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样本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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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像凝固的淡绿色凝胶，裹着雨林里的每一寸空气。白月魁的睫毛轻轻颤动，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沉浮，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毒素还在缓慢扩散，胸口的闷痛像块浸了水的棉花，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指尖触到背包侧袋里的样本设备时，她突然攒起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睁开眼。 王也正蹲在她身边，脸色比她还苍白，小臂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着，渗出的血渍把布条染成深褐色。“白月魁！你醒了” 他赶紧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惊喜，却因为体力不支，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喘息。 白月魁没回答，只是颤抖着抬手，把样本设备从背包里掏出来，塞进王也怀里。设备外壳还沾着她的体温，屏幕上 “样本已封存” 的提示还在微弱闪烁。“样本……” 她的声音细得像蚊蚋，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尽全力，“里面有核心能量反应…… 一定要带到安全区…… 别让之前的冒险白费……”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彻底闭上，呼吸又变得微弱起来，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王也紧紧抱着样本设备，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却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滚烫的愧疚 —— 白月魁都这样了，惦记的还是样本，而他却连保护她的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 我一定会保护好样本，带你到安全区。” 王也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小心翼翼地把白月魁抱到旁边的大榕树下，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至少能挡住偶尔落下的枯枝。他想再布一个 “微弱防护盾”，至少能挡住周围的蚊虫，可指尖连一丝灵力都调动不起来，只能捡起几片宽大的树叶，轻轻盖在白月魁身上，遮住她苍白的脸。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心疼和自责填满： “白姐都昏迷了还惦记样本，太拼了……” “王也快想想办法！别让白姐的努力白费！” “样本里有核心能量反应是不是能解毒的关键” “苏柒那个冷血的还在躲吗没看到白姐都这样了” “王也也不容易，灵力耗尽还得硬撑，别骂他了……” 现实里，南方某小区的居民发视频说，家里的灯光又开始轻微闪烁，虽然幅度不大，却让人想起国运值 56 的灭国阴影；北方某城市的自来水虽然恢复了清澈，却依旧带着淡淡的腥味，居民们只能烧开了再用，有人在社交媒体上留言：“只要样本能用上，再难我们也能扛！” 王也靠在榕树上，慢慢闭上眼睛休息。怀里的样本设备硌得他肋骨生疼，却不敢松手 —— 这是白月魁用命换来的，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毒素还在扩散，小臂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肘部，皮肤泛着淡淡的黑色，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 10 米外的另一棵树下，苏柒正坐在地上。仿魔刀被他平放在掌心，3 片刀刃正在缓慢旋转，泛着淡淡的冷光，像有生命的银蝶。刀刃旋转时，周围的瘴气似乎被吸引，形成微小的漩涡，却又在靠近刀刃时被无形的力量弹开。王也甚至能看到，苏柒的指尖泛着极淡的紫色灵气，正随着刀刃的旋转，一点点注入刀身。 “他在蓄力” 王也心里疑惑。之前苏柒扔烟雾弹时的果断，和现在静坐练刀的沉稳，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想不通，苏柒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一直不主动帮忙，却又在关键时刻出手，现在还在默默蓄力 —— 难道他在等什么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也注意到了苏柒的动作，骂声渐渐少了，多了些猜测： “苏柒在干嘛练刀吗刀刃还会转”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他是不是在蓄力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之前扔烟雾弹，现在又练刀，他好像不是完全不管……” “别洗了！早干嘛去了白姐昏迷了才开始准备，晚了！” “至少他没走，还在附近，总比跑了强……” 现实里，科研人员们正盯着直播画面里苏柒的刀刃，快速记录着刀刃旋转的频率和灵气波动的规律：“这把刀不简单，能主动吸收周围的灵气，还能过滤瘴气！”“苏柒的灵力属性是紫色的，之前没见过这种类型，可能和刀的材质有关！” 医院的医生们也松了口气，看着白月魁平稳的呼吸，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能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就能醒过来。” 苏柒的刀刃旋转得越来越快，泛着的冷光也越来越亮，周围的瘴气漩涡扩大到半米，却始终没有伤到周围的草木。突然，他的指尖一动，刀刃瞬间停止旋转，泛着的冷光也消失了，只留下冰凉的金属光泽。他把刀收回刀鞘，依旧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像是刚才的练刀只是寻常休息。 王也看得一愣 —— 刚才那瞬间，他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有过短暂的稳定，甚至比之前布净化局时还要平和。如果苏柒能主动稳定灵气，是不是就能帮他布阵可他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苏柒睁开眼，紫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快速闭上，显然没有交流的打算。 “算了……” 王也苦笑一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怀里的样本设备上。他轻轻按了按设备的屏幕，调出样本的基础数据 —— 屏幕上显示 “样本浓度 1.2mg/m3，含未知核心能量因子，与灵气有微弱共鸣”。他想起白月魁之前说的 “核心能量反应”，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说不定这样本里的因子，就是稳定灵气、解毒的关键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里，有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样本里有核心能量因子！是不是能用来解毒” “王也快研究一下！别浪费了白姐用命换来的样本！” “苏柒要是能帮忙稳定灵气，说不定就能提取因子了！” “别指望他了！他连话都不愿意说，怎么可能帮忙” “至少有希望了！总比之前坐以待毙强！” 现实里，因为这个 “核心能量因子” 的发现，人们的恐慌稍微缓解了些。南方小区的灯光停止了闪烁，北方居民发现自来水的腥味也淡了些，有人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发 “华夏加油” 的帖子，希望能通过正面情绪提升国运值。可系统并没有播报国运变化，显然 56 的数值还在维持，灭国预警的阴影依旧没散。 王也尝试着用指尖的微弱力气，在样本设备上操作，想要提取核心能量因子。可刚按下 “提取” 按钮，设备就弹出 “灵力不足，无法启动提取程序” 的提示。他叹了口气，只能放弃 —— 没有灵力，连提取都做不到，更别说用因子解毒、布阵了。 他靠在榕树上，看着怀里的样本设备，又看了看昏迷的白月魁，心里满是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走，不知道苏柒会不会帮忙，不知道样本能不能用上，甚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找到安全区。雨林里的瘴气依旧浓厚，远处偶尔传来不知名的兽吼，像是在提醒他们，危险从未离开。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里，担忧再次蔓延： “提取需要灵力王也已经没灵力了，怎么办” “苏柒有灵力！能不能让他帮忙” “他肯定不愿意！之前都不帮忙，现在更不会！” “难道样本就这么没用了白姐的努力白费了” “别放弃！总会有办法的！王也再想想！” 现实里，科研人员们开始紧急研究 “无灵力提取样本” 的方法，有人提出用 “物理降温法”，有人建议 “化学催化法”，虽然都只是理论，却让人们看到了一丝希望。医院的医生们也在准备应急方案，万一白月魁的毒素再次扩散，至少能通过直播指导王也进行简单的急救。 苏柒似乎察觉到了王也的迷茫，他慢慢站起身，朝着雨林深处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坐回树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王也知道，苏柒可能知道安全区的方向，却不愿意主动说 —— 他似乎在等王也开口求助，又或者，在等某个合适的时机。 “苏柒……” 王也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你知道哪里能提取样本吗或者…… 哪里有安全区” 苏柒没有回答，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刀鞘，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拒绝，还是暗示他还想再问，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树上，看着怀里的样本设备，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有用，一定要让白姐醒过来，一定要让华夏度过难关。 华夏直播间的弹幕里，有人开始理解苏柒的沉默： “苏柒可能有自己的计划，不想提前暴露” “他刚才看了一眼深处，说不定安全区在那边” “王也已经尽力了，别再逼他了……” “再等等吧，说不定苏柒会带他们走的……” “华夏一定能撑过去！样本肯定有用！” 现实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林里的瘴气似乎更浓了些。南方某城市的路灯开始提前亮起，却依旧挡不住人们心里的不安；北方某城市的居民们聚集在广场上，看着大屏幕上的直播画面，默默祈祷。虽然国运值还在 56，灭国预警还在，但因为样本的希望和苏柒的存在，人们没有彻底绝望，还在等待着转机。 王也靠在榕树上，慢慢睡着了。怀里的样本设备被他抱得很紧，像是抱着华夏最后的希望。白月魁躺在旁边，呼吸依旧平稳，脸上的青黑色稍微淡了些。苏柒坐在 10 米外的树下，紫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始终盯着周围的瘴气，仿魔刀握在手里，做好了应对突发危险的准备。 雨林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瘴气在腐殖层上蒸腾的细碎声响，与远处兽类撕裂空气的低吼，断断续续刺破死寂。这里没有刀光剑影的鏖战，没有罗盘指引的方向，却蛰伏着足以撼动命运的力量 —— 样本中封存的核心能量因子，在特制容器里幽光微闪；苏柒指尖摩挲着武器，将杀意凝成暗处的锋芒；王也后背抵着潮湿岩壁，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的防线；白月魁染血的绷带下，新的肉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些暗涌，都在等待某个撕裂平静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