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尖叫棚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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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却又带着无可辩驳的逻辑，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眼睛因震惊而睁得滚圆。 罗恩的脸色变得比他火红的头发还要难看，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只疯狂颤抖、吱吱哀鸣的老鼠，又抬头看看激动得浑身发抖的西里斯和一脸沉痛的莱姆斯，最后求助般地望向哈利和德拉科。 哈利翠绿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他死死盯着那只老鼠，下颌绷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是这个东西，这只肮脏卑微的生物，出卖了他的父母，害得他家破人亡，前世今生让他寄人篱下二十多年！ 德拉科则显得更为外露的嫌恶，他苍白的脸上毫不掩饰对那只老鼠的鄙视，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光，但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控制局面和防备西弗勒斯突然发难上。 他知道自己教父的性格，特别是这样的情况下，西弗勒斯没有直接丢出索命咒就是谢天谢地了。 “证明它。”西弗勒斯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打破了沉寂。 他虽然依旧举着魔杖对着西里斯和莱姆斯，但眼神中的绝对杀意似乎因德拉科的话和那惊人的指控而产生了细微的动摇，尽管他脸上的怀疑和憎恶丝毫未减，“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简单！”西里斯嘶哑地低吼，眼中复仇的火焰愈燃愈烈，“强迫他变回人形！就用这个——”他猛地看向莱姆斯。 莱姆斯深吸一口气，脸色极其凝重，他点了点头，举起了自己刚刚捡回来的魔杖。 西弗勒斯的魔杖立刻偏向了他，但他无视了，将杖尖对准了罗恩怀里的老鼠。 罗恩下意识地想躲，但赫敏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脸色虽然苍白却带着一丝寻求真相的坚定。 “准备好了吗，西里斯”莱姆斯低声问。 西里斯也举起了刚才被斯内普打落、此刻又被莱姆斯暗中递还给他的魔杖，两个劫盗者兄弟的杖尖同时对准了斑斑。 “我数到三，”莱姆斯说，“一……二……三！” 两道光芒同时射向那只老鼠——并非攻击性的魔咒，而是强制解除变形的魔法。 效果立竿见影且骇人听闻。 斑斑发出一声极其痛苦、不似鼠类的尖啸，它的身体在罗恩手中猛地膨胀、扭曲、拉长。 皮毛褪去，四肢变形…… 罗恩吓得惨叫一声，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松手，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从他手中跌落在地，并在坠落的过程中迅速变成一个非常矮小、头发稀疏油腻、肤色灰败、长相酷似老鼠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破旧不合身的衣服，正用一只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捂着胸口，惊恐万状地喘着粗气，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充满了绝望和狡黠。 “啊——！”罗恩看到这超乎想象的一幕，眼球一翻，很干脆地直接晕了过去，重重倒在灰尘里。 “罗恩！”赫敏惊叫一声，连忙蹲下去查看他。 而此刻，房间里的气氛瞬间达到了爆炸的临界点。 “佩迪鲁！”西弗勒斯的声音充满了纯粹的憎恶，魔杖瞬间转向了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西里斯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就要扑上去：“你这叛徒！我要杀了你！”但被莱姆斯拦腰抱住。 “阿瓦达索命！”斯内普几乎在同一时间厉声喝道，一道恐怖的绿光直射向小矮星彼得 “盔甲护身！” “统统加护！” “除你武器！” 一道防护咒，一道屏障咒和一道缴械咒几乎同时亮起，是哈利、德拉科和莱姆斯。 哈利的屏障咒挡住了射向彼得的索命咒，绿光撞在无形的屏障上消散无踪。 德拉科的缴械咒则精准地打向了西弗勒斯，但西弗勒斯反应极快，侧身躲过，魔杖依旧死死指着彼得。 莱姆斯的屏障咒则主要护住了自己和附近的人。 “不能杀他！”哈利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们需要他！需要他向所有人证明小天狼星的清白！” “他活着就是对莉莉最大的侮辱！”西弗勒斯咆哮道，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把他交给摄魂怪！让他尝尝阿兹卡班的滋味！”西里斯也红着眼睛吼道，挣扎着还想冲过去。 德拉科上前一步，挡在了小矮星彼得和几个激动的大人之间，他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教父，布莱克，冷静点。 现在杀了他或把他交给摄魂怪，都太便宜他了，而且无法彻底洗刷冤屈。 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城堡，交给邓布利多教授公开审判。只有他的供词，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小矮星彼得听到“公开审判”、“供词”，吓得魂飞魄散，他手脚并用地爬向哈利和德拉科，涕泪横流，声音尖利刺耳： “哈利！哦，哈利！你长得真像你父亲……詹姆不会希望我死的…… 还有你，马尔福少爷……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黑魔王……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强迫我……” “你怎么敢提他们的名字！”西里斯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将他踹开，莱姆斯也厌恶地将他推搡到墙角，“你怎么还有脸在詹姆的儿子面前求饶！” 小矮星彼得蜷缩在角落，如同真正的老鼠般瑟瑟发抖，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那些怯懦的借口，说自己是被逼无奈，说伏地魔的力量无法抗拒。 哈利听着这些话，胃里一阵翻腾，怒火几乎要淹没理智。 德拉科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冷静，哈利。他说得越多，越证明他的卑劣。” 哈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显然极度不情愿，但他看着态度坚决的德拉科，又瞥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罗恩和一脸坚持的赫敏与哈利，最终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把他交给我看管。我确保他‘安全’抵达城堡。”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危险的暗示。 “不必劳烦教父您了。”德拉科立刻拒绝，他转向地上那个肮脏的叛徒，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有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他举起魔杖，是哈利的那支月桂木魔杖。他手腕灵巧地挥动，念出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语，在场的人都没有听过，即便是西弗勒斯。 随着他的咒语，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珍珠白色光泽的透明气泡凭空出现，精准地将惊恐万状的小矮星彼得笼罩其中。 气泡迅速收缩，完美地贴合他的身体，将他困在其中，双脚离地，悬浮在空中。 彼得在里面惊恐地张嘴尖叫、捶打，但外面的人却听不到丝毫声音，只能看到他滑稽而绝望的挣扎模样。 “俘灵气泡咒，”德拉科淡淡地解释道，收起魔杖，“他会暂时失去施法能力，困在这个气泡里。 这气泡物理上难以打破，只有我能解开，或者等到我的魔力无以为继时它才会消失。这样最安全，也省得他吵闹。” 赫敏看着这个前所未见的、效果非凡的魔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学术性的好奇和惊叹，几乎忘了眼前的紧张局势，下意识地喃喃：“梅林啊……这咒语的原理……是古代魔文的应用吗束缚和禁魔效果的叠加……” 西弗勒斯看着德拉科，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讶和……或许是骄傲 他挑了挑眉，语气虽然依旧低沉，但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纵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偏门咒语，德拉科卢修斯知道你在研究这个吗” “我自己研究的，书房里有些藏书总是很有趣的，它们给我提供了很多灵感，教父。”德拉科微微颔首，语气轻松地带过。 这时，罗恩呻吟着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那个困着小矮星彼得的大气泡飘在空中，吓得他又是一哆嗦：“梅林的胡子……这……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放心吧，罗恩，”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你‘亲爱的宠物’现在很‘安全’，而且保证安静。” 决定已下，几人不再耽搁。 莱姆斯搀扶起腿脚不便的罗恩，赫敏紧张地跟在旁边。 西弗勒斯脸色阴沉地断后，目光不时锐利地扫过西里斯和莱姆斯，仿佛随时准备给他们一发恶咒。 哈利和德拉科则一左一右，如同押送般看着那个悬浮的、无声尖叫的气泡。 在进入密道前，哈利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跟在后面、情绪依旧激动的西里斯，翠绿的眼睛里情绪复杂：“还有……关于你变成大狗骗我们俩养了你这么久的事，”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德拉科，德拉科也回给他一个“没错”的眼神，“我们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账。” 西弗勒斯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立刻厉声问道：“变成大狗什么意思你们之前就见过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极度怀疑和警惕，在西里斯和两个男孩之间来回扫视。 西里斯下意识地想开口，哈利抢先一步，含糊地解释道：“只是一个意外，教授，之后我们会向您和邓布利多教授解释清楚的。” 他不能让西弗勒斯现在就知道他们长期窝藏西里斯的事，那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西弗勒斯显然不信，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那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见教父似乎不再追究，德拉科悄悄凑近哈利，将手中一块圆润的石头递给哈利。 哈利低头一看，一块流光溢彩的留影石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对上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点头。 哈利将那块石头塞进口袋，迟迟没拿出来的手在里面捏紧留影石，不再出声。 一行人加上一个漂浮的囚犯沉默地进入了黑暗的密道，向着城堡返回。 密道的阴影吞噬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尖叫棚屋内的一片狼藉和尚未散尽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