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丹碗现世，专家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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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凌霄那句轻飘飘的话，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玉石王”黄三思的老脸上。 他看着凌霄和苏清影并肩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那张平日里故作高深的脸，此刻气得青一阵紫一阵。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黄三思气得山羊胡都在发抖，“无知小儿！愚不可及！花钱买个假货，还敢反过来教训老夫！他早晚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一生浸淫古玩鉴定，在江城一带被无数人奉为泰斗，何曾受过这等当面的羞辱与挑衅尤其还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旁边的马文飞脸色也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他今天费尽心思，把黄大师请来，本想在苏清影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既展现自己的人脉与专业，又顺便打压一下苏清影身边那个碍眼的“小白脸”。 可结果呢 人家根本没把他和黄大师放在眼里，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个公认的垃圾，还留下一句嘲讽，潇洒地走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人理睬的小丑。 “黄大师，您别生气！”马文飞眼珠一转，怨毒地说道，“那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棒槌！我们跟上去，我倒要看看，他拿着那个破碗，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等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对！跟上去！”黄三思也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老夫今天就要亲眼看着他怎么栽跟头！非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打眼’！”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快步跟了上去。 …… 凌霄与苏清影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完全无视了身后那两道怨毒的目光。 苏清影的美眸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好奇，她看了一眼凌霄手中那只平平无奇的破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碗……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不相信凌霄会无的放矢，但以她的见识，也实在看不出这只碗有任何价值。 “马上你就知道了。” 凌霄神秘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目光在街道两旁的店铺上扫过，最终，在一家看起来规模最大、装修最为气派的古玩店门前停下了脚步。 “珍宝阁”。 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彰显着这家店不凡的地位。 “就这里吧。” 凌霄迈步走了进去，苏清影紧随其后。 店内空间极大，黄花梨木制成的博古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古玩珍品，从瓷器玉器到青铜字画，应有尽有。几位穿着考究的客人，正在店员的陪同下，小声地品鉴着。 凌霄的进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他径直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那里有一套待客用的茶海。 他将那只破碗放在茶海的托盘上，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条崭新的、用来擦拭茶具的白色手帕，沾了些清水。 在苏清影好奇的注视下，凌霄开始用湿润的手帕，在那只破碗的表面，轻轻地擦拭起来。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不是在清洗一只碗，而是在唤醒一件沉睡的艺术品。 而此时，马文飞和黄大师也黑着脸跟了进来。 看到凌霄的举动，马文飞再次找到了嘲讽的机会，对着黄大师挤眉弄眼地低声道：“黄大师您看，这小子还真把那破烂当宝贝了，居然还煞有介事地擦起来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黄大师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讥讽道：“由他去吧。等他把那层用化学药水做出来的假锈擦掉，露出里面崭新的铜胎，看他还有什么脸面！” 随着凌霄的擦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层被黄大师断言为“新锈上浮”的厚厚铜锈，并没有像普通假锈那样变得斑驳，而是一层一层地、如同陈年的污垢般被轻易地擦拭了下来。 渐渐地，碗体本身的材质，显露了出来。 那不是黄铜，也不是青铜，而是一种色泽深沉、近乎于黑，却又在灯光下隐隐反射出紫金光泽的奇特金属。 苏清影的美眸中，异彩连连。 仅仅是这材质，就绝非凡品！ 凌霄神色不变，继续擦拭，当他将碗底厚厚的泥垢与铜锈全部清理干净时，一个古朴、苍劲，充满了道韵的篆体小字，清晰地烙印在碗底的中央。 ——“丹”！ 就在这个“丹”字印记重见天日的瞬间，凌霄手指上的鸿蒙戒，突然传来一阵只有他能感知的、无比渴望的轻微震动！ “果然是它！” 凌霄心中了然。这并非什么普通的法器残骸，而是一尊古代大炼丹师常年使用，用以研磨灵药、承载丹火的丹碗！其本身材质非凡，更因常年受到丹火与灵药的浸润，蕴含着一股极为精纯的火系灵气！ 这对于灵气枯竭的地球来说，无异于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苏清影虽然不认识那个古字，但也能感受到那个字上传来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朴与神秘气息。 她正想开口询问，一旁的黄大师和马文飞却已经准备好了新一轮的嘲讽。 “故弄玄虚！一个破碗上刻个字就了不起了这种印记，我一天能给你做一百个！”马文飞撇着嘴，不屑地说道。 黄大师也准备开口，用更专业的角度来批判这印记是多么的“现代”、“拙劣”。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猛地响起！ “等……等等！这位小哥，可否……可否让老朽看一眼您手中的碗！”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素色唐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气质儒雅的老者，正快步从内堂走来。他正是这家“珍宝阁”的幕后老板，在整个江南古玩界都德高望重的宗师级人物——钱伯庸！ 钱老板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凌霄手中的碗上，尤其是碗底那个清晰的“丹”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马文飞见到钱老板，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钱伯伯，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小子不懂事，拿个假货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闭嘴！” 钱伯庸猛地一声怒喝，打断了马文飞的话。他看都没看马文飞一眼，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凌霄面前，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他没有直接去拿碗，而是先跑去洗了手，然后戴上一双洁白的丝质手套，这才恭恭敬敬地对凌霄说道：“小哥，可否……借老朽一观” 这番郑重其事的姿态，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马文飞和黄大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凌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手将碗递了过去。 钱伯庸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碗捧在手中，他先是拿起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那碗的材质仔细观察，口中喃喃自语：“没错……没错！是传说中的紫金沉木铜！这种材质，只在古籍中有过记载！” 随后，他的目光聚焦在碗底那个“丹”字上，他身体剧烈地一颤，老花镜都差点掉下来。 他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最终，仰天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与感慨，失声惊呼道： “错不了！这古朴道韵！这独一无二的‘丹火烙印’！这是……这是前朝药王孙真人云游时，随身携带的那只炼丹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