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孟静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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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慵懒地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捻动着几颗色泽奇异的药丸。这些药丸看似普通，却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有的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表面光滑如珍珠；有的则是半透明的琥珀色，隐约可见其中流转的细微光点。她将药丸在掌心来回滚动，感受着它们微凉的触感，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系统啊系统，”她轻声自语，“这次我可要自己来谋划一番。”想到系统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地称她为“鱼脑子”，她就不由得微微蹙眉。明明已经在这人间历练许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鱼了。如今她不仅有了人形，更学会了人间的心计与谋略，偏生那系统总还把她当做需要时时提点的稚子。 她将药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案几上，开始细细思量手头可用之人。自从附身在孟静娴身上，她暗中培养了不少眼线。景仁宫有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因着家中老母病重，曾受过她的恩惠；甄府后厨有个帮厨的婆子，贪恋杯中物，早就被她用上好的佳酿收买；就连慎贝勒府上，也有个守夜的小厮，因着赌债被她拿捏在手中。这些棋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能用得上。 “剪秋……”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剪秋已经不在，那这笔账自然要算在皇后头上。她从案几上拈起两粒粉色的药丸，这痒痒丸看似温柔，实则狠辣。一旦沾身，便会让人从骨子里发痒，非得抓破皮肉不可。她想象着皇后那雍容华贵的模样被这奇痒折磨得狼狈不堪，不由得轻笑出声。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那些琥珀色的药丸。这是她特制的放屁丸，药性绵长，一旦服下，便是华佗再世也难解。与浣碧相关联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甄嬛自然首当其冲，但想到皇上如今对熹贵妃的宠爱，她暂且按捺下了这个念头。倒是甄玉尧和甄府那些人，正好拿来试试药效。 “甄玉尧……”她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这位慎贝勒福晋平日里最是讲究仪态，若是整日里屁声不断，不知该是何等精彩的模样。还有甄远道夫妇，她可是听说这对老夫妻最重体面，若是当众出丑，怕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打定主意后，她将药丸分门别类收好，这才唤来贴身侍女将元潵抱来。小家伙刚睡醒，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惺忪，见到小鱼便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起来。小鱼的心顿时软成一汪春水，将孩子接在怀里轻轻摇晃。她低头嗅着元潵身上淡淡的奶香，感受着那柔软的小身子依偎在怀中的温暖，方才谋划时的冷厉尽数化作满腔柔情。 “小元潵，娘亲一定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她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婴儿娇嫩的面颊。元潵似乎听懂了般，伸出小手抓住她的手指，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她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这个孩子的决心。 直到元潵开始打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她怀里钻，她才依依不舍地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安歇。望着奶娘离去的身影，她的眼神渐渐转冷，重新变回那个运筹帷幄的孟静娴。 当夜，景仁宫内烛火摇曳。皇后正对镜卸妆，忽然觉得颈后一阵微痒，以为是蚊虫叮咬，并未在意。谁知这痒意渐渐蔓延开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竟已遍布全身。她起初还强自忍耐，后来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抓，这一抓便再也停不下来。值夜的宫女听见动静进来查看，只见皇后衣衫不整地在榻上翻滚，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抓出数道血痕。 与此同时，慎贝勒府上正是晚膳时分。甄玉尧端着碗筷正要用餐，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翻腾，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响亮的声音。席间众人面面相觑，甄玉尧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本想解释，可话未出口，又是一阵更为响亮的动静。整个花厅顿时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坐在她身旁的慎贝勒不由得掩鼻皱眉。 而在甄府，这场闹剧更是上演得淋漓尽致。甄远道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忽然觉得腹中胀气，起初还强忍着，后来实在憋不住，一连串的响动把候在门外的小厮都惊着了。更糟糕的是次日早朝，甄远道立在百官之中，本想趁着皇上未到悄悄释放一些，谁知龙椅刚刚落座，他就控制不住地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动静。金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随即响起压抑的窃笑声。皇上的脸色由青转白，最终怒不可遏地摔了手中的玉如意。 在这片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正暗中观察着一切。系统悄无声息地游走在各府之间，每当有人起疑，它便会适时地制造一些误导的线索。在景仁宫，它让一个平日里与皇后不睦的妃嫔的耳坠落在了宫墙角落；在慎贝勒府，它故意在院墙外撒了些可疑的粉末；在甄府，它更是巧妙地将嫌疑引向了一个与甄远道政见不合的官员。 “总算长了点脑子。”系统暗中观察着小鱼的这一系列动作，虽然觉得这些手段仍显稚嫩，但比起从前那个只会直来直往的小鱼，确实进步了不少。它欣慰地注意到，小鱼开始懂得利用人间的关系网，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只是这报复的手段，未免太过孩子气了些。 宫中的太医们对这些怪病束手无策。皇后的痒症每到夜深人静时便发作得格外厉害，太医院院判亲自诊脉，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开了安神的方子，让皇后服下后昏睡过去，暂且缓解痛苦。而甄府请来的郎中们更是摸不着头脑，有人说是脾胃不和，有人说是邪风入体，开出的方子吃下去不仅不见效，反而让症状愈发严重。 很快，京城里便开始流传各种传言。有人说甄家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会全家遭此报应；也有人说这是甄远道在朝中结怨太多，被人下了蛊；更有些知情人在私下议论，说这些症状与当初浣碧在世时的一些遭遇颇为相似。这些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播，就连茶楼酒肆里的说书人都开始编排出新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