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鸡蛋的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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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棂，苏青就把前一晚纳好的两双布鞋叠整齐，装进竹篮里。这是她熬了三个晚上的成果，针脚细密均匀，鞋底还特意纳了防滑的纹路，想着拿去给村头的李婆——李婆的孙子最近要去镇上上学，正缺两双耐穿的布鞋，之前说好拿布鞋换些粮食，现在多添两双，说不定能换点稀罕东西。 走到李婆家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纺车转动的“嗡嗡”声。苏青轻轻敲了敲门，“李婆，我是苏青。” 门很快打开，李婆看到她手里的竹篮，眼睛一亮：“丫头来了，快进来坐。”拉着苏青进屋时，还不忘念叨，“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比镇上鞋铺做的还结实。” 苏青把布鞋递过去，李婆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满意：“本来想着给你换两斤玉米面，你多做了两双，老婆子也不亏你——我家鸡昨天刚下了三个鸡蛋，你拿着，给孩子们补补身子。”说着就从灶房的陶罐里摸出三个温热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苏青的竹篮里。 鸡蛋在这年代可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家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吃。苏青连忙推辞：“李婆，不用这么多，两斤玉米面就够了。” “拿着吧！”李婆把竹篮往她怀里塞了塞，语气不容拒绝，“你这丫头最近的变化，老婆子都看在眼里，对三个孩子掏心掏肺的，这点鸡蛋算什么。” 苏青心里一暖，不再推辞，道谢后提着竹篮往家走。鸡蛋揣在怀里，温热的触感透过粗布衣裳传过来，像是揣着三颗小太阳——三个孩子长这么大，怕是没吃过几次鸡蛋，今天一定要让他们好好尝尝。 回到家时，孩子们刚洗漱完。陆晓燕正帮妹妹梳头发，陆建国在院子里劈柴，看到苏青回来，都停下手里的活看过来。苏青举起竹篮，笑着说：“今天有好东西给你们吃。” 她走进灶房，把鸡蛋放在案板上。三个鸡蛋个头不大，蛋壳带着淡淡的米黄色，还沾着点细小的绒毛。苏青往锅里添了些水，把鸡蛋放进去，用小火慢慢煮——煮鸡蛋要小火慢煮，这样蛋黄才不会老，吃起来更嫩。 等待鸡蛋煮熟的间隙，她把换回来的玉米面倒进粮缸里，看着缸底的粮食终于多了些，心里踏实了不少。灶膛里的火苗跳动着，映得她脸上暖融融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火气，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鸡蛋应该熟了。”苏青估摸着时间，关掉灶火，把鸡蛋捞出来，放在凉水里浸了浸。等鸡蛋不烫了，她轻轻敲碎蛋壳，小心翼翼地剥着——孩子们第一次吃鸡蛋，得让他们吃得体面些。 剥好的鸡蛋雪白雪白的，轻轻一捏就能感觉到里面嫩滑的蛋白。苏青把三个鸡蛋分别放在三个粗瓷碗里，端到堂屋的桌子上：“快过来吃，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陆晓燕带着弟弟妹妹走过来，看到碗里的鸡蛋，都愣住了。陆晓梅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鸡蛋，又飞快地缩回去，小声问：“姐，这是鸡蛋吗”她只在过年时见过一次鸡蛋，还是父亲在世时，给她煮过一个，那味道她记了好久。 “是鸡蛋，快吃吧。”苏青笑着说，把装着鸡蛋的碗往孩子们面前推了推。 陆建国拿起鸡蛋，看了看苏青，又看了看妹妹，犹豫着没吃。陆晓燕捏着鸡蛋，抬头看向苏青，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怎么不吃”她记得家里只有三个鸡蛋，苏青一个都没留。 苏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妈不饿，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才有劲。”其实她也想尝尝鸡蛋的味道，可三个孩子比她更需要营养，她舍不得吃。 “可是……”陆晓燕还想说什么，却被苏青打断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晓梅，你先吃，看看好不好吃。” 陆晓梅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苏青，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鸡蛋。蛋白嫩滑，蛋黄绵密，带着淡淡的香味，比她记忆里的还要好吃。她眼睛一亮，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很快就把一个鸡蛋吃完了，小脸上满是满足。 陆建国和陆晓燕看着妹妹吃得开心，也拿起鸡蛋吃了起来。陆建国吃得很快，吃完还舔了舔嘴角，显然没吃够。陆晓燕吃得慢，时不时抬头看苏青，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鸡蛋有多金贵，苏青却一个都没留，全都给了他们。 “好吃吗”苏青笑着问。 “好吃！”陆晓梅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欢喜，“妈，以后还能吃鸡蛋吗” “能，只要咱们好好干活，以后经常给你吃鸡蛋。”苏青摸了摸陆晓梅的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孩子们过上能经常吃鸡蛋的日子。 看着孩子们吃完鸡蛋，苏青收拾好碗筷，准备去后山晒野菜——昨天挖的野菜太多，得赶紧晒干，不然容易坏。她刚拿起竹篮，就听到陆晓燕说：“妈，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晒野菜。” “我也去！”陆建国和陆晓梅异口同声地说。 苏青看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好，咱们一起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往后山走去。苏青知道，只要她和孩子们一起努力，这个家一定会越来越好，日子也会越来越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