这处是僻静,可它到底还是在京城,离繁华地段不过咫尺之遥。 两拨人如今打得昏天暗地,只差一把火烧了林子,外头那些过路的行人,小商小贩,无不侧目。 耽误了这么老半天,巡防营要是还不到,万一让哪个风闻奏事的御史听见一耳朵,大殿弹劾,别的不说,俸禄肯定要扣的。 当今陛下一向性情豪爽,从小到大都不是抠门的人,但他以前的掌书记,现在的户部尚书却既是搂钱的耙子,又是装钱的袋子,向来有貔貅之称,进了他腰包的银子,想拿出来那是千难万难。 登基大典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仍不能举行,除了大齐初立,千头万绪,皇帝已经连睡觉的时间都在压缩以外,也因为户部这边把国库守得紧,每一笔款项都要再三审核,仔细考量才肯拨下去,筹备大典的各色人等手里都紧巴巴,也只好打着慢工出细活的旗号慢慢干。 皇帝不瞎,可他也有点怕那位,当初没当皇帝,面对掌书记就见天心虚,当了皇帝毛病还是不好改,他不想和自家的亲信磨牙,太累得慌,可偏偏又很缺钱,可不偶尔就会动一点歪脑筋,每次下头有人犯错,可罚可不罚的时候,就猛罚银子。 唉。 他们巡防营每天在这京城里辛苦奔忙,算是所有衙门里头管的事最多,最杂,也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京城遍地权贵,他们巡防营的人再经验丰富,再精通明哲保身,也不可能不出错。 甚至有时候,上头就喜欢让他们背锅,不背还不成,一来二去的,俸禄还没发下来,就被扣了个七七八八的事特别常见。 经过这将近一年的折腾,呃,磨砺,巡防营的反应速度比以前快了岂止一倍 一队二十二名巡防营士卒匆匆赶到林子,为首的守备抬头打量了几眼,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先让人把砍刀等武器都给卸掉。 他也不等这些闹事的开腔,平静道:“先给各位讲一讲,看见旗面没有,陛下的赤字旗在呢。” “小的官卑职小,小人物一个,可巡查期间,扛着旗,在我们面前捣乱的就是谋大逆。” “你们可以把来历背景都报一报,但陛下给定的规矩,让我们巡防营逮住,就是宫里飞出来的龙子,也得老实盘着,说清楚事,一一问明白,再讲下一步。” 杨菁眨了眨眼,低声道:“以后我们也学一手,抓了人先往戒律碑前头一扔,陛下来了都是跪着的,任凭你是龙子凤孙,也翻不了天。” 谢风鸣:“咳咳。” 两个人嘀咕了两句,很配合,那边七八个黑骑也配合,乖乖兵器令牌通通上交,认认真真报了名字出来。 巡防营的一看令牌,黑骑追风的人,不由咋舌。 再一看这边这几个,嗯,谛听的,仔细凝目,掌灯是谢风鸣。 “……” 为首的那守备心里大叫了两声,面上的‘公事公办’差点支离破碎。 他今天本不用执勤,全是有个倒霉蛋吃坏了肚子,临时被抓了差,他要是哪天让人报复被沉了河,被上了吊,他哪怕做鬼,也一定咬死那倒霉蛋。 黑骑这几个人一听说对方是谛听的,也傻了眼,一时面面相觑,但也没法子,只能都跟着走。 很快到了巡防营,杨菁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左右看了看,坐下端起他们这儿还算有名气的茶汤喝了两口。 几个守门的兵士,一看她主动喝这个,面上都不禁泛起些五彩斑斓的青灰,生怕等下谛听的紫衣使带着千军万马杀到,掀翻了自家屋顶。 这谛听护短,根深蒂固,别人不知道,他们可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