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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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且压下心中涟漪，沉吟片刻，开口道： “真正靠得住的，终究是自身实力。不如……我教你修行之法” 赵敏双目骤亮，脱口而出：“你要传我《太玄经》！” 莫千源摇头：“我没练过《太玄经》。” “那……是传说中的《战神图录》吗” “我并未修习过此功。” “不是这个莫非是你七日后准备讲授的大宋皇朝秘传长生仙法” “也不是。” 赵敏脸上的神采如同晨露遇阳，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既非战神，又非长生……你打算教我的，总不会是移花宫那部《明玉功》吧” 莫千源唇角微扬，笑意如湖面涟漪：“不必多猜。等你知道时，自会明白，绝不会让你空欢喜一场。” 赵敏眼波轻转，眸光似水，试探着追问：“当真” “字字属实。” “那你口中的‘时候’，究竟还要等到何时” “下一次杂谈落幕之后。” 她凝视着他，只见他神色从容，笑容温润如风拂柳岸，并无半分戏谑之意。可正因如此，心底的疑云反而越积越浓。她身子微微前倾，双臂交叠压在石桌边缘，一张绝世容颜逼近眼前，目光如丝线般细细缠绕。 “莫公子出自移花宫，今日才初见，为何待我如此优渥” 少女轻语，气息若兰，暖意自唇间溢出，轻轻拂过莫千源的脸颊。 柔如春絮。 软似晚风。 香若幽兰。 腻若蜜糖。 心神不由为之一荡。 两人视线交汇，莫千源语气平缓：“有些人朝夕相对，共度经年，却彼此厌倦，恨不得陌路相离。” “也有人擦肩一瞬，一眼便定终身，恨不得……” 话语忽停，余音袅袅。 赵敏心头猛然一颤，脸颊泛起微红，仍强作镇定：“恨不得怎样” 莫千源淡笑：“恨不得迎她入门，执手一生。” 话落刹那，赵敏脸色骤然绯红，如胭脂浸染，急忙向后退坐，指尖不自觉抚上耳根。 那一抹羞怯，宛如雪岭初升的霞光，玉质生晕，动人至极。 她从未料到，这男子竟敢说得如此坦率，如此不留余地。 纵使她性情热烈，敢作敢为，面对这般直白告白，亦难掩慌乱。 …… 一旁的花月奴同样怔住，内心翻江倒海，终于确认一事： “公子心中所求，远不止一个宫主之位。” “二宫主白飞飞、雪山派阿绣，乃至林诗音、任盈盈……皆可能入他眼帘。” “他对我说话温柔体贴，想必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吧” 她低眉含羞，心头却悄然绽放一朵欢喜之花。 继而，她的目光落在赵敏身上。 虽身着男装，掩去了几分女子风韵，但那副容貌，依旧美得令人窒息。 “这蒙元郡主，若列入【大元绝色榜】主榜，必居前列。” “公子动心，也不足为奇。” 花月奴默然思忖。 …… 另一侧。 赵敏用白皙如玉的小手轻抚滚烫的脸颊，指尖冰凉。拇指与食指轻轻揉捏着通红的耳垂，仿佛要借此压下心头潮涌。 那一缕羞意，终究在掌心的寒意中，慢慢散去。 赵敏稍稍平静下来，眼中泛着柔光，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娇艳：“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寻常女子，竟能得公子这般厚待。” 莫千源神色从容，语气平和：“喜欢美好的事物，本就是人的天性。男女之间的情意，也无需遮掩。” “我是个男人，见了中意的女子动心，有什么不对” 赵敏自幼生长在草原，虽倾慕中原文化，骨子里却仍带着游牧儿女的直率与果敢。她静静看了莫千源片刻。 目光落在他脸上时，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若此人真能成为自己的夫君，似乎也并非坏事。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原本只是试探中的偶然涟漪，却不料如野火燎原，越烧越旺，难以熄灭。 然而—— 她终于问出那个藏在心头的问题：“那邀月宫主呢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 “她救过我一命。” 莫千源答得坦然。 赵敏微怔：“邀月武功高绝，可依你现在的能耐，竟也有性命垂危之时” 莫千源只笑了笑，并未多言。 这事儿，实在不好解释。 难不成要说，自己最近才开了外挂 赵敏聪慧敏锐，见他不愿细说，也不再追问，转而轻声道：“这么说，她不过是你的恩人罢了” “当然不是。”莫千源立刻摇头。 随即，他语气认真地补充：“她还是我未来的妻子。” 赵敏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了一瞬，勉强扬起嘴角：“那小女子先恭喜公子了。愿你们情深不渝，相伴到老。” 嘴上说着吉祥话，她的笑容却僵硬冰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显然，莫千源一边已有邀月，一边又对她温言软语，让她觉得被戏弄了。 莫千源反倒笑出了声：“别生气，娶妻又不限名额。” “月儿与我相识最早，自然是正室。” “你现在点头答应，便是我的第二位夫人。” “无论是头是二，进了门都是我的女人，我自会平等相待。” 赵敏愕然，双眼圆睁，指尖指着自己，声音都在发颤：“你要我与旁人共嫁一人！” 莫千源一脸正经地说道：“一个人本事大了，肩上的担子自然也重。” “像我这样有能力的人，理应为你们这些好姑娘提供归宿。” “你现在拒绝，将来回心转意，可能就轮不上‘二’了，搞不好是第七、第八，甚至第九。” “你……无耻！”赵敏再也听不下去。 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 “喂，下回讲完杂谈，记得来找我。” “就算现在拿不定主意，我也愿意慢慢教你明白。”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悠悠荡荡。 赵敏充耳不闻，脚步匆匆，脸颊泛红，满心恼怒。 望着那纤细身影气冲冲远去的背影，莫千源嘴角微扬，心底掠过一丝玩味的快意。 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得很。 “公子对这位赵姑娘，似乎格外上心” 花月奴轻声开口，语气温软如水。 莫千源向来不瞒她，坦然一笑：“一个敢拼敢放、真心真意的女子，生得又出众，谁能不动心” 赵敏在原书中，的确背离了出身与血脉。 她辜负了自己的族人，也伤了那位将她视若珍宝的父亲的心。 可若论共患难、同生死，却再难找出比她更坚定的伴侣。 灵蛇岛上，为护张无忌，她执起倚天剑，使出《天地同寿》，誓与辉月使一同赴死。 濠州城内，眼见张无忌即将迎娶周芷若，她独闯婚礼，明知危险重重，仍要夺回所爱。 前往“屠狮英雄会”途中，亲父汝阳王挡道相逼，她当众撕碎郡主身份，割断父女之情，舍尽荣华，只为随张无忌离去。 这般倾尽所有的深情，毫无保留的付出，任谁都会动容。 莫千源代入的是张无忌的角色，又怎会无动于衷 正说着，花星奴推门而入。 “公子，安排妥当了。” “好。外头可还有人逗留” “已无人影。” “哦” 莫千源眉梢微动。 按理，杨不悔该来找他才是。 此前，他借《人书》得知白飞飞得传《太极玄清道》上中二篇，并因此获得二十万点人气值，便留了心思。 之后接连出现“+5万”“+3万”的人气增长，背后必有缘由。 他推测，凡从书中获益之人，终会踏入天武书阁。 于是悄然运转太极元气，探查四方。 果然，在一处角落捕捉到熟悉的气息——正是《太极玄清道》的波动。 源头，来自杨不悔。 他当即消耗人气值，调取《人书》中的信息。 结果浮现： 《太极玄清道》上篇！ 琥珀朱绫！ 一切谜团瞬间解开。 难怪之前，杨不悔望向他的目光总有异样。 原来是得了机缘，心中早有感应。 他随即布置妥当，静候其来访。 谁知，她始终未至。 “这是为何” 他再度翻阅《人书》，真相立现。 杨不悔确有前来之意，却被杨逍拦下。 杨逍看出莫千源与邀月关系非同一般。 他怕女儿贸然行动，惹怒那位素来冷厉的明月宫主。 他对儿女私情并不苛责，但在摸清邀月态度之前，绝不允女儿轻涉险地。 明白原委后，莫千源只是淡笑。 时机未到罢了。 杨不悔迟早会走到他身边。 眼下最要紧的，是应对移花宫那一位—— 邀月。 只要能说服邀月，怜星自然不在话下。 目光在花月奴与花星奴之间停留片刻，莫千源沉默不语。 他心中有个念头正在翻腾。 是否该透露，读他的话本，便有可能获得书中所载的攻法与奇宝 犹豫良久，终究还是作罢。 原因无他。规则未明，贸然开口反倒可能引出意外。 倘若唯有无意求取之人方能得之，心越急切，越是一无所获……那他这一番好意，反而成了阻碍。 “罢了。” “无论我说与不说，她们迟早都会翻开来看。” “差别只在于读几次罢了。” “若她们无缘得见真谛，日后我亲授便是。” “邀月、怜星，皆是如此。” 念头落定，心头再无滞碍。 他猛然站起，对二人道：“走，回移花宫。” 当莫千源踏上归途，盘算着如何让邀月点头、顺带将姐妹二人一并收入门下的同时，江湖各处也陆续接到了从百花镇传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