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政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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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欢那句“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什么吗”问出来，客厅里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白灵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王腾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眼看房间气氛更冷了，王腾脑子飞快一转，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王清欢的额头。 “哎哟！”王清欢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王腾故意板起脸，语气带着点长辈的嗔怪：“都高中生了，还这么调皮！怎么能跟妈妈开这种玩笑” 他这一打岔，瞬间把那种对峙的气氛打破了。他把王清欢的问题定性为“调皮”和“开玩笑”，给了白灵一个台阶下。 王清欢摸了摸被敲的额头，看了王腾一眼，没再说话，眼神里的探究却更深了。 王腾赶紧趁热打铁，转向白灵，脸上带着歉意和无奈：“白灵，你别介意。孩子刚回来，可能还有点不适应。” 他顿了顿，开始解释这混乱的一切：“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在医院，我们女儿和另一个孩子抱错了。之前我们一直抚养的那个女儿王小雅，其实是帝都叶家的亲生女儿。而清欢，”他指了指身边的少女，“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今天叶家刚把她送回来。” 他言简意赅地把真假千金的事说了一遍。 白灵听完，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女孩眼神这么冷静，问题这么刁钻，是从那种豪门大家族里出来的，哪怕是被错抱的，耳濡目染也不简单。 她反应极快，几乎是王腾话音刚落，她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泪水说掉就掉，演技堪称一流。 她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就抱住了王清欢，声音哽咽，充满了愧疚：“女儿……我的女儿！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好，在你出生的时候没有看护好你，才让你被别人抱错了，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妈妈对不起你。” 她抱得很紧，眼泪真的打湿了王清欢肩头的衣服。 王清欢身体僵硬地被她抱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她能感觉到这个自称母亲的女人身体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心里某个角落微微动了一下，但更多的还是怀疑和警惕。 白灵一边哭，一边继续她的表演：“不过以后不会了！妈妈回来了！妈妈一定会弥补你，还有你爸爸！我们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分开，一起努力，好好过日子，妈妈会让你幸福的！” 说到动情处，她还没忘记自己的核心任务。 她松开王清欢，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转头看向王腾，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王腾！为了女儿，为了给我们这个家一个完整的开始，我们今天就去领证！现在就给女儿一个堂堂正正的家！” 王腾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清欢也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母爱宣言”和“结婚决定”，白灵已经一把抓住了王腾的手腕。 “走！现在就去！”她力气不小，拉着王腾就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对愣在原地的王清欢露出一个“慈爱”又带着点急切的笑容：“清欢，好女儿，你在家等爸爸妈妈！我们很快就把结婚证拿回来给你看！” 说完，根本不给王腾和王清欢任何反应的时间，拉着王腾就出了门，还“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王清欢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蹙起了眉头。 奇怪。 太奇怪了。 自己这位亲生母亲，表现得也太急切了。好像生怕晚一秒，王腾就会跑掉一样。 那种急着要结婚的样子，不像是因为感情或者愧疚，反倒像是有什么在后面撵着 而且，她出现得也太突然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一出现就直奔主题要结婚，还口口声声说要弥补家庭那早干嘛去了 王清欢心里疑窦丛生。但眼下，她也没办法求证。 她轻轻叹了口气。算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她重生回来，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对未来几年大势的知晓和努力改变的决心。 父亲变得古怪，母亲突然出现，这些变故虽然意外，但并不能动摇她的根本目标。 这一世，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学，走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再也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和棋子！ 她不再去想门外那对急匆匆的“父母”，转身走回自己的小卧室，拿出高中课本，沉下心开始学习。 知识，才是她现在最可靠的武器。 另一边，王腾几乎是懵着被白灵拉下楼的。 再次骑上那辆粉色小电驴，白灵依旧侧坐在后座，一只手揽着他的腰。 但此刻王腾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上什么心跳加速了。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家里的那一幕。白灵的眼泪，王清欢的沉默和怀疑，这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小电驴在路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个看起来挺气派的办公楼前停下，门口挂着“民政局”的牌子。 “到了。”白灵率先下车，摘掉头盔，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王腾，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先进去取个号。” 王腾点点头，把车停好，站在民政局门口的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复杂。 这就要结婚了跟一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漂亮女人 他正胡思乱想，突然，后背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王腾吓了一跳，扭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肚子有点凸起，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这男人年纪看起来跟王腾这具身体的年龄差不多，但保养得好，显得年轻不少，不像王腾，风吹日晒看着像四十多岁。 这西装男搂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那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嘴唇涂得鲜红，最显眼的是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和手腕上好几个金镯子，在阳光下晃人眼。 “哟！这不是王腾吗”西装男上下打量着王腾，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你在这干嘛呢也是来登记结婚的” 王腾心里一紧。熟人！又是熟人！他赶紧在脑子里搜索，可惜一片空白。 他只能挤出笑容，顺着对方的话回答：“啊，是，是啊，今天过来登记。” 他应承式的应对，想看对方反应。 那妖艳女人一听，立刻用挑剔的眼神把王腾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脸上的粉都快掉下来了：“哈哈哈！王腾就你居然还有人愿意嫁给你啊你不是在做梦吧” 她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西装男：“老张，你听听！你们上大学那会儿，他王腾还算有点小帅，有点资本。你看看他现在，邋里邋遢，跟个小老头似的！还是个破保安！听说还带个拖油瓶女儿，住在那个狗窝一样的出租屋里！” 她越说越起劲，声音尖利：“哦对了，老张，就他那保安工作，还是你看在老同学面子上，好不容易才给他安排的吧就这样，还有女人看得上他今天跟他结婚的，怕不是个五十多岁没人要的老阿姨吧哈哈哈！” 王腾的脸色沉了下来，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这西装男叫姓张，还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自己的工作居然是他“施舍”的怪不得这女人这么嚣张！ 那个叫老张的男人，表面上一把拉住自己老婆，假惺惺地劝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家都是同学！王腾现在是不容易，但我们也要祝福他嘛！” 他转过头，对着王腾，脸上带着虚伪的同情：“王腾啊，你别往心里去。你老婆年纪大点也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会疼人！挺好的！我们真心为你高兴！” 这话听起来是劝和，实则字字都在戳王腾的心窝子，把他往尘埃里踩。 王腾胸口一股怒火往上冲，气得牙痒痒。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让你们高攀不起！” 就在他快要压不住火气的时候，民政局大厅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带着点催促： “王腾！号我已经领好了，赶紧进来办手续了！” 这声音很好听，一下子吸引了老张夫妇的注意。 王腾和老张夫妇同时扭头朝大厅里面看去。 只见白灵站在里面，朝着王腾招手。 她已经摘掉了墨镜，露出了完整的面容。 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衣服，但那张脸明艳动人，气质出众，在有些嘈杂的办事大厅里，就像会发光一样，格外显眼。 老张夫妇看到白灵，都愣了一下。觉得这女人非常面熟，漂亮得不像话，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来了！”王腾应了一声，懒得再搭理这对恶心人的夫妇，迈步就朝大厅里走去。 看着王腾走向那个光彩照人的美女，老张皱着眉头，使劲琢磨。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震惊的事情，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 “老婆！是……是她！我想起来了！她是那个……那个大明星白素啊！” “什么白素！”他老婆也失声尖叫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两人也顾不上其他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急匆匆地就往办事大厅里面挤，想要看个究竟。 王腾走到白灵身边，低声问：“号拿到了” “嗯。”白灵点点头，很自然地伸手帮他理了理刚才被头盔压得有点乱的衣领，动作亲昵。 这一幕，恰好被挤进来的老张夫妇看在眼里。两人张大了嘴巴，活像见了鬼一样。 王腾这个穷酸保安真的要跟大明星白素结婚！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