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圣诞舞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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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项目的兴奋还未散去，霍格沃茨又即将迎来另一件大事。 一天早晨，斯莱特林长桌上，哈利正和德拉科、潘西等人享用着早餐，忽然听到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一只熟悉的、看起来年纪很大的猫头鹰——埃罗尔，歪歪扭扭地抓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得有些笨拙的包裹，最终精疲力尽地摔在了罗恩面前的牛奶壶旁边，溅起几滴奶渍。 “哦，埃罗尔！”罗恩连忙把晕头转向的猫头鹰扶起来，然后疑惑地看着那个包裹，“这是什么妈妈寄来的” 坐在他旁边的赫敏也好奇地探过头。 罗恩手忙脚乱地拆开包裹，从里面扯出了一件……极其醒目的衣服。 那是一件紫红色的长袍，材质看起来有些旧，式样更是古板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最要命的是，领口和袖口还装饰着已经有些发黄的、繁复的蕾丝花边。 罗恩把它完全拎起来展示的那一刻，周围几个格兰芬多男生，比如西莫，立刻爆发出一阵毫不客气的笑声。 “梅林啊，罗恩！”西莫甚至伸手从包裹里掏出了配套的一个同样带蕾丝的假领，捏在手里夸张地摸着，“看样子你不光有了一件新长袍，还是件……嗯……颇具‘风情’的女士长袍你要穿着它去参加茶话会吗” 连一向矜持的赫敏看到那夸张的蕾丝和刺眼的紫红色，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赶紧捂住嘴，但肩膀还在微微耸动。 罗恩的脸瞬间涨得比他的头发还要红。 他窘迫地提着那件长袍，像是提着一只烫手的山芋，快步走到他妹妹金妮旁边，把长袍往她面前一递，结结巴巴地说：“嘿，金妮！这……这肯定是妈妈寄错了！这是给你的！” 金妮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件紫红色的“灾难”，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罗恩，我可不穿。难看死了，而且这明显是男式裁剪。” 坐在稍远一点的弗雷德和乔治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弗雷德立刻高声笑道：“哦，我亲爱的弟弟！这怎么会是给金妮的呢这分明是妈妈精心为你准备的礼服长袍！” 乔治接着模仿着莫丽可能有的语气，捏着嗓子说：“‘哦，我的小罗尼终于要参加舞会了，必须穿得体面点！’”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罗恩拎着那件长袍，站在原地，一脸天崩地裂的崩溃表情，喃喃道：“礼……礼服长袍干嘛用的” “哦……我现在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罗恩侧着脑袋，自以为小声的和身旁的赫敏交流着。 “安静点！别再说话了。”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回荡，这里被临时用来上一堂特殊的课程——舞会礼仪课。 所有四年级以上的格兰芬多学生都聚集在这里，脸上表情各异。 麦格教授此刻正穿着她最挺括的墨绿色长袍，扫视着底下或好奇、或尴尬、或跃跃欲试的学生们，“圣诞舞会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组成部分，也是我们与国际友人们增进交流的重要场合。 它将在平安夜于礼堂举行，是一次展现风度、礼仪和霍格沃茨精神的机会。” 她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而舞会，首要活动就是——跳舞！” 底下立刻响起一片哀嚎和不满的嘘声。 “安静！”麦格教授用魔杖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格兰芬多学院在魔法界受人尊敬已有千年历史！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就玷污它的名声！ 所以，别叽叽喳喳！别上蹿下跳！更别给我在舞会上丑态百出！” 然而，底下的小狮子们显然没那么容易安静。 弗雷德和乔治躲在人群后面，正努力憋着笑，小声地、快速复述麦格教授的话，还加上了夸张的模仿动作。 罗恩则正和旁边的西莫低声抱怨那件紫红色长袍，表情痛苦。 “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他，“看来你对舞会的礼仪很有心得那么，请你到中间来，为我们大家示范一下！” 罗恩的脸瞬间变得和他收到的长袍一个颜色了。“不……教授，我……” “上来，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 在全体格兰芬多同学的注视下，罗恩像个即将赴死的勇士一样，僵硬地走到了空地中央。 麦格教授则亲自上前，开始教导他最基本的男步姿势和舞步。 “手臂抬起来，自然一点！脚步，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三、四……不对！是左脚先退！韦斯莱先生，你的脚踩到我了！” 麦格教授一丝不苟地教导，而罗恩则手忙脚乱，同手同脚，表情痛苦得像是在忍受钻心剜骨。 弗雷德和乔治在后面笑得东倒西歪，弗雷德压低声音对乔治说：“梅林的胡子！我们要嘲笑他一辈子了！” …… 与格兰芬多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斯莱特林。 对于大多数出身纯血家族的斯莱特林学生来说，社交舞会是他们从小耳濡目染、甚至接受过专门训练的一部分。 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优雅从容的氛围，大家更多是在讨论舞伴的选择和礼服的款式。 德拉科悠闲地靠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看着刚从格兰芬多朋友那里听说舞蹈课趣闻的哈利，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所以说，伟大的救世主也曾经上过那场……嗯……别开生面的舞蹈课” 哈利叹了口气，在德拉科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然。我们可能……嗯，都不是太擅长这个。而且很多人并不像你们，从小就在舞池里旋转。” 德拉科敏锐地眯起了灰蓝色的眼睛，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小狐狸，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噢——听这意思，我们战无不胜的哈利波特，也有不擅长的领域而且恰好是跳舞” 哈利有些不服气：“我会跳！”作为傲罗，他也是出席过那么几场魔法部的舞会的。 “是吗”德拉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动作优雅地走到哈利面前，微微欠身，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那就证明给我看，波特先生。” 哈利看着德拉科修长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德拉科引导着他，开始缓慢地移动步伐。 然而，仅仅转了半圈，哈利就精准地踩在了德拉科光亮的龙皮靴上。 “嗷！”德拉科痛呼一声，但没松开手，“注意脚下！” “抱歉！”哈利赶紧调整，但越紧张越出错，接下来几分钟，德拉科的脚趾遭受了接连不断的“袭击”。 终于，德拉科忍无可忍，猛地松开了哈利的手，抱着自己的脚龇牙咧嘴：“够了！哈利波特！你的舞姿简直比傻巴拿巴试图教巨怪跳芭蕾还要奇葩！ 我真不敢想象哪个倒霉姑娘愿意做你的舞伴，一晚上下来她的脚非得肿成南瓜不可！” 他喘了口气，不容置疑地宣布：“从今晚开始，睡前加练一小时舞蹈！我亲自教你！就这么说定了！没有商量余地！” 哈利看着德拉科因为吃痛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因为认真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想到就要做到，他非但没有因为被贬低而生气，反而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德拉科，”哈利的语气异常认真，绿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深沉而温暖的光芒，“你……不打算做我的舞伴吗” 德拉科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泛起淡淡的红晕，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什……什么我们两个男生 哦，别开玩笑了，哈利，这……这没有先例！我都已经……已经打算好邀请潘西了……” “可是我不想要其他的舞伴。”哈利握紧了他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我想要你，也只想要你做我的舞伴。 第一支舞，最后一支舞，中间的每一支舞，我都想和你一起跳。” 德拉科被哈利眼中毫不掩饰的浓烈情感灼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 他抿了抿唇，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嘴上却还维持着最后的矜持：“……哪有……哪有你这样直接邀请人的……” 哈利立刻明白了。 他松开德拉科的手，后退一步，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偷偷关注这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单膝触地，虽然不是完全跪下，但姿态极其郑重，仰头看着德拉科，伸出手，清晰而诚恳地说道： “亲爱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你愿意成为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并与我共舞开场的第一支华尔兹，以及闭场的最后一支舞，还有……中间所有我想与你共享的旋律吗” 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连炉火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德拉科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看着哈利那双盛满认真和期待的绿眼睛。 最终，像是终于抵挡不住，又像是期待已久，他微微抬起下巴，将自己微凉的手轻轻搭在了哈利温暖的掌心，用一种刻意保持平静、却难掩颤音的语调说： “好吧……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他顿了顿，努力板起脸，试图找回一点场子，“不过，哈利波特，之后的练舞你必须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可不想领着一个步伐像巨怪一样的家伙在舞池里丢人现眼！” 哈利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得偿所愿的笑容，他紧紧握住德拉科的手站了起来：“我保证！” 几天后，在安静的自习室里，哈利、德拉科以及他们的朋友们正在一起学习。 罗恩纠结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挤到哈利身边，压低声音问：“嘿，哈利……你……你找到舞伴没有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邀请……” 他迟疑着，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正在埋头疾书的赫敏。 哈利正为复杂的魔药论文头疼，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像被注入了活力，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近乎炫耀的笑容，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罗恩！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有舞伴了是德拉科！他答应了我的邀请！” “什么！！！”罗恩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声音之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不远处巡视的西弗勒斯立刻如同蝙蝠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用长长的、冰冷的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罗恩的红发脑袋：“韦斯莱，自习室需要安静。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你的……喧哗。” 罗恩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德拉科。 只见德拉科虽然假装在认真看书，但耳根明显泛着红晕，并没有出言反驳哈利的话。 等西弗勒斯阴沉着脸走开，罗恩才颤抖着声音，几乎是耳语般地问：“可……可是……你们两个都是男生啊！这……这怎么可以”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起来。 哈利轻松地说：“规定里又没写明舞伴必须是异性。” 德拉科接口道，语气带着一贯的傲慢：“是没有过这个先例，那正好，就由我们来开创这个先例。” 哈利又像是想起什么，真诚地对罗恩说：“罗恩，如果你有想要邀请的人，最好尽快行动。 时间不等人，你要知道，就像我，要是再晚一步邀请德拉科，他怕是都要答应潘西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潘西立刻不满地“啧”了一声，用她的扇子指向哈利：“哈利波特！你截胡了我看上的舞伴，还好意思在这里嘚瑟 我命令你，把带给德拉科的家养小精灵特制小蛋糕分我一份作为补偿！” 哈利朝她抱歉地笑了笑，但还是把注意力放回罗恩身上。 罗恩听了哈利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的犹豫和忐忑渐渐被一种决心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一样，伸手理了理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红发，又使劲拉了拉身上那件旧长袍，试图让它看起来平整些。 最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转过身，轻轻碰了碰旁边赫敏的手臂。 赫敏从厚厚的书本中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罗恩看着赫敏那双明亮的、带着询问意味的棕色眼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但语气却异常认真和坚定： “赫敏，”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你愿意……做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吗” 赫敏深深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罗恩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脸颊也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变得通红。 终于，赫敏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温柔的、了然的弧度，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和更多的喜悦： “我还在想，你这个笨蛋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敢开口邀请我” 她顿了顿，笑容扩大，“不过还好，没让我等太久。” 她看着罗恩的眼睛，清晰地回答： “罗纳德韦斯莱，我愿意做你的舞伴。” 罗恩愣了一秒，随即巨大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摸着后脑勺，露出了一个傻乎乎、却无比灿烂的笑容，重复道：“你愿意！太好了！赫敏！你愿意！” 赫敏看着他傻笑的样子，也忍不住低下头，抿嘴笑了起来，脸颊飞起两抹红霞。 不远处传来破空声，紧随而至的是熟悉的嗓音说着熟悉的话：“目无尊长，在自习室进行不相关的活动，格兰芬多扣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