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于千里之外，展神之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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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兵，不行。”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在场每一名“凤刺”队员都感到无比沉重。 侮辱！ 这是赤裸裸的，对他们身为华夏最顶尖特种兵的荣耀，最直接的侮辱！ “你——！” 脾气最火爆的“玄雀”当场就要发作，但却被身旁的一名队员死死拉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雷战的身上。他古铜色的脸庞因愤怒和屈辱而涨红。他死死地瞪着凌霄，握枪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作响。 他，雷战，代号“鹰眼”，全军狙击记录的保持者，兵王中的王牌。他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接受来自一个外行人的、如此轻蔑的羞辱！ “一千五百米，命中一片松针……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你这是在戏耍我！”雷战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咆哮出来的。 秦风舞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凌霄很强，强得像个怪物。但术业有专攻，现代狙击是一门集成了物理学、弹道学、气象学和心理学的顶尖精密科学。凌霄提出的这个目标，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进入了神话的领域。 她认为凌霄是在故意刁难，用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维护他总教官的权威。 然而，面对着雷战的咆哮和所有队员那不忿的目光，凌霄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弯下腰，从满是腐叶的地上，随手捡起了一颗小石子。 就是一颗最普通、最不起眼的石子，形状不规则，上面还沾着点泥土。 他将石子放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轻轻掂了掂，仿佛在估量它的重量。 这个动作，让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真的打算……用这颗石子，去打一千五百米外的那片松针！ 疯了！ 这个念头，同时在所有人脑海中浮现。 “总教官，这……”雷战也懵了，他以为凌霄会用某种他不知道的、更强大的枪械来完成挑战，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 “安静。” 凌霄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远处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空间，锁定了远方的目标。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静止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凌霄捏着石子的手上，现场安静得能听到心跳。 在这片寂静中，凌霄动了。 没有蓄力，没有摆出任何夸张的架势。 他只是手腕轻轻一抖。 屈指，轻弹。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尖锐得仿佛能刺穿耳膜的破空声响起！ 那颗小小的石子，瞬间从他的指尖消失，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流光，撕裂空气，朝着远方激射而去！ 那速度，快到极致！远比子弹出膛的速度要快得多！ “什么！” 雷战作为王牌狙击手，对弹道和速度的感知远超常人。在那石子离手的瞬间，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一种源于顶尖猎手本能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地就将那把心爱的狙击步枪举了起来，将瞄准镜死死地对准了远方山峰的方向。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在石子飞出的一秒之内，他就通过高倍率的光学瞄准镜，锁定了那棵被凌霄指定的松树！ 瞄准镜自带的战术平板上，同步显示着放大了数百倍的清晰画面。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块屏幕。 屏幕上，那棵位于山巅的松树，枝叶繁茂。从左往右数第三根枝桠的顶端，几片纤细的松针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切，故弄玄虚……”一名年轻队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一千五百米，就算是用炮弹，也不可能打得那么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仿佛针尖刺破纸张的声音，通过瞄准镜的拾音器，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下一秒。 在战术平板那高清的慢放画面中，所有人都看到了足以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片被指定的、位于枝桠最顶端的松针，它的叶柄处，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精准无比、光滑如切割的小孔！ 紧接着，那片小小的松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从枝头悠悠然飘落，打着旋，消失在下方的云雾之中。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整个临时营地，一片死寂。 所有“凤刺”队员，包括秦风舞在内，全都呆立当场，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们的脸上满是震惊、骇然与呆滞。 而作为这一切的第一见证者，雷战，更是呆立当场！ 他僵硬地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瞪大了双眼，瞳孔中倒映着屏幕上那清晰无比的画面，充满了血丝与狂乱。 “不可能……这不可能……物理……弹道……”他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地呢喃着，那些他信奉了一辈子的科学定律，在这一刻，被一块小小的石子，砸得粉碎！ 凌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便要走开。 在与雷战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的枪法，极限在一千两百米，不是因为你的枪不行，也不是因为你的眼睛不行。” “而是因为，你的心，不够静。” “每一次瞄准，你的杀气都毫无保留地外泄，杀气会引动气流，造成最细微的偏差。在百米之内，这种偏差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千米之外，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会被无限放大。” “真正的狙击，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这几句话，深深地撼动了雷战的内心！ 心不够静……杀气影响气流…… 这些玄之又玄的词汇，若是换在几分钟前，他只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在亲眼见证了那“神之一手”后，这些话，却让他茅塞顿开！ 是啊！他每次狙杀目标时，都充满了必杀的信念和冲天的杀意，他一直以为这是他精准的源泉！却从未想过，这竟然……是他的桎梏！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真正的强者眼中，竟是如此的浅薄可笑！ “噗通！” 一声闷响。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雷战，这位全军闻名的兵王，扔掉了手中那视若生命的狙击步枪，双膝一软，对着凌霄那即将离去的背影，重重地单膝跪了下去！ 他挺直了上身，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狂热、崇拜与绝对臣服的眼神，望着凌霄的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发自肺腑的两个字： “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