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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引擎发出疲惫的嘶吼。 林半夏蜷缩在后座,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双手火烧火燎的剧痛和全身散架般的酸软。焦黑的指尖微微颤抖,体内那股因血清和高压电冲击而狂暴奔涌的力量似乎暂时蛰伏了下去,只留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脱和冰冷。 周卫国沉默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手臂上的伤口草草包扎着,渗出的血渍已经发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黑暗,像一头受伤却依旧警惕的狼。 车内弥漫着血腥、硝烟和汗水混合的压抑气味。 “水……”半夏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周卫国从副驾摸出一个军用水壶,反手递过来,动作有些僵硬。半夏用颤抖的手腕勉强接过,拧开,小口地啜饮着冰冷的液体,喉咙的灼烧感稍缓。 “谢谢。”她哑声道。 周卫国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焦黑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死不了就行。”他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听不出情绪。 车子驶出山区,拐上一条年久失修的县级公路。天色渐渐泛起灰白,路两旁开始出现零星的农田和低矮的农舍。 “我们去哪”半夏问,努力撑起身体,看向窗外陌生的景色。 “找一个能‘挖根’的人。”周卫国重复了之前的话,但语气里多了一丝不确定,“老周死前……给过一个名字和一个大概的地址。说如果有一天,我觉得‘影子’无处不在,常规途径已经无法信任,就去找他。” “他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代号叫‘掘根人’。老周说他是个‘清道夫’,专门处理‘不该存在的东西’。”周卫国顿了顿,声音低沉,“但也警告我,那人很危险,是真正的离群索居的孤狼,能不能让他帮忙,看运气,更看代价。” 一个神秘的清道夫老周留下的最后底牌 半夏沉默下来,心中疑虑丛生。经历了这么多背叛和陷阱,她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突然出现的“自己人”。但眼下,他们确实走投无路了。老杨和刘老医官代表的“影子”显然能量巨大,常规体系内恐怕早已被渗透。他们如同惊弓之鸟,无处可去,无人可信。 车子在一个偏僻的乡镇边缘停下。周卫国让她待在车里,自己下车走进一家早早开门的杂货店,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旧纸袋,里面是几个冷掉的包子和一瓶碘伏、一卷新绷带。 他回到车上,把包子递给半夏,自己则用牙齿配合着重新清洗包扎手臂的伤口,动作熟练却透着狠劲,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问到了”半夏咬着干硬的包子,味同嚼蜡。 “嗯。前面岔路口往北,废弃的石灰厂后面,有个独门独户的老院子。最近几年确实住了个怪人,很少出门,也不跟人来往。”周卫国发动车子,“是不是‘掘根人’,去了才知道。” 车子再次启动,驶入更荒凉的区域。路边杂草丛生,废弃的厂房像巨大的骷髅骨架匍匐在晨曦微光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和荒芜的气息。 按照指示,他们找到了那个院子。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地的尽头,围着歪歪扭扭的篱笆,几间低矮的瓦房,烟囱里没有炊烟,院门紧闭,静得可怕。 周卫国把车停在远处隐蔽的土坡后,示意半夏下车。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门。”他拔出枪,检查了一下弹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环境。 “一起。”半夏挣扎着下车,双脚落地时一阵发软,扶住车门才站稳。她将匕首挪到更顺手的位置,尽管双手疼痛难忍,但让她独自留在未知的环境里等待更让她不安。 周卫国看了她一眼,没反对,只是示意她跟在身后,保持距离。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子。篱笆很破旧,院门是简陋的木门,虚掩着。周卫国没有直接推门,而是侧身贴在门边,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 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用枪口轻轻推开门。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打破了黎明死一样的寂静。 院子里空无一人,地面打扫得异常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几间瓦房的门窗都关着,窗户玻璃蒙着厚厚的灰尘,看不清里面。 周卫国打了个手势,示意半夏警戒侧翼,自己则缓慢地、一步步挪进院子,枪口警惕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半夏跟在他侧后方,强忍疼痛握紧匕首,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血清的力量沉寂后,她的感知似乎回落了一些,但依旧比常人敏锐。她闻到了空气中一丝极淡的、类似金属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正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周卫国枪口瞬间指了过去!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壮汉,而是一个干瘦、佝偻的老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和老人斑,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冷静,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正平静地看着他们,以及指着他的枪口。 他的右手揣在工装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找谁”老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砂轮磨过铁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周卫国没有放下枪,紧紧盯着他:“老周让我来的。” “哪个老周”老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周卫东。他说,如果走投无路,可以来找‘掘根人’。” 老人沉默了几秒钟,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周卫国和半夏身上来回扫视,尤其在半夏焦黑的手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周卫东死了”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 “……死了。”周卫国喉结滑动了一下。 “怎么死的” “被蜂巢的人灭口。” “蜂巢……”老人喃喃重复了一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阴魂不散的老玩意儿。” 他终于把目光完全投向半夏:“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一身烧焦的蜂王浆味儿,还掺着高压电的糊味。新品种的蜂后” 半夏心中剧震!他一眼就看穿了她身上的秘密! 周卫国也绷紧了身体。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卫国声音沉了下去,枪口微微抬起。 老人嗤笑一声,那笑声干涩难听:“拿着把破枪指着我,问我是谁周卫东没教过你求人的规矩”他终于把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手里握着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把油光锃亮、造型奇特的扳手。 他把扳手随手放在门边的矮凳上,转身往屋里走:“要进来就快点,把门带上。不要就滚蛋,别耽误我收拾东西。” 周卫国和半夏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和决断。没有退路了。 周卫国缓缓放下枪,示意半夏先进。他最后一个进屋,反手轻轻关上门,手指依旧扣在扳机护圈上。 屋里很暗,只有一盏功率很低的旧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异常整洁。空气中那股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更浓了些,还混合着一种陈年旧纸和干燥草药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摆放的一排金属工作台和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拆卸到一半的精密仪器零件、电路板、工具,还有几台老式电脑和服务器机箱,线缆纠缠,却井然有序。这里不像农居,更像一个隐藏在废墟里的尖端维修车间和黑客工作站。 老人自顾自地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个万用表,开始检测一块电路板,仿佛他们不存在。 “前辈……”周卫国开口,语气恭敬了些,“我们需要帮助。‘影子’在追杀我们,蜂巢的遗毒没有清除,反而更深了。老周说,只有您能彻底挖掉它的根。” 老人头也不抬:“根哪有什么根不过是一群蠢货贪心不足,玩火自焚,留下一地洗不干净的屎摊子。我不是掏粪工。” 他的话粗俗直白,却一针见血。 “但这摊屎会毒死更多人!”周卫国有些激动,“老杨、刘老医官他们只是冰山一角!‘影子’可能渗透得很深!我们需要知道真相!需要能反击的证据和力量!” “关我屁事。”老人语气毫无波澜,“我早就退休了。外面的世界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老周信您!”周卫国坚持道,“他用自己的命给我们换了这条线索!” 老人检测电路板的手顿了顿,沉默了片刻,终于放下万用表,转过身,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周卫国:“周卫东信我哼,他那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他更信他脑子里那套规矩和程序,结果呢把自己信死了。” 他的目光又落到半夏身上:“丫头,你来说。你身上这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谁给你灌的蜂王浆又是谁把你当保险丝塞进电路板里的” 半夏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关键。这个老人看似冷漠,实则观察入微,任何隐瞒都可能失去他本就稀薄的兴趣。 她简要将自己的身世、蜂巢印记、爷爷的日志、母亲的血清、在疗养院的遭遇以及最后用电冲击干扰自毁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只陈述关键事实。 老人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工作台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当她说到用血清和高压电强行干扰同步信号时,老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打断了她:“等等!你说你……引导了血清的能量用什么方法” “我爷爷笔记里的针灸理论,还有……我母亲残留的一点意识碎片提到的频率感知。”半夏老实回答,“当时没办法了,只能凭感觉硬来。” 老人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眼神变幻莫测,最后哼了一声:“林国栋的孙女林婉的女儿难怪……两个疯子加一个天才,鼓捣出来的玩意儿,倒是让你这野路子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算你命大,没把自己直接烧成灰。”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老旧的文件柜前,翻找起来,嘴里嘟囔着:“蜂后血清……生物频率同步干扰……老周倒是送了个有意思的样本过来……” 他翻出一本厚厚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皮革笔记本,拍在桌子上,灰尘飞扬。笔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一个模糊的、被划掉的蜂巢印记。 “看看吧。”他指了指笔记本,“看看你爷爷和林婉最早想干什么,后来又被周安国那蠢货歪曲成了什么。” 半夏的心脏猛地一跳!她颤抖着伸出疼痛的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是爷爷年轻时而清晰、时而狂放的笔迹,夹杂着母亲娟秀的注释和大量复杂的设计草图、数学推导和生物化学公式。前面部分,大量是关于利用特定频率和生物制剂刺激神经再生、修复创伤后应激障碍、甚至逆转某些退化性疾病的研究。理想主义的光芒几乎透纸而出。 但到了中后期,笔迹开始变得焦躁,周安国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标注着“激进”、“危险”、“偏离初衷”。开始出现关于“群体意识连接”、“情绪同步放大”的危险设想,以及母亲越来越担忧的批注和警告。最后几页,更是触目惊心,记录了周安国开始私下进行非人道的强制实验,以及爷爷试图阻止、最终决裂的过程。 这根本不是蜂巢的原始设计图!这是一份理想如何被野心和疯狂篡改、扭曲的血泪记录! “看明白了”老人的声音在一旁冷冷响起,“蜂巢一开始,或许真是个天才的医学设想。可惜,碰上了一群权力熏心、妄想当上帝的疯子。周安国是,后来那些‘影子’里的杂碎,也是。” 他看向周卫国:“你爹老周,早期也算是个有点良知的,知道怕了,想抽身,甚至暗中留后手。可惜,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他让我‘挖根’,哼,这烂根早就烂到骨头里了,怎么挖把全世界炸了重来” 周卫国脸色苍白,紧紧攥着拳头,父亲被如此评价,让他难以接受,却又无法反驳。 “那……就没办法了吗”半夏合上笔记本,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老人沉默了一下,走到工作台另一边,打开一个沉重的金属箱。里面不是武器,而是一套极其精密复杂的、看起来像是医疗和信号设备结合体的仪器,以及一小排封装在特殊容器里的、散发着幽蓝色泽的药剂。 “彻底挖根,我做不到。那是你们的事。”老人淡淡道,“但我这里,有点‘除草剂’。” 他拿起一支幽蓝的药剂:“专门针对蜂巢生物印记的逆向中和剂。我根据早期数据偷偷摸摸搞出来的,能一定程度上压制甚至逆转印记的影响,但过程很痛苦,有风险。要不要用,看你们自己。” 他又指了指那套设备:“还有这个,高精度生物信号屏蔽和模拟器。能暂时屏蔽掉‘影子’可能用来追踪你们的蜂巢频段信号,甚至能模拟出虚假信号迷惑他们一段时间。给你们争取点逃跑或者反击的时间。” 最后,他扔给周卫国一个加密的硬盘:“这是我能搞到的,关于‘影子’几个已知外围据点、资金流向和一些可疑人员名单的部分信息。不全,但够你们咬住几条线了。至于更深的东西,得你们自己拿命去挖。” 周卫国和半夏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心中震撼。这些正是他们眼下最急需的! “为什么帮我们”周卫国问,眼神依旧警惕。 老人冷笑一声:“不是帮你们。是替我自己清理门户。当年有些烂事,我也有份。现在老了,不想死了以后还被这些脏东西恶心。顺便……看看林国栋和林婉的血脉,能不能真的折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挥挥手,开始收拾工具,一副送客的架势:“东西拿走,赶紧滚。以后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造化。别再来烦我。” 周卫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拿起箱子:“多谢前辈。” 半夏也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 老人背对着他们,摆摆手,不再说话。 两人退出小屋,轻轻带上门。晨曦已经洒满院落,但那片光亮却仿佛照不进屋内的沉郁与往事。 抱着沉重的金属箱,坐回越野车里,两人都沉默着。有了武器,有了线索,但前路似乎更加沉重和凶险。 “现在去哪”半夏问。 周卫国发动汽车,目光看向远方:“去找第一个‘影子’的尾巴。然后,撕开它。” 引擎轰鸣,车子驶离这片荒芜之地,重新投入茫茫未知的险途。掘根人给的“除草剂”,能否真正清除那深入骨髓的蜂巢之毒,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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