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比目标与《流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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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在心底为自己定下了外门小比前十的目标。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晋升内门候选不仅能获得完整的《基础炼气诀》，更是获取更高层次功法秘籍的必要阶梯。 这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藏书阁底层的低级秘籍虽已被他领悟殆尽，却终究只是理论。 他缺乏一门能够用于实战、并能发挥他“圆满级”理解优势的独特手段。 他的目光在那些无人问津、积满灰尘的书架角落反复搜寻。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枚陈旧泛黄的玉简之上。 那玉简上标注着三个古字——《流云丝》。 旁边寥寥数语的介绍将其定性为一种“操控灵力，化丝缠敌”的辅助型困敌技巧。 其品阶仅为黄阶下品。 几乎所有弟子都对这门修炼极难、威力却看似绵软无力的武技嗤之以鼻。 他们都认为修炼这武技完全是浪费时间。 凌皓的手指抚过冰凉的玉简表面。 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与旁人截然不同的、发现了宝藏般的光芒。 这《流云丝》对灵力操控精度要求苛刻到了变态的地步。 这正是其他弟子视其为鸡肋的根本原因。 然而，凌皓那“万法顿悟”的能力，最不惧的就是技巧与精度。 瞬间直达圆满的理解让他能完美满足任何苛刻的修炼条件。 他看到的并非其表面的困敌之能。 他看到了那千变万化的灵力丝线背后所蕴含的无穷可能性。 穿刺、切割、布阵、借力、感知…… 在他超越时代的想象力和圆满级操控下，这或许能成为一件无形无相、诡谲莫测的大杀器。 他毫不犹豫地将身份牌按在兑换阵法的凹槽上。 他用几乎全部积蓄的贡献点换取了这枚无人问津的玉简。 看守藏书阁的老执事抬起昏花的眼皮瞥了他一眼。 老执事慢悠悠地登记，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他显然又给凌皓贴上了一个“蠢得别致”的新标签。 凌皓丝毫不以为意。 他紧紧攥着玉简转身离开，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与激动。 他回到那僻静的居所，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玉简之中。 《流云丝》那繁复无比的灵力运行路线、精细入微的操控法门，如同最复杂的立体几何图谱般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仅仅是浏览完毕的刹那，那玄奥的知识便已在他意识深处生根发芽、融会贯通。 这门技巧直接在他体内跃升为“圆满”之境。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 体内那微薄的练气三层灵力自然而然地循着一条最优路径涌向指尖。 一缕比发丝更细、近乎透明的淡白色灵力气丝自他食指尖端悄然探出。 气丝长约尺许，在空中微微摇曳，宛若活物。 他心念微动。 那缕气丝便如拥有生命般灵活舞动，在空中勾勒出一个个完美无缺的圆。 继而，气丝又组成了更复杂的图案。 操控由心，如臂使指。 凌皓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开始更为深入地推演和试验。 圆满级的领悟让他跳出了玉简描述的桎梏。 他看到了这门技巧的终极形态——并非单一的气丝，而是同时操控无数气丝。 那将是织就一张无所不在、攻防一体的天罗地网。 他找来几片枯叶抛向空中。 意念驱动间，那缕纤细的气丝闪电般刺出。 气丝精准地在每一片落叶中心洞穿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 而叶片几乎保持原状不动。 他又尝试用气丝缠绕屋角一个满是灰尘的陈旧瓦罐。 气丝轻轻一拉，那沉重的瓦罐便悄无声息地平移尺许。 他对力量的控制已然妙到巅毫。 然而，仅仅是片刻的演练，他便感到体内灵力飞速消耗。 他的额头已然见汗。 这《流云丝》对灵力的消耗远超他的预估。 以他练气三层的微末修为，即便操控单一气丝，也至多能支撑半盏茶的时间。 圆满级技巧与孱弱修为之间的巨大矛盾，此刻凸显无疑。 他立刻散去气丝，盘膝坐下。 他吞纳着天地间稀薄的灵气，缓慢恢复着几乎见底的灵力。 现实的制约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目标的实现绝非一蹴而就。 他找来纸笔，就着昏暗的油灯，开始奋笔疾书。 他将圆满级《流云丝》的所有精要、各种变化应用、以及如何最节省灵力进行操控的诀窍，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他更是制定了一份详尽的计划。 每日大部分时间仍需去藏书阁阅读，继续积累那看似无用的“杂学”知识，拓宽理论根基。 剩余时间则全力修炼《基础炼气诀》前三层，尽可能提升灵力总量。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才拿出极少时间，实际演练《流云丝》，进一步熟悉并挖掘其潜力。 同时，他必须避免灵力波动被他人察觉。 他将记录着《流云丝》精要和修炼计划的纸张仔细叠好。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床铺下的一块松动石板内隐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窗外天色已近黎明。 凌皓毫无倦意，反而目光灼灼，充满了斗志。 他推开房门，迎着微熹的晨光，再次走向那座象征着知识与起点的藏书阁。 一路上，难免又遇到几个早起修炼的外门弟子。 他们看到凌皓一如既往地走向藏书阁方向，脸上纷纷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诮。 “啧，‘藏书阁居士’又去用功了” “可不是，怕是妄想从那些废纸里看出朵花来吧！” “听说他昨天换了那没人练的《流云丝》，真是蠢得没药医了！” “练那玩意儿看来是彻底放弃治疗，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就这还想参加小比怕是连台都上不去就得被人踹下来！” 刺耳的嘲讽毫无阻碍地传入凌皓耳中。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仿佛那些话语只是拂过山石的清风。 他的内心平静如水，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这些嘲笑着他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他们口中那个“装模作样的蠢货”、“不务正业的废物”，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他们永远无法理解他究竟拥有着怎样足以颠覆他们所有认知的可怕能力。 他们的轻视与误解，恰恰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他只是微微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那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灵力丝线那细腻而强大的触感。 他的目标清晰而坚定，就在那不远的外门小比擂台之上。 而此刻，他需要继续扮演好那个沉溺书海、人畜无害的“愚者”。 他必须默默积蓄着力量。 他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