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耗战与捕获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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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户港的烟还没散干净，呛人的焦糊味和金属燃烧的怪味混在一起，随着海风飘出去老远。救援车辆的警笛声、人员的呼喊声、还有零星的小规模爆炸声混成一片，吵得人脑仁疼。 “坚阵”号停在港口外围，岸田胜人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一声短鸣，引来旁边救援人员不满的目光。 “妈的！又让这鬼东西跑了！”他咬牙切齿，眼睛里全是血丝，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气的。刚才那一通激烈追逐和规避，扯得他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望川默默地从车外爬回副驾驶，手里还握着那把“彗星”手枪，枪管有点发烫。他看着外面狼藉的景象，嘴唇抿得紧紧的，没说话。斯派修姆光束确实能伤到那机械怪物，但太刮痧了，根本留不住它。 通讯器里传来城岛七濑的声音，带着喘息和后怕：“吓死我了……那假货的垂直断头刀也太真了！差点就把我翅膀削了！”她的“鸣神”号正在港口上空盘旋警戒。 本山拓的声音则冷静得多，但语速很快：“目标已消失，能量信号彻底消失。无法追踪。初步评估，其防御力超越布罗肯，攻击模式单一但威力等同本体，且具备短距离空间跳跃或类似隐形能力。建议立刻扩大警戒范围，它很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藤宫队长的命令从指挥中心传来，冰冷而压抑着怒火：“所有单位，协助地面救援，最高戒备。岸田，望川，你们留在现场协调。城岛，本山，扩大巡逻空域。技术部，立刻分析它消失时的能量特征和空间波动数据！” “天之舟”号再次忙碌起来，但气氛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笼罩着每个人。敌人不再是傻乎乎站着对轰的怪兽，而是一个神出鬼没、打不过就跑的幽灵，这感觉更让人憋屈和不安。 这种不安，在凌晨一点钟，变成了现实。 名古屋市区，繁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巨大的机械艾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市中心最热闹的十字路口，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极致的恐慌！ 它甚至懒得像在神户那样先装一下，直接抬手就是模拟梅塔利姆光线扫过！霓虹闪烁的商业街瞬间变成一片火海！人们哭喊着四散奔逃，交通彻底瘫痪。 udf的响应已经够快了，“鸣神”和“晓狼”几乎是接到警报的第一时间就扑了过去。但等他们赶到，只看到一片废墟和仍在肆虐的火焰，机械艾斯早已消失不见。 它就像个恶劣的纵火犯，点燃一处，立刻逃离，根本不给围剿的机会。 第二天下午，它又出现在大阪港区，破坏了几座仓库和一座桥梁后，在“坚阵”号的地面炮火和两架战机的夹击下，再次从容消失。 接下来两天，它就像个抽风的幽灵，在日本几个主要城市圈之间随机闪现。东京湾、福冈、札幌...每次出现的地点、时间都毫无规律，破坏一阵，一旦udf主力赶到，立刻溜走。 udf被彻底拖入了消耗战的泥潭。 队员们疲于奔命。城岛和本山几乎是长在了驾驶舱里，吃喝拉撒都在天上解决，眼圈黑得像熊猫。岸田和望川也是东奔西跑，每次赶到现场不是收拾残局就是扑个空。“坚阵”号的引擎都快跑废了。 更糟糕的是装备和人员的损耗。频繁的起飞降落、高强度的追击和规避，对战机的损耗极大，维修队都快累瘫了。队员们精神高度紧张，得不到休息，失误开始增多，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妈的……它到底想干什么！”一次扑空后，岸田在通讯器里忍不住骂道，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挫败感。 指挥中心里，藤宫队长看着屏幕上一个个被标记为“遭遇袭击”后又很快变成“目标消失”的红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不能再这样被它牵着鼻子走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技术区：“本山！三浦！” 两人立刻站直。 “停止你们手头所有其他工作！立刻！把所有数据分析和监控任务移交出去！”藤宫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给我找出困住那个鬼东西的办法！分析它每次出现和消失的能量特征、空间波动，不论是什么！我要一个能把它钉死在现实空间、让它无处可逃的装置！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打报告，最高优先级！” “是！队长！”本山和三浦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小跑着冲向实验室。他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实验室再次变成了与外界隔绝的堡垒。 本山和三浦几乎不眠不休，眼睛里布满血丝，靠着大量的咖啡和能量饮料硬撑。屏幕上滚动的全是机械艾斯出现和消失瞬间的能量频谱图、空间引力微变数据、次元波动模型…… “每次消失前0.3秒，都有一次极强的、但频率独特的能量峰值爆发！” “空间波动源点并非它的核心，而是它胸口的能量计时器！像是某种定位和接收装置！” “它并非真正的空间跳跃，更像是……一种短程的异次元滑流牵引！需要先在目标地点留下微弱的空间信标！” 碎片化的信息被一点点拼凑起来。三浦负责构建数学模型，模拟干扰和封锁的可能性。本山则根据模型，设计实际的装置。 “需要一种能产生强特定频率干扰场的发生器，覆盖足够大的范围，扰乱它的空间信标接收！” “还需要瞬时超载的能量冲击，强行‘堵塞’它开启的异次元滑流通道！” “多个发生器协同工作，形成封闭的能量力场网络！” 理论逐渐清晰，但工程实现难度极大。需要的能量强度、干扰频率的精准度、多个发生器之间的同步……每一个都是巨大的挑战。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不是干扰强度不够，就是频率稍有偏差，或者同步率不足。 “不行……能量输出还是不稳定！第七号发生器又过载烧毁了！”一个技术员沮丧地报告。 三浦抓着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盯着屏幕上再次报错的模拟结果，几乎要崩溃：“妈的！这精度要求简直变态！亚波人那混蛋是怎么搞出这么bug的东西的！” 本山面无表情地擦掉溅到眼镜上的咖啡渍，声音嘶哑却异常冷静：“抱怨没用。重新校准所有发生器的能量共鸣频率。海斗，你负责调整算法，把空间波动预测模型的容错率再降低千分之五。” “千分之五！那几乎不可能做到！”三浦叫道。 “做不到，就等着它把我们的城市一个一个拆光，把udf彻底拖垮，然后把望川最后那点能量逼出来干掉。”本山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没得选。” 三浦看着本山那近乎偏执的冷静，咬了咬牙，转身扑回控制台，手指再次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世界，机械艾斯依旧在随机出现、破坏、消失。每一次警报响起，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 终于，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失败后。 屏幕上，一个复杂的能量力场模型终于稳定运行完毕，结果显示——“封锁成功率：78.3%”。 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数字。 “成功了……理论上……”三浦瘫在椅子上，声音虚脱。 本山看着那数据，推了推眼镜：“立刻制作原型机。命名为——‘囚笼协议’发生器。通知维修部，准备进行实地部署测试。根据机械艾斯前几次出现破坏的规律，计算它下次出现的地点。” 他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再次暗了下来。亚波人的消耗战术确实狠毒，但udf，也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捕猎的陷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只机械幽灵，再次踏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