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归来，艾斯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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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田！快点！它没耐心了，开始攻击我们了！”本山的声音再次从通讯器里传来，冷静底下压着一丝几乎听不出的急促。 岸田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更剧烈的爆炸声，能想象出城岛和本山正在用他们脆弱的战机进行着怎样绝望的舞蹈，每一次规避都可能成为最后一次。 快他怎么不想快！但这他妈是手动瞄准！不是打游戏！距离、风速、弹道、还有这破车本身的轻微晃动……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这双手、这双眼、这个脑子在一瞬间计算并修正！而他身后那尊炮里装着的，不是普通的炮弹，是所有人拼了四天多命才鼓捣出来的、唯一的希望！是百分之十一点七的可能性！打偏了，就什么都没了！ 压力像一座山，死死压在他的脊梁上，快要把他压垮。呼吸变得灼热而困难，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撞击着胸腔，连带扯动着之前还没好利索的伤口，隐隐作痛。 痛感让他恍惚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是第一次在茅崎村见到那个穿着可笑便利店围裙的小子，一脸茫然和惊恐，说的话没人信。当时自己觉得他就是个麻烦，是个需要警惕的异常点。 是荧光平原上，他描述那双月和女妖时，虽然害怕却异常执拗的眼神。 是变成艾斯，硬撼霍塔伦加，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是熊本地底，他跟着自己，笨拙地举着枪，明明怕得要死却没有后退。 是峡谷里，他拖着那样的身体，变成光接住坠落的“鸣神”，然后……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尊冰冷的铜像。 望川。那个看起来有点怂、有点愣，却总在关键时刻豁出一切的小子。他不是什么天降的神明，他就是一个被意外扔到这个鬼地方的倒霉蛋，会怕，会痛，会受伤，但现在，他却承载着所有人生存的希望。 “混蛋……”岸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知道是在骂谁，是在骂这该死的世道，骂那些阴魂不散的宇宙杂碎，还是在骂自己此刻不争气发抖的手。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用尽全部意志力压制住手臂的颤抖。汗水滴落在控制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不能抖。不能偏。 城岛和本山在用命换时间。 藤宫队长在指挥室里看着。 老乔他们熬了几天几夜才把这玩意儿装上去。 本山和三浦那两个疯子几乎榨干了技术中心所有资源…… 还有望川……那小子还在那冰冷的青铜里面等着！ 他想起望川变成艾斯接住“鸣神”号后，回头看他的那一眼。那双巨大的、光构成的眼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疲惫和……一种托付。 妈的……这次，轮到我了！ 一股莫名的狠劲猛地冲上来，压过了恐惧和紧张。岸田的眼睛死死锁住瞄准镜，手臂的肌肉绷紧如铁，所有的杂念都被排除，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十字准星和远处那一点黯淡的蓝色。 风速……修正！ 距离……抬高！ 车体晃动……预判！ 十字准星，死死地、艰难地，套住了远处青铜像胸口那黯淡的、仿佛已经死去的彩色计时器！ 就是现在！ 他的手指，沉稳而用力地，搭在了发射钮上。指尖能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和下面蕴含的、足以决定生死的能量。 “望川……”他喉咙里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像是祈祷，又像是命令，“醒来啊！！！” 食指，猛地扣下！ “坚阵”号庞大的车身剧烈地向后一座！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改装过的炮口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而是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如同极光般绚烂却又无比凝实的翡翠色光柱！ 那光柱瞬间划破布满尘埃和硝烟的空气，精准得不可思议地穿过建筑废墟的缝隙，如同一支充满生命力的绿色长箭，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温柔地，命中了艾斯青铜像胸口那毫无生气的彩色计时器！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光柱如同水流般，源源不断地注入那黯淡的计时器。翡翠色的光芒以命中点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像是春水融化坚冰，迅速覆盖了冰冷的青铜色！ 计时器最先亮起！从一丝微光，迅速变得湛蓝、充盈！然后光芒如同活物般，沿着胸口的纹路向上奔流，涌向头部那对乳白色的眼睛！ 眼睛猛地亮起！艾斯的头颅恢复了光泽！ 光芒继续向下，流过肩膀，流过手臂，流过腰腹，流过双腿……所过之处，冰冷死寂的青铜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红银相间的、充满生命力的光之皮肤！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仿佛时间倒流！ 当最后一点青铜色从脚踝消失的瞬间—— “咚！！！” 一声沉重而有力的、仿佛巨大心脏搏动的声音，从艾斯体内传出，震撼着整个空间！ 艾斯奥特曼，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明亮的眼睛扫过周围，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远处还在艰难躲避的“鸣神”和“晓狼”，看到了脚下“坚阵”号那冒着青烟的炮口，看到了炮塔里那个几乎虚脱、却死死盯着他的身影——岸田胜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的感激和滔天的怒火，同时在他心中炸开！ 感激这些没有放弃他、拼尽一切将他从绝望深渊拉回来的伙伴！ 怒火针对那个将他变成铜像、肆意玩弄他人生命的希波利特星人！ “hia！（拟声，主要是艾斯战吼实在打不出来）” 艾斯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力量的战吼，巨大的身躯微微下蹲，然后猛地站直！全身的光芒前所未有的耀眼，胸口的计时器散发着稳定而强大的蓝光！所有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在那充满生机的梅塔利姆能量注入下，被暂时驱散和修复！ 他转过身，燃烧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那个刚刚反应过来、显得有些错愕的希波利特星人！ 复仇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