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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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只怪自己高兴地太早，现在乐极生悲了吧……不仅只是老师不快地向我投来询问地眼神，班上的同学也怨恨地朝我看来……我满不是滋味地先横了金炫一眼，接着又满是歉意地朝大家看去，然后厚着脸皮弯下腰去捡起那本厚的要死的数学练习册。

接下来我才不管直线与椭圆交于a还是b，我只管死死盯着金炫那双修长的贱手，不让他再有作案的机会。

“你都要把我的手盯出毛来了，死人！不许看！”

我才不理会金炫的警告，我自巍峨不动，誓死都要盯紧他那双有可能再次作案的双手。哪能让自己有了一次教训在遭殃第二次！可金炫突然换了作战计划，不再坐以待毙，他抬起左手，在我眼前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回左边……这个卑鄙小人……我当然不会被影响，傻傻跟着手的移动左右来回，我锐利的眼神直直朝金炫看去，他意气扬扬对我咧嘴一笑，说：“嘿，看招了。”

我不明所以，又是那么一个瞬间，金炫逞我一个闪神，抬起右手迅速地又把我那本厚厚练习册推到了地上，动作快如闪电，让我防不及防。于是一声阵地有声地“啪”又再次惊动了大家。

“那位同学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师勃然大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丧着脸，哀思如潮。

“老师，让她出去，她扰乱课堂秩序不止一次了！”早上那个火山无影脚如此愤恨说道，好一个金炫的狗腿子。

不过金炫这战略也够纯情的，都忘了自己是一高中生了吧？不过还挺管用，我看向老师的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也只好乘兴而起，变脸快速，虽不至于眉开眼笑，但也是体面地笑着在大家暗自叫好的注目下步出了教室，且从头至尾再没看金炫一眼。

我要让金炫觉得他伤不了我一根毫毛，我要让他有挫败感，至少我觉得他有。

但站在空荡荡走廊上的自己，还是要隐忍着不让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金炫他是伤不了我一根毫毛，因为他伤的远远不止这些。我迎着午后的阳光，疲惫的闭上双眼，让自己哀思如潮。

接下来的3天里，金炫变着戏法羞我、辱我、欺我，我凭他、随他、由他。他的战略伎俩也依然那么纯情，但不乏卑鄙阴险。因此我已成为各科老师黑名单中的一名，也是走廊上的常客。

平时他们也就是摔摔书，往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扔纸团或者笔，再不然就是偷偷往我的作业本上写老师的坏话或画一些打桌边球的色情图案交上去。可今天下午在班主任的课上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了，出手的是八尺男儿。他将手上一杯添加有异味的奶茶泼向背对着我们往前走的班主任背上。不止我，老师当下也诧异了，他张着嘴，瞪圆了眼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我们。

“谁？谁干的？！！”半响后，老师才回过神，大发雷霆地叫起来。

自然，笑面暗藏刀、口蜜腹含剑的大家纷纷向我看了过来。当然八尺男儿早已把装赃物的杯子放到了我桌上。

“是她老师，我清清楚楚看到她把奶茶泼到你背上的。”八尺男儿指着我，深怕未先绊倒我，反倒自己做贼心虚先被老师看穿，末尾他还补了句，“不信你问问坐后面的人。”

八尺男儿此话一出，后排座的人把头点得如鸡啄米。显然，根据多日来我恶劣行为的累积，班主任自然不需分辨真假，就万分认定这罪名非我莫属。

“怎么又是你，童晓穗！”老师怒不可遏地朝我看来，“你究竟怎么一回事？知道羞耻吗？难道这样引人注目是一件让你引以为豪的事情吗？”言语里带有些不可置信一个女生怎么会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但让我觉得最不要脸的是，这次我竟也没有要辩解。

“对不起老师，我想我是有病。”我站起来，欲要走出教室。这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是走廊的常客，我想今天我要是不站去走廊，恐怕是要犯病的。可这行为却被老师遏止住。

“你要去哪里？”

“去走廊罚站。”

“你以为今天的事去走廊罚站就能了事了？叫你家长到学校来一趟，要是真的有病就让他们带你去医院治治。”

全班哄笑，带着幸灾乐祸。

“我爸妈不在国内。”

“让他们电话联系我。”

“不知道号码。”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怎么会连自己爸妈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班主任满脸质疑，火冒三丈地看着我，最后却被我认真肯定一点儿不开玩笑地表情给震地脸一僵。

是的，我不知道号码，从那天分别至今，爸妈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想，她们现在是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或是，还不敢面对我。但无所谓了，都这么糟糕了，还能糟糕到哪儿去呢。

我想，班主任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这就对了，会有这样的恶劣行为肯定会有这样不正常的家庭背景做衬托，与生俱来的定理，准没错。班主任现在或许在心里还对我有一些同情或畏惧也说不定，谁知道呢。这个世界如此扭曲，所以你也得扭曲自己去融合这个世界，有时候还得换好几个姿势和位置才能稍稍看清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可我现在不想这么大费周章的去看清楚任何的人和事，对这个世界也是。我现在只想去走廊站着，我想不去走廊站着我要犯病的。我扫过班主任僵住的脸不管后果抬起了往外走的脚步，却被身后一直沉默着，我从头至尾都不看他一眼，要让他有挫败感的金炫扼住了手腕。

真行，以为自己演电视剧呢，就算是演电视剧也没这么滥情的吧，多承启转合啊，真够让人感叹的。我不屑地回过头去看金炫，不管班上的同学睁着多贼亮地双眼，不管老师瞠目结舌的肉饼脸要延伸到哪去，我只知道在总目睽睽之下我的手腕被扼住。我带着调戏地目光一览无余地盯着金炫。画面就像电视剧一样滥情，我甚至闻到了霉味。

“你想要干什么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啊，金炫同学。”我用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

“童晓穗你不会真的被我气出病来了吧？”金炫揪心的看我，这表情更滥情，我有点反胃。

“就算有病也是我自己的事，你装什么好心？”我恶狠狠瞪了金炫一眼，把手腕从他手里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