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忆：失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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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混着窗外漏进来的晚风，黏糊糊的，带着点灼人的温度。 苏漾没说话，也没躲开。 她的沉默像一种默许。 顾晏辰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他试探着，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先落在她的唇上，带着点微颤的紧张。 然后，他轻轻地、轻轻地碰了上去。 很软。 像，又像初春刚化的雪，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顾晏辰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他二十三年人生里，第一次吻一个人。 笨拙，生涩，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悸动。 他不敢动，怕弄疼她，怕她突然推开。 可苏漾还是没动。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却没有闭上眼。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断了。 那些关于“继承权”的算计，关于“钓饵”的权衡，在这一刻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 她只知道，唇上的触感很清晰，他的呼吸很烫，她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原来，抛开所有目的，她是喜欢他的。 喜欢他看她时认真的眼神，喜欢他找借口见面时的笨拙，喜欢他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是鼓起勇气表白的样子。 顾晏辰感觉到她没有抗拒，甚至……有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回应。 他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失控了。 他微微侧头，加深了这个吻，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瓣。 “唔……” 苏漾下意识地嘤咛一声，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这个声音彻底击溃了顾晏辰的理智。 他不再克制，舌尖撬开她的唇缝，探了进去。 没有技巧，只有本能的渴望，带着点急切的掠夺，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像在沙漠里跋涉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苏漾的脑子也懵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失控。 身体比理智更诚实，她微微绷紧脚尖，抬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指尖攥得发白。 她也没接过吻，可对着顾晏辰这张俊美得让人失神的脸，对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喜欢，她没办法拒绝。 直到苏漾觉得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脸颊烫得能煎鸡蛋，顾晏辰才猛地回过神，喘着气松开她。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都在剧烈地喘息。 苏漾的唇被吻得红肿，像熟透的樱桃，顾晏辰看着，喉结又不受控制地滚了滚，身体里那股燥热的冲动，非但没退，反而更汹涌了。 苏漾被他眼里的火光烫得一颤，猛地回过神，推开他就去拉车门。 “砰——” 车门没开。 中控锁还锁着。 她刚想回头叫顾晏辰开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重新拉了回去。 顾晏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走……”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次更急，更沉，带着点怕失去的恐慌。 他吻她的唇，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颈侧，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苏漾的身子彻底软了。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能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情欲的燥热。 这个男人，帅气，优秀，此刻却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抱着她不肯撒手。 生理上的悸动压过了所有理智，她推拒的手慢慢松开，甚至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 顾晏辰感觉到她的回应，抱得更紧了，吻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失控。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背上摩挲，指尖甚至微微颤抖着，想探向更深处…… “唔……”苏漾猛地咬了他一口。 不算疼，却带着点提醒的意味。 顾晏辰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看着怀里眼神迷离、脸颊绯红的苏漾，再看看自己几乎要失控的手，一股强烈的羞耻和后怕涌上来。 他差点……在这里对她做了过分的事。 “对、对不起……”他猛地松开她，呼吸还很急促，眼神却清明了些，带着点慌乱的歉意，“我刚才……有点失控了。” 苏漾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哑着嗓子说：“打开车门，我要回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过的沙哑，尾音微微发颤。 顾晏辰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红肿的唇，心里又疼又悔，不敢再耽搁，连忙按了中控锁。 “咔哒”一声，车门解锁。 苏漾几乎是逃一样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公寓楼，连句“再见”都忘了说。 直到公寓三楼的灯亮起，顾晏辰还坐在车里，手指抚上自己被她咬过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抬头望向那盏亮着的灯，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吻过她的狂喜，有失控的后怕，还有一丝……确定她也并非全无感觉的窃喜。 刚才那个吻，她没有推开。 甚至……回应了。 顾晏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苏漾，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夜风穿过车窗，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滚烫。 而三楼的苏漾，靠在门后，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脸颊还在发烫。 她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会任由他那样吻自己 怎么会……觉得有点喜欢 那些精心策划的步骤，那些步步为营的算计，在那个失控的吻里，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红肿的唇，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顾晏辰…… 这个名字在心里滚过，带着点陌生的、让她心慌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