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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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莫公子吉言,”怜星眨了眨眼,“若有那一日,定当亲自斟酒相谢。” 怜星唇角微扬,缓步踱至案边,眸光忽地一亮:“这莫非是《弑仙》的新篇” 《弑仙》一书情意绵长,笔触细腻,女子读来尤为动心。 怜星便是其中之一,早已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见案上堆叠如山的手稿,她对莫千源的笔耕不辍甚是欢喜。 未作停留,立即执卷细览。 邀月亦被那书名勾起兴致,凤眼轻扫,见旁有《弑仙(上)》孤本静卧,便信手拈来,翻页阅之。 花月奴垂首立于侧,静候差遣。 莫千源却察觉系统界面上悄然浮现一行提示: 【领取“首书完本奖励”】 他随口敷衍几句,退至僻静处,心中默念:“领取。” 一道白芒掠过,掌中已多出一册通体如玉、温润生辉的奇书。 封面二字赫然入目—— 人书! 莫千源微怔。 瞬息之间,大量讯息涌入识海,令他顿明此物来历。 此书名为《人书》,天地万灵,凡存在者,皆录其上,无所遗漏。 他心头剧震。 翻开首页,纸面空无一字。 “查,莫千源。” 话音落时,空白骤变,字迹浮现。 一为简录,仅记要事,脉络清晰; 一为详载,细至某日三餐,行止坐卧,无一疏漏。 “……竟至如此精细,前世所谓搜索引擎,怕也望尘莫及。” 莫千源震撼难言。 自此以后,天武大陆万事万物,只要他愿探查,皆可了如指掌。 接连数次试查,结果无一偏差。 只是,这般神通亦需代价。 昔日搜索,耗的是流量; 如今翻阅《人书》,耗的却是人气值。 所查之人,若修为高深、命格尊贵、气运昌隆、隐秘重重,或年代久远、细节深入,则所需人气值成倍递增。 “人气值,处处要用,总是捉襟见肘。” “可反观收益,《人书》赋予之力,何止千倍万倍回报” 莫千源目光灼灼,心中已有筹谋—— 只需布局得当,他的作品必能在天武掀起狂澜! 人气值也将随之奔涌而来,如江河汇海。 心念微动,那《人书》化作流光,沉入识海。 他不再耽搁,转身回房。 …… 邀月与怜星仍沉浸书中世界。 莫千源推门而入,径直走向书案,铺开素纸一张。 执起钢笔,缓缓吸墨,开口问道:“月奴姑娘,你先前提过,大明近日最引人注目的,可是那‘绣花大盗’一事” 花月奴轻颔首:“传闻那贼人穿绣花棉袄,踏红鞋,满脸胡须,行踪诡谲。” “有人夜探平南王府密库,以细针刺穿总管江重威双目,取走明珠十八斛。” “整整一月,此人行踪不定,接连作案六十余起,无一失手。” “每完成一桩案,现场必留下一方黑牡丹绣绸,江湖遂称其为‘绣花大盗’。” “此案惊动六扇门,首席名捕金九龄亲自挂帅追查。” 莫千源轻点头,低声自语:“查,绣花大盗。” 话音落,人气消散,《天书》显现答案。 他心神一动,已明真相:“果真是他,纵入综武之境,轨迹未改。” 执笔蘸墨,落字如刻—— 【绣花大盗,真身正是金九龄。】 【金九龄,乃大明少林苦瓜大师俗家同门,辈分在列。】 【外示忠义,言必称法度,行似君子;内藏机心,工于算计,贪恋荣华。】 【凡物若非顶尖,皆难入其眼。】 【酒须百年陈酿,女子必倾城之姿,坐骑非千里良驹不可。】 【这般奢靡,耗资巨万,非寻常俸禄所能支撑。】 【金九龄并非富甲一方,却从未见其拮据。】 【其所长者二:鉴赏古玩字画,尤擅识马。】 【世人传言,凭此二技,广结权贵,财源不绝。】 【实则荒谬。】 【挥金如土,日费千金,仅靠鉴宝相马,早已破产无数回。】 【故其暗中易装改面,化身为盗。】 【劫掠所得,填补空囊;同时张扬行事,只为扬名立万。】 【他既要金银满屋,也要声震天下。】 【如今陆小凤卷入此案,看似巧合,实为布局。】 【金九龄素来不服陆小凤风头盖己,故设局引其入套。】 【欲借“侠探”之名垫脚,成就一个无法被擒的传奇。】 【让江湖议论纷纷:连陆小凤都败于我手。】 莫千源笔不停歇,将金九龄隐秘尽数揭露,毫无保留。 …… 旁侧,邀月、怜星、花月奴默然伫立,目光凝滞。 她们震惊的,并非金九龄伪善多年、执法犯法,而是莫千源何以知晓如此隐秘。 所述细节毫厘不差,仿佛亲历其境,耳闻目睹。 若无通天耳目,绝难窥得此等内幕。 可移花宫早已彻查莫千源过往。 出身明晰,无根无派,更无势力潜伏江湖。 既无情报网,又无旧部追随。 那这些秘密,究竟从何而来 莫千源轻笑一声:“你们觉得,若将这纸上所写添进话本末尾,一并出售,会不会引来万人争抢” 怜星与花月奴互视片刻,皆沉默不语。 邀月凝望着他,目光微颤。眼前这个男子依旧从容,却让她感到一丝陌生,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她低声说:“你和从前不同了。” “不是变了,”莫千源摇头,“只是前些日子,忽然记起了一些事。” 话音未落,他伸手一招。 “锵——”长剑自兰锜上骤然出鞘,如通灵性,在空中盘旋两匝,稳稳落入其掌中,剑尖轻垂,似在低语。 三女齐齐变色。 邀月瞳孔微缩,指尖发凉。怜星与花月奴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 莫千源无武,这是她们亲验过的事实。 初遇之时,她们便仔细探查过他的经脉,毫无内力痕迹,不过寻常书生。 后来教他基础拳脚,他动作笨拙,反应迟缓,绝无半分伪装可能。 可如今,仅凭一招手,竟能摄来两丈外的利刃 这已非人力所及。 莫非是“擒龙功”可那等神技,纵使登峰造极,也无法令剑在空中回旋两周后仍精准入握。 此等手段,连突破前的邀月都无法企及。 如今她踏入天人之境,虽可借天地之势,但要如此随心御物,仍属妄想。 她眉心一紧,抬手直取莫千源脉门,欲再探虚实。 莫千源却轻轻一退,避开她的指尖。 邀月眸光微冷。 并非因他闪避之速,而是因他竟敢避而不受。 她向来不容违逆。 可当她对上那双含笑的眼,心头怒意又悄然散去。 下一瞬,她身形疾动,再度出手。 莫千源早已料到,剑光一闪,人已腾空而起,如流萤掠影,破窗而出。 邀月毫不犹豫,紧追而去。 两人化作双道残影,先后穿出屋宇,在绣玉谷低空交错飞驰,身影如电。 怜星与花月奴奔出屋外,只见空中两道光影追逐不休,越行越远。 她们怔立当场,心跳几乎停滞。 邀月……竟追不上他 不仅如此,二人之间的距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大。 倒抽冷气之声不自觉响起。 那是天人境的邀月啊! …… 高空之上,邀月心中翻涌着惊涛。 她本得天眷,在突破关头进入顿悟,对“天人合一”有了更深领会。 立足之处百丈之内,天地之力皆可驱策。 近则掌控如臂使指,远则感应渐弱。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静止或缓行的基础之上。 一旦高速移动,感知便会紊乱,控制力大减。 就像—— 湖面平静如镜,忽然有物自空中坠落,击破水面,荡开一圈圈波纹。 那些波动由近及远,逐渐减弱,直至归于沉寂。 那落下的,正是邀月。 她所激起的每一道波纹,皆是她对天地法则的牵引与调用。 波纹延伸到哪里,她的意志便覆盖到哪里。 波动强弱,便是她掌控之力的深浅。 此刻,她疾驰追击莫千源,身形如掠水之影,在湖上飞驰。 如此一来,前方的涟漪尚未来得及展开,只能紧随其后,贴附于她身侧。 换言之,“影响”需要时间传递,并非瞬发即至。 并非她不愿以天地之力锁住莫千源,而是速度太快,她力不能及。 这不仅因追逐之势迅猛,也因她自身尚未登峰造极。 如今初入天人之境,距随心所欲尚有距离。 待日后修为精进,踏入天人后期,方能意动而力至,举念成禁。 首次破境出手便受阻,对于一向自负的邀月而言,心中自然不快。 就在这一瞬,莫千源骤然收势,遁光落地,停在怜星身旁。 邀月随之降临。 刹那间,莫千源察觉四面八方涌来一股浩大压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体外剑气明灭闪烁,奋力抵抗,却无法撼动分毫。 “原来如此,我眼下境界仍低,根本无力抗衡天人之威。” “但若迈入上清之境,她的束缚,或许就不再有效了。” 他修的是仙途,与武道迥异。 两者之间,无明确高低对应。 一切强弱,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悟。 这一次被压制,让他看清了自己的短板,也明确了前路方向。 心念流转间,他望向邀月,语气诚恳:“天人之能,名不虚传。大宫主若不解禁,我可真要站到天荒地老了。” 邀月冷哼一声,未作回应。 莫千源主动止步,任其施压,既是示敬,亦是让对方顺一口气。 她性情孤高,却不愚钝,怎会看不出这份用心 于是挥手撤去禁制。 …… 压力消散,莫千源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若非早借《人书》窥得移花宫秘辛,知晓此人对他确有真心,他绝不敢如此托大。 邀月静静望着他,语气温冷:“你当真无话可说” 莫千源略作思索,开口道:“大宫主救命之恩,千源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只是其中因果牵连甚广,此时不便细述。” “但我可立誓,绝不会反噬于你。若有违此言,天火焚魂,万劫不复。” 《太极玄清道》这门攻法,莫千源并未打算交给邀月修习。 并非他吝啬不愿传授。 其一,由武入仙,需将体内真气彻底转化,重新筑基,这一过程耗时长久。 在此期间,邀月战力必然大幅下滑,处于虚弱之态。 其二,即便成功踏入仙途,以这方世界的规则来看,仙力微弱,寿元有限,所谓“修仙”也不过是换个路径罢了。 《弑仙》世界本就低阶,所谓的仙道,并无太多超凡之处。 与其让她舍弃已有巅峰的武道,不如暂且维持现状。 如此一来,他走仙路,她镇武途,彼此之间反而能形成呼应,相辅相成。 待将来他写出第二部话本,从中换取更强攻法与资源,再让邀月、怜星等人转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