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忆：水下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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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清晨，游艇载着他们驶向另一座岛。 当管家推开那扇镶嵌着整块超白玻璃的门时，苏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座建在海面下的别墅。 卧室三面墙都是透明玻璃，直抵海底。 阳光穿透碧蓝海水，在玻璃上折射出细碎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成群的鹦鹉鱼贴着玻璃游过，鳞片泛着彩虹色； 远处灰礁鲨慢悠悠晃过，长尾扫过珊瑚丛，惊起一片银色小鱼； 更深处，粉色软珊瑚像盛开的花，随水流轻轻摇曳，连偶尔游过的海龟，都像从童话里钻出来的 “水下别墅的玻璃是特制的，抗压又防冲击。”顾晏辰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混着海水流动的轻响， “晚上还能看到发光水母，像星星掉进了海里。 苏漾看得入迷，指尖忍不住贴在玻璃上，看着一条小丑鱼从指腹对面游过，心里像被温水填满。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地方，能把整片海，都变成卧室的背景。 海底餐厅的晚餐格外浪漫，玻璃墙外正游过一群蝠鲼，展开的鳍像黑色翅膀，无声掠过。 新鲜的金枪鱼刺身泛着莹润光泽，冰镇香槟冒着细泡，顾晏辰耐心地帮她剥着龙虾壳，眼神落在她脸上时，比窗外的海还要温柔。 回到别墅时，暮色已漫过海面。 玻璃墙外的海水渐渐变成墨蓝色，只有远处的珊瑚还泛着微光。 两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床上，盖着条轻薄的丝被。 苏漾侧躺着，眼睛仍黏在玻璃上。 几条发光水母正慢悠悠漂过，半透明的伞状体里透出淡蓝色光，像提着小灯笼的精灵。 忽然，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 顾晏辰从后面轻轻抱住她，手臂松松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没有丝毫用力。 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一开始很轻，像羽毛扫过，后来渐渐缠绵，却始终带着克制的厮磨，没有越界。 水下别墅的私密性太好了，四面环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种隔绝感像层柔软的茧，让紧绷的情绪慢慢松弛。 苏漾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 或许是这海太温柔，或许是他的吻太缱绻，或许，是她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心防。 顾晏辰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在她的肩头………………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侧，隔着丝被，没有往里探，只是轻轻贴着，指尖带着温热的温度…………… “漾漾……”他的喘息喷在她耳后，带着点发哑的磁性，“我想好好抱着你……” 说话间，他只是收紧了些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 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连呼吸的起伏，都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漾偏过头，能看到他紧抿的唇、垂落的睫毛，还有眼底那片藏着珍视的温柔，除了有汹涌的欲望，只有认真的在意。 “就这样待一会儿，好不好”顾晏辰像是怕她拒绝，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苏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 顾晏辰没有再继续亲吻，只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渐渐平稳。玻璃墙外，发光水母还在慢悠悠漂着，淡蓝色的光映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像在为这份安静的亲近，打着温柔的灯。 不知过了多久，苏漾轻轻动了动。 顾晏辰立刻松开手臂，急忙问：“是不是压到你了” …… 他凑过来，借着窗外的微光，看到她肩头有片浅浅的红。 顾晏辰立刻翻身下床，去浴室翻找药膏，动作带着点慌乱的愧疚。 他拧开盖子，挤出一点透明凝胶，指尖先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肩头，轻轻涂抹： “疼吗都怪我，没注意分寸。” 苏漾摇摇头，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很轻，带着药膏的清凉，慢慢缓解了那点痒意。 他的呼吸很轻，目光落在她肩头的红痕上，满是懊恼，没有丝毫杂念，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涂完药，顾晏辰没有再靠近，只是坐在床沿，轻声说：“我去浴室再待一会儿，你先睡。”他怕自己再抱着她，又不小心让她不舒服。 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苏漾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脸颊。 她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话，却觉得和顾晏辰不一样。 他的亲近里，没有急切的占有，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视。 从一开始的浅吻，到后来的拥抱，再到此刻的愧疚，他始终在顾及她的感受，没有勉强过半分。 玻璃墙外，又有一群发光水母游过，淡蓝色的光映在苏漾脸上。 她望着那片深邃的海，忽然觉得，或许在这片隔绝了全世界的水下，有些防线的崩塌，本就不是坏事。 至少，顾晏辰眼里的认真和克制，从来都不是假的。 浴室的水声停了。 …………～ 顾晏辰走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眼神清明了些。 他没有再上床，只是拿了条薄毯，铺在旁边的沙发上：“我睡这里就好，不打扰你。” “不用，”苏漾轻声开口，“床够大。” 顾晏辰愣了愣，才慢慢走到床边，躺在离她有一拳距离的位置，连被子都只盖了自己那侧。 “晚安。”他的声音很轻。 “晚安。”苏漾回应。 黑暗里，只有玻璃墙外偶尔闪过的蓝光，和两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