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忆：暴雨夜的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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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别墅藏在一片浓密的香樟林里，白墙黑瓦被暮色晕染得柔和。 顾晏辰的车刚停稳，管家就撑着伞迎上来，木质大门“吱呀”一声推开，暖黄的灯光顺着门缝淌出来，混着饭菜的香气，驱散了傍晚的凉意。 “这地方平时不常来，随便收拾了下。” 顾晏辰接过管家递来的伞，对苏漾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客厅挑高开阔，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庭院，墙上挂着几幅水墨，角落里摆着架老式留声机，透着股沉静的雅致。 长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水晶吊灯的光落在白瓷盘上，映得几道家常菜格外诱人。 松鼠鳜鱼泛着油亮的糖醋汁，清炒时蔬带着脆嫩的绿意，还有一盅盅盛在炖盅里的乌鸡汤，飘着淡淡的药香。 “请了位擅长本帮菜的师傅，”顾晏辰替她拉开椅子， “知道你喜欢烟火气，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苏漾拿起筷子，夹了块鳜鱼。 外皮酥脆，内里的鱼肉却嫩得能抿化，酸甜的酱汁裹得刚好，一点不腻。 她眼睛亮了亮，抬眼看向顾晏辰：“很好吃，比外面大饭店的还地道。” 顾晏辰的心像被羽毛搔了下，痒丝丝的。 这半个月来，他记着她的喜好。 不吃生食，爱吃牛排，不减肥，胃口好，喜欢烟火气的家常菜。 能看到她吃得满足，比签下任何合同都让他觉得踏实。 一顿饭吃得慢悠悠，留声机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两人聊着天，从苏漾公司新上线的产品，到顾晏辰小时候在这别墅里爬树掏鸟窝的糗事，气氛轻松得像浸在温水里。 吃完饭，管家刚收拾好餐桌，窗外忽然“轰隆”一声炸响。 苏漾转头看去，只见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瞬间连成了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狂风卷着雨丝，把香樟树叶吹得翻卷如浪。 “怎么突然下这么大”苏漾有些惊讶。 顾晏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倾盆的暴雨，眉头微蹙： “天气预报没说有暴雨。这地方偏，晚上不好打车，雨这么大，开车也危险。” 他转过身，看向苏漾，语气带着点试探： “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楼上房间很多，都收拾干净了。” 苏漾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像在耳边敲鼓。 顾晏辰见状，连忙补充，语气带着点急切的保证： “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什么的。我睡楼下客房，你睡楼上主卧，中间隔着楼梯，保证互不打扰。” 苏漾还是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白茫茫的雨幕上。 顾晏辰心里有点慌，又追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委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苏漾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顾晏辰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他差点没忍住跳起来，努力克制着才让语气听起来平静：“那……我让管家给你找套干净的睡衣” “嗯。”苏漾点了点头。 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顾晏辰怕她无聊，打开了客厅的投影仪：“看部电影吧《怦然心动》，评分很高，据说很适合现在的氛围。” 苏漾没反对。 电影里，朱莉坐在梧桐树上看风景，布莱斯偷偷收藏她送的鸡蛋，青涩的喜欢像藤蔓悄悄生长。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影的台词和窗外的雨声交织。 顾晏辰偷偷看苏漾，她看得很认真，睫毛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嘴角偶尔会微微上扬。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暴雨夜也不错。 至少，能让她多留一会儿。 电影结束时，暴雨还没有减弱的迹象。 顾晏辰关掉投影仪，客厅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看向苏漾：“这段时间……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漾抬眼，撞进他带着期待的目光里。 这半个月，他每天晚上接她下班，记得她所有的习惯，尊重她的节奏，笨拙却真诚地靠近。 她心里那杆秤，早就悄悄偏向了他。 “挺好的。”她轻声说。 简单两个字，却让顾晏辰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往前挪了挪，凑近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结婚考察对象吗” 苏漾愣了一下，随即轻轻蹙眉：“我们还没有成为情侣。” “我是奔着结婚去的。”顾晏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 “我不想玩暧昧，也不想浪费时间。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所以……不管是不是情侣，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结婚考察对象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能对你好，能和你过一辈子。” 他的目光太亮，太真诚，像捧着一颗滚烫的心，毫无保留地放在她面前。 苏漾看着他，心里那道因为“继承权”而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想起他为她做的改变，想起他记得她所有的习惯，想起他笨拙却认真的追求，想起那些失控却心动的吻…… 她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像惊雷般炸响在顾晏辰耳边。 他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伸出手，想要抱住她，顺便偷一个吻。 “别。”苏漾却轻轻推开了他的脸，语气带着点羞赧。 顾晏辰的动作僵住，心里有点失落，但很快又被巨大的喜悦覆盖。 没关系，她答应了，这就够了。 他没再强求亲吻，只是张开手臂，把她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抱一下总可以吧” 苏漾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隔着衬衫传过来，沉稳又安心。 窗外的暴雨还在继续，客厅里却安静得像有星光降落。 顾晏辰抱着她，心里甜得像揣了罐蜜。 他想，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结婚考察对象”了。 离娶她回家，又近了一步。 而被他抱着的苏漾，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