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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往心窝子上怼,萧氏的老脸皮都要被李泽玉当众扒拉开了。 又羞又怒,脸上发烧,厉声呵斥:“住嘴!” 才怪。 说都说了,当然要把话说完! 李泽玉满脸嘲讽,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成思茵:“难不成,您是想要我当您的碎催,随时听您使唤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郡王妃娘娘,能够让非亲非故的别人家女儿当碎催的啊您眼前不缺人,那是人心甘情愿当狗子。我不乐意,您就要强迫我吗” 萧氏越发恼怒,打了个眼色给跟来的婆子,那婆子一步上前“啪”的打了李泽玉一耳光! 萧氏厉声道:“牙尖嘴利的东西!叫你多话!满嘴铜臭味,来人,给她净口!” 那婆子抄起小几上滚烫的茶水,捏着李泽玉下巴,就要强迫她张口! 李泽玉努力想要闭紧嘴巴,谁知道那婆子动作稔熟无比,单手掐她下颌关节,酸麻之中,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婆子板着脸,阴森森地把冒着白烟的茶盅整个囫囵往李泽玉嘴里塞! 说时迟那时快,李泽玉抬脚一脚踩中那婆子脚背。婆子猝不及防,摔了杯子,装满茶水的杯子笔直摔下来,在地上摔个粉碎,飞溅的热茶湿透婆子脚背,婆子怪叫“啊——”,梅花宴的宾客们马上看了过来! 李泽玉合拢了嘴巴,转身往外跑。 大家议论纷纷:“发生什么事了” “南宁郡王妃又欺负年轻姑娘啦” “快,去找彭姑姑!” “不是,公主殿下的凤驾刚才突然到了,彭姑姑去迎接公主去了!” “什么!” “说是在宫里商议事情时间久了才拖延了过来……人家公主殿下可没有说不来呀!” “啊这……” 火气上头,索性撕破脸,南宁郡王妃指着她背影,大喊:“来人!给我拿住她!” 郡王府部曲立刻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梅花宴大厅之外,亮出短剑和软皮盾,朝着李泽玉步步包围。结阵前行走位明确的,俨然把李泽玉拿犯人对待! 李泽玉走向左边,被左边的部曲虚晃一枪,逼退原地。冲向右边,被右边的部曲以盾相迎,硬生生顶了回来。 左冲右突数次,始终无法突围。 包围圈步步缩小。 宾客们吃惊又好奇,聚拢着,指指点点。 无一人说一字。 萧氏来到了部曲们身后,居高临下,仿佛看蝼蚁:“李泽玉。本妃是看你缺乏家教,任性妄为惯了。也不知道定远侯府,怎么教出这么个不知规矩的小东西来,竟敢众人面前,冲撞本妃” 两个如狼似虎的部曲冲上前,扯着李泽玉。 李泽玉不服气,抬头正视萧氏:“我做错什么了讲道理,你说不过我,你就动粗是郡王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大家都在私底下左右打听:“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动起手来了” 有人开始搬瓜给大家吃:“好像是跟银钱纠纷有关。” “啊银钱纠纷这小姑娘才多大点儿啊” “嘘,我听到他们吵嘴。南宁郡王府之前不是跟定远侯府走得近,那会儿南宁郡王府从定远侯府的铺子里拿走了不少东西,不付帐那种。后来婚约取消了,旧账也还没了。连带着王妃身边的那个年轻姑娘,大,大什么来着反正未来儿媳吧……” “大利商号!我知道!他们家生意路子很野,刚从皇商名单里拿了下来。” “对对对,就那位,其实跟定远侯府也是表亲。也拿了不少。于是那小姑娘一气数出来,不就这样了……” “嗬,好家伙,那不就是恼羞成怒!” 慌得旁边人一把捂住:“嘘。声音小点儿!小心他们连你也打杀了啊!我们安静看热闹是正经!” 李泽玉道:“众目睽睽,你想要怎么地” 她以为众人目光,可以给萧氏造成压力。 她太天真。 萧氏满腔怒火,蒙蔽双眼! 最近十年来,无人敢如此削她脸面! 新仇旧怨,已对李泽玉动了杀机!! 冷冷一笑:“众目睽睽呵,好笑!” 她取出一只血色令牌,往地上一扔。 如玉般的材质,殷红殷红的,映着冬日冰冷日光,嗜血猛虎亮着獠牙。 “是猛虎令!!” “嘶——猛虎令一出,不见血不回!” 一片哗然中,萧氏傲然道:“李泽玉,这猛虎令乃是先皇赐给王爷的,哪怕是皇上来了,也得礼让三分。用在你身上,那是抬举你了!把她拿下,带到牢里去!” “是!” 比自己体型强悍数倍的壮汉一拥而上,李泽玉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当即被拿小鸡一般拿住。 萧氏来到她身边,绕着她转来转去:“好端端的小姑娘,不学好。去京兆尹处告状的,也是你现在就也让你尝尝京城府衙牢房的滋味吧,也出了我心中一口恶气!重新投胎之后,记得好生修养!” 她带着部曲,浩浩荡荡的就要走。 成思茵也是故意来到了李泽玉身边,直到这时候,她才脱下了端庄懂事的假面,露出刻薄得意来:“你觉得你很厉害” 李泽玉:“……” “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成思茵笑得很解恨,“你再有道理又怎么样你有权吗你有诰命吗太好笑了,头一次见人拿鸡蛋往石头上砸的。” 李泽玉道:“你不是鸡蛋,你最多也就是个臭鸡蛋。” 成思茵眼底闪过一抹恚怒:“还嘴硬!你看着吧,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门口,卤簿遥遥,排场更大。 李泽玉眨眨眼睛,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还有那个说话声音,听起来像是彭姑姑,但又不像是彭姑姑—— “容梅长公主殿下到。速速散开——” 彭姑姑面相庄严,一扫适才和蔼可亲待客模样。黄门开路,宫女伴随,一个宫装丽人,坐在凤凰纹绣羽缎软兜椅上,由八个力妇抬着,徐徐来到院门前面。 萧氏的队伍,和她正好门里门外,对个正着。 萧氏道:“容梅。好久不曾见面。你的梅花宴上是愈发杂乱了。今天我逮了只捣乱的小猫,容我再摆个年纪大的人的谱子,跟你啰嗦一句,你赶紧把这摊子给收了吧!这些雅集宴会,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做的!” 面对容梅长公主,她气焰有所收敛,只是收敛得不多。 李泽玉被压着,强迫低着头。 耳边听着有裙摆曳地,窸窸窣窣的动静,一边感觉到两泓凉意,从头顶倾斜而来。 容梅长公主打量了她一眼,道:“这是哪家的女儿” 彭姑姑回:“禀公主,是定远侯府邸的二姑娘。” “定远侯府二姑娘” 萧氏道:“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女孩罢了。只是她年纪轻轻,为人歹毒可恶。如果你要听八卦乐子,回头我把她送去京兆尹处,再进公主府跟你细说。现在我是先要告辞了。” 她以为容梅不知道李泽玉。 在场九成九的人都这么以为。 所以,当容梅长公主满脸笑容,又惊又喜地喊出:“哎哟,原来你就是李泽玉啊!” 这么一句话的时候。 就好像往满锅热油里撒下一大把冰块。 所有人都炸了!! 李泽玉自己也都很惊讶:“咦您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我呢是从来不用外面东西的,唯独是金缕梅店里出产的飞霞露用得很顺手。”容梅长公主笑容可掬:“终于见到真人了。没想到你这样年轻啊!” 李泽玉愈发惊讶了,眨巴着眼睛,不敢说话。 彭姑姑快步走到押着她的人面前,一个眼神横过去:“还不赶紧放了!” 那俩大汉好生为难,络腮胡子纠结成团,两条毛毛虫般的浓眉连成一块,眉毛下面的斗鸡眼,转向了萧氏…… 萧氏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说:“猛虎令已出,不见血不收。” 容梅长公主道:“皇考曾留下金口玉言,道理是这样。不过我想问,她是叛国了吗还是谋逆了还是说结党营私又或者科场舞弊又或者卖官弼爵” 她数出来一句,旁边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可都是大罪!! 问完了之后,现场一片死寂。萧氏气焰消掉一大半:“那倒是没有。” 容梅长公主心平气和的:“那么,她犯了什么罪” “奴婢知道,但奴婢不敢说。” 发话的是彭姑姑。 容梅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你确实不方便说。不知道在场还有哪位知道原委的” 成思茵主动上前,行云流水一般行礼:“禀公主,民女知道。请容民女细述” “你”容梅长公主看着她那神情,很陌生:“你谁啊” 看到了成思茵身上的装束,容梅长公主笑了:“你身上的头面倒是很熟悉,像是在南宁郡王府里看过的。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世子刚定下婚的妻子。那可不行,我连彭姑姑哈要求她避讳呢。何况是你亲疏有别,得好好避讳。” 嗤笑声中,成思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把手里的帕子恨不能绞出水去,心里又给李泽玉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