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喜闻乐见的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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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走到古堡门口，德拉科伸手示意哈利先停一下。 只见他从包里翻找出一个伸缩耳，从大门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哈利担心的看着他：“能听见吗这儿离客厅还有段距离呢。” “总得试试吧，刚刚你不是都看过时间了吗这个时间赫敏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我简直不敢想，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她会怎么骂我们。” 德拉科说完，示意某个救世主小声点别再打扰他。他操控着伸缩耳仔细听了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把伸缩耳收回。 “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也许是昨天他们太累了，还没醒呢。”德拉科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和哈利一起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古堡。 两人几乎是走两步就要停一下，一路顺利的路过玄关，门廊，以及客厅。 直到最后，他们踏上了楼梯。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声浪猛地撞开了古堡的隔音结界，狠狠砸在两人脸上。 “——整整十四个小时！罗纳德韦斯莱！十四个小时！” 哈利和德拉科像被同时施了石化咒，瞬间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是赫敏！那声音尖锐、愤怒，像一把淬火的刀在石头上刮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能把人烤焦的热度。 紧接着是罗恩的声音，听起来蔫头耷脑，底气全无，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我……我也担心啊！可……可谁知道呢也许……也许他们就是去厨房找点吃的你知道哈利半夜容易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淹没在赫敏新一轮的怒火风暴里。 “吃夜宵！”赫敏的咆哮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在厨房吃夜宵吃到天亮吃到整个古堡都被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人影你的脑子是被巨怪借走了吗还是被糖浆馅饼糊住了我就不该相信你昨天晚上说的不会出什么大事！” 哈利苦着一张脸看向德拉科，嘴巴无声的开合着。 德拉科艰难的辨认出对面夸张的口型：“你不是说没醒吗” 德拉科露出一个“我知道我错了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对着哈利做口型：“我忘记了我们家的古堡每一层都有隔音结界，我从来不需要记这些，你知道的。” 哈利摸摸鼻子，选择去探看三楼发生了什么。 透过楼梯的缝隙，哈利能看到三楼走廊上，赫敏正背对着他们。 那头标志性的浓密棕发此刻像是被无形的怒火冲激着，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带着静电，几乎要根根倒竖起来。 她正对着罗恩步步紧逼，而可怜的罗恩正试图躲在他的哥哥们身后，然后被乔治和弗雷德联手推了出来。 此刻他正缩着脖子，活像一只被暴雨淋透了、正瑟瑟发抖的可怜红毛鼬鼠，眼神里充满了“谁来救救我”的绝望。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灰蓝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罕见的、类似“大难临头”的惊惧。 他猛地转向哈利，无声地用口型尖叫：“走！快走！”一边疯狂地朝远离楼梯口的方向使眼色，一只手已经死死抓住了哈利衣服的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扯破。 哈利完全理解德拉科的恐惧。此刻的赫敏格兰杰，其恐怖程度绝对远超斯内普的死亡凝视加上麦格教授变形术不及格的威胁总和。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准备跟着德拉科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就在他们像受惊的兔子般准备弹射起步的瞬间，德拉科那该死的、价值不菲的龙皮靴靴尖，偏偏极其精准地踢在了价值昂贵的金丝楠木制成的楼梯护栏上。 “咚——” 刺耳的撞击声，轰然炸开，如同一个恶咒被引爆。 楼梯缝隙里，赫敏那气势汹汹的背影猛地一滞。弗雷德和乔治身前，正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罗恩，像是被这声音烫到一样，“嗷”地一声叫了起来。 他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个巧克力蛙。 时间仿佛凝固了。 金妮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敏捷，跑向楼梯口，赫敏紧随其后。乔治和弗雷德也架着罗恩跑了过来。 五个人站在楼梯口上面色各异的看着还维持着逃跑姿势的两人。 哈利尴尬的伸出一只手：“嗨好巧。” “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赫敏阴沉沉的开口。 阳光从她身后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给她整个人镶上了一道刺目的金边，也照亮了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射出来，脸颊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嘴唇抿成一条锋利如刀的直线。 那头蓬松的棕发，此刻真的如同被无形的风暴席卷过，每一缕都在表达着雷霆震怒。 她的视线，如同两道滚烫的探照灯，先是狠狠地钉在哈利脸上，那眼神让哈利觉得自己瞬间被剥光丢进了冰窖；接着，又猛地扫向旁边僵如石像的德拉科，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剜出洞来。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感。 德拉科绝对是被这样的赫敏震慑得脑子短路了。他苍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挤出一句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的解释，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赫敏……我们就是去看了会月亮，然后不小心睡着了……这不能怪我们……这是个意外。” 话音落下的瞬间，哈利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里那根名为“完蛋了”的弦彻底崩断的声音。 “睡——着——了——”赫敏的声音像是从极地冰川的裂缝里挤出来的，冷得能冻裂石头。 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冰碴。 那两道喷火的视线，如同被魔法精准制导的炮弹，瞬间从无辜的罗恩身上彻底挪开，牢牢锁定了门口这两个狼狈不堪的“罪魁祸首”。 “德拉科，我是不是要夸奖你还记得哄我一下”她猛地向前踏了一步，那气势让金妮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积蓄了一整夜的、混合着担忧和狂怒的火山终于找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口，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走廊： “下次！如果你们这两个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的蠢货！还想要玩这种愚蠢的夜游探险！”赫敏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却丝毫不减其穿透力，“记得！给我带上你们的脑子！不是南瓜汁！不是比比多味豆！是！脑！子！”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哈利脸上。他能清晰地看到赫敏因为过度换气而剧烈起伏的肩膀，以及那双棕色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被强烈愤怒掩盖的后怕和如释重负。 哈利耳朵里嗡嗡作响，赫敏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鼓膜上，震得脑仁疼。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指尖触到一片滚烫。他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德拉科。 那位尊贵的马尔福少爷，此刻正狼狈地揉着自己同样遭殃的耳朵，原本一丝不苟的金发被他自己抓得乱糟糟地翘着几撮，昂贵的裤子上沾满的泥土、苔藓和树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好吧。’哈利苦中作乐的想，‘总算知道是什么暴露的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