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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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假人身上被哈利击飞的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回归，仿佛从未被动过，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 纳威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投来鼓励目光的哈利，紧紧攥着自己那根樱桃木、独角兽毛芯的魔杖，有些同手同脚地走到了指定的位置。 排在后面的其他小巫师们，无论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还是那几位斯莱特林，都不约而同地、悄悄探出头来，既带着好奇，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想看看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表现如何。 纳威圆圆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再次用力咽了口唾沫，仿佛要将那份怯懦吞下去。 他回忆着哈利刚才讲解的要领，鼓起全身的勇气，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除你武器！” 然而，预想中射向训练假人的红光并未出现。 相反，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纳威自己手中的魔杖，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他紧握的手指间抽走，瞬间脱手而出，并且以一种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和力道，呼啸着向后倒飞出去。 “呜——！”魔杖破空的声音吓得前排的小巫师们齐刷刷发出一声低呼，条件反射般地抱头蹲下，生怕被这根“叛逃”的凶器打到脑袋。 只见那根樱桃木魔杖，像一支被强弓射出的利箭，划出一道低平的、危险的轨迹，一路越过所有蹲下或闪避的学生头顶，“嗖”地一声，精准地、深深地扎进了后方远处墙壁的石缝之中，甚至还兀自颤动了几下，仿佛在彰显着刚才那记“乌龙咒语”蕴含的、走错了方向的巨大力量。 纳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那根嵌在墙缝里的魔杖，嘴巴委屈地撇了撇，圆脸上满是失落和自责，他低声嗫嚅道：“我……我还是太弱了……连这么简单的咒语都用不好……” 哈利见状，连忙走上前，并没有丝毫责备，反而语气平和地为他分析道：“不，纳威，恰恰相反。 你的问题不在于‘弱’，而在于用力过猛，并且魔力控制还不够精细。 你刚才挥动魔杖的动作太猛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砸’出去，而不是‘引导’出去。但是——” 他话锋一转，灰绿色的眼眸中带着赞许：“从你魔杖脱手时那股惊人的力量和速度来看，你施展这个咒语时，意念非常、非常坚定！ 你内心深处‘想要解除对方武器’的念头极其强烈，这导致魔力汹涌而出，只是你还没学会如何精准地控制和引导这股力量。 这证明你的咒语潜力很大，一旦掌握了技巧，威力会超乎你的想象。” 就在这时，排在队伍最后面，一直安静观察的塞德里克，已经轻松地将那根深深嵌入墙缝的魔杖拔了出来。 他走到第一排，将魔杖递还给满脸通红的纳威，脸上带着赫奇帕奇特有的、温暖而可靠的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充满鼓励： “哈利说得对，隆巴顿先生。你做得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需要稍微调整一下。 别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挥动魔杖，试着更轻柔、更精准一些，想象你的魔力是一条溪流，你需要的是引导它流向目标，而不是用蛮力去冲击。再来一次，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塞德里克的鼓励如同春风拂过冰面。纳威接过魔杖，感受着两位“教授”的信任，重重地点了点头。 纳威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哈利关于手腕动作和轨迹的讲解，摒弃了之前的蛮力，将魔杖稳稳举起，目光锁定训练假人，用一种更加集中、而非吼叫的声音清晰念道： “除你武器！” 一道虽然不如哈利那般凝练刺眼，却足够清晰、速度也相当不错的红色光芒，从他魔杖尖端喷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训练假人持杖的手臂！ “啪嗒！”训练假人的魔杖应声飞起，在空中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掉落在几步之外的地面上。 成功了！ 纳威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灿烂而憨厚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周围也响起了一片善意的、松口气般的轻笑和零星的掌声。 有了纳威这个“先驱者”的经验，后续的练习似乎顺利了许多。 哈利简明扼要却切中要害的讲解，塞德里克温和而实用的补充指导，让第一次训练的教学内容虽然基础，效果却出奇的好。 哈利和塞德里克穿梭在队列之间，时而纠正某个学生的挥杖姿势，时而鼓励某个紧张到念错咒语的低年级生。 塞德里克作为七年级的优等生和学生会主席，早已熟练掌握“除你武器”。他偶尔会应哈利的要求，进行示范。 塞德里克的咒语光芒不如哈利那般充满实战的凌厉杀气，却更加稳定、优雅，带着一种赫奇帕奇特有的、扎实而可靠的力量感，同样轻易地将训练假人的魔杖击飞，赢得了不少钦佩的目光。 卢娜也站在队伍中，她那双朦胧的浅银色眼睛似乎并未完全聚焦在假人上，仿佛在观察着空气中别人看不见的骚扰虻。 但当她举起魔杖时，动作却意外地流畅而精准，一道柔和的、带着点梦幻色彩的红光飞出，虽然力道稍弱，却稳稳地让假人的魔杖脱手，效果相当不错。 卢娜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倾听魔杖落地的声音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金妮展现出了不输给哥哥们的天赋，她的咒语迅猛而果断；迪安和西莫虽然准头稍差，但咒语光芒明亮，充满了格兰芬多的热情；就连平时看起来有些迷糊的科林克里维，在哥哥的鼓励和哈利的指点下，也成功了一次，兴奋得小脸通红。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反复练习，除了少数几个低年级学生还需要更多时间摸索外，大部分来参加训练的小巫师，都成功地、至少一次地对训练假人施展出了有效的“除你武器”咒。 有求必应屋内，成功的红光此起彼伏，虽然威力各异，却都代表着实实在在的进步。 一种成就感和团结互助的氛围，在d.a.成员之间悄然滋生、蔓延。 第一次训练，在一种充满希望和收获的氛围中圆满结束。 这对于所有参与其中的小巫师而言，无疑像是注入了一剂强大的强心剂。 他们真切地感受到，在这里，在同伴的互助和“教授”们倾囊相授下，他们才能真正学到赖以保命的、实实在在的本领。 这种认知，让他们对d.a.的归属感和信念更加坚定。 …… 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一如既往地死气沉沉，如同墓穴。 空气中弥漫着那甜腻过头的香水味，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却无法掩盖那种精神上的窒息感。 今天，她不出意外地，再次下达了那令人昏昏欲睡的指令。 “请大家，”乌姆里奇站在讲台上，脸上挂着那副凝固的、令人不适的假笑，用甜腻的嗓音说道，“把《魔法防御理论》第十五章，‘面对冲突时的理论心态建设’，仔细地、认真地抄写……四遍。 我相信，足够多的抄写，能够帮助你们最大限度地、牢固地记住这些至关重要的……理论知识。” 她揣着那双戴着手套的短胖小手，从讲台上踱步下来，像一只巡视领地的、粉红色的肥胖猫咪，在课桌间的过道里来回走动。 几乎每个学生的桌面上，都摊开着那本令人憎恶的、崭新的教材，以及一张张空白的或写了一半的羊皮纸。 羽毛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是这间教室里唯一的主流声响。 乌姆里奇不时故作亲切地弯下腰，检查学生们的抄写进度和字迹，嘴上还用那甜腻的声音强调着：“对，就是这样，保持安静。在我的课堂上，大家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专注。” 赫敏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头也不抬，用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讽刺道：“不需要说话她怎么不干脆直接说——不需要思考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纳威还沉浸在昨天第一次成功施展“除你武器”的兴奋与些许不自信中。 他趁着乌姆里奇背对着他的间隙，偷偷地将手伸进抽屉，摸出自己的魔杖，在桌子底下，对着空气极其轻微地比划着“除你武器”的动作，嘴唇无声地蠕动，试图巩固那来之不易的手感。 这点微小的动静，却没能逃过乌姆里奇那如同雷达般敏锐的感知。 她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鼓泡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纳威的方向，用力地、故作威严地咳嗽了一声，声音尖锐地响起： “魔杖！收起来！隆巴顿先生！在我的课堂上，禁止任何未经允许的魔法练习！” 纳威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了乌姆里奇那冰冷而严厉的目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慌忙将魔杖塞回抽屉深处，低下头，不敢再看。 乌姆里奇满意地看着纳威瑟缩的样子，脸上那假笑似乎更“动人”了几分，这才继续她的巡视，仿佛刚刚掐灭了一颗不安分的火星。 …… 之后的d.a.训练，在哈利、赫敏以及塞德里克等人尽心尽力的共同安排和组织下，开始变得有条不紊，如同上了润滑剂的精密齿轮，规律而高效地运转着。 塞德里克在答应哈利加入“教学”行列后，展现出了惊人的责任心。 他不仅每一场训练必到，还会在课余时间认真研究“教案”，思考如何将那些他认为实用且适合不同年级学生的防御魔咒，用最清晰易懂的方式传授给大家。 他将自己七年级的学识和o.w.ls考试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赢得了d.a.成员们广泛的尊敬和喜爱。 久而久之，d.a.的名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霍格沃茨渴望真正知识的学生圈子里，悄然而迅速地扩散开来。 越来越多的小巫师，在亲眼目睹了参加d.a.的朋友们肉眼可见的进步后，心痒难耐。 他们私下里找到自己相熟的朋友，小心翼翼地问询，是否也能有机会加入这个神秘的、能学到真本事的“防御协会”。 而这些已经受益的d.a.成员们，大多秉持着互助友爱的精神，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便将这些人推荐给了哈利、赫敏、罗恩和塞德里克这几名核心负责人。 面对日益增长的“入学”申请，哈利找了个时间，拉着罗恩、赫敏和塞德里克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讨论。 最终，他们一致决定，可以适当吸纳经过严格筛选的新成员，以壮大力量。 但前提是必须经过他们几人的共同面试，确认其动机纯正、值得信任，并且，必须签署那份魔法契约。 于是，一轮轮隐蔽而审慎的“面试”在课余时间秘密展开。经过筛选，d.a.又吸纳了一批新鲜血液。 新成员的加入带来了更多的活力，但也带来了新的挑战——人数的增加，使得大规模、有规律的“消失”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乌姆里奇并非真正的蠢货。 她敏锐地注意到，在某些特定的夜晚或周末时段，四个学院都会有数量可观的学生，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从公共休息室、图书馆或者其他常见场所“蒸发”。 这让她心中的怀疑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她几乎可以肯定，哈利波特和他的同党，一定在暗地里恢复了被明令禁止的学生组织活动！ 绝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她必须抓到确凿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尤其是那个屡次挑衅她权威的波特！ 因此，乌姆里奇召来了她最忠实的、对惩罚学生有着病态热情的爪牙费尔奇。 乌姆里奇命令他密切跟踪那些行踪可疑的学生，特别是波特和他的核心圈子，详细记录他们的动向，试图抓住他们的把柄。 “如果能在那帮小崽子‘非法集会’的时候，把他们当场抓住，那就再好不过了！”乌姆里奇甜腻的声音里，透着狠毒。 费尔奇对于任何能给“有魔法的小崽子”们添堵、甚至将他们赶出学校的事情，都抱有极大的兴趣。 他咧开缺牙的嘴，露出一个丑陋而兴奋的笑容，愉快地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然而，费尔奇的跟踪行动屡屡受挫。不是洛丽丝夫人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出叫声暴露他的位置；就是路上总会“恰好”出现几个嬉笑打闹、或者向他询问无关紧要问题的小巫师，打断他的盯梢。 有时候，他甚至会莫名其妙地在熟悉的走廊里迷路，或者被突然出现的皮皮鬼用脏水球袭击。 哈利他们当然察觉到了费尔奇鬼鬼祟祟的举动。 因此，在接下来的d.a.集会上，哈利特意严肃地叮嘱所有成员，前来训练时务必更加小心谨慎，要时刻注意身后是否有“尾巴”跟踪，建议他们采用更加迂回、分散的路线前往八楼。 甚至，为了进一步降低风险，他们将d.a.的成员分成了两批，在不同的时间段进行训练。 这样一来，每次聚集的人数减少，目标更小，更不易被费尔奇或乌姆里奇察觉。 在霍格沃茨日益紧张、如同绷紧的弓弦般的氛围中，d.a.的训练，如同在暗处顽强燃烧的火焰，依旧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哈利的教学进度，已经从前期的基础魔咒，逐渐推进到了更具实用性和威力的咒语。 在集会的初期，哈利教授的许多课程内容，对于学识扎实的塞德里克而言，早已是熟练掌握的知识。 但出于博采众长、完善自身教学能力的想法，塞德里克依旧坚持每一节课都到场。 他会安静地站在学员之中，认真聆听哈利的授课方式、讲解角度和对实战要点的强调，从中汲取经验，反思并完善自己负责的课程内容。 今天，哈利要教授的是昏迷咒。 经过多次集会的磨练，哈利对于“教学”这件事，已然称得上得心应手。 他站在成员们围成的圆圈中央，手中无意识地、灵活地把玩着自己的冬青木魔杖，目光扫过一张张专注而年轻的脸庞。 “昏迷咒，‘昏昏倒地’，”哈利开口，声音清晰而平稳，“这可以说是最有用的咒语之一，无论是在自卫、控制局面，还是在……某些不得已的情况下。它甚至算得上是每个巫师的必备法术。”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缓缓移动，不经意间，对上了站在前排、正用那双充满崇拜和跃跃欲试的亮晶晶眼神看着自己的——纳威。 哈利的话语几不可查地哽了一下，一段让他记忆深刻的“惨痛”经历瞬间浮上心头。 上一次教导纳威昏迷咒时，就是这双看似无害的眼睛的主人，用一记力道惊人的“昏昏倒地”，把他这个“示范靶子”直接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墙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这一次，他可不敢再让纳威直接对着自己施咒了。 他果断地一挥手，一个看起来格外结实的训练假人被无声地推到了场地中央。 “来吧，纳威，”哈利脸上保持着镇定的笑容，指向那个假人，“你来试一试，对它施咒。如果你的咒语力道足够，能把它击倒在地，甚至……击飞，那就证明你掌握得差不多了。” 纳威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紧紧握住自己的魔杖，目光锁定那个无辜的假人，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昏昏倒地！” 一道远比“除你武器”更加粗壮、凝实的紫色光束，如同出膛的炮弹，从纳威的魔杖尖端咆哮而出，结结实实地轰击在训练假人的胸膛上。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 训练假人应声向后猛地仰倒，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甚至弹动了一下，可见冲击力之强。 然而，纳威自己也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后坐力猛地推了一把，脚下不稳，“噔噔噔”向后连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先是震惊地看向那个被瞬间“击毙”的训练假人，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向那个正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一脸茫然的纳威。 看看假人，再看看纳威。 一股强烈的、“人不可貌相”的荒谬感，弥漫在每个人心头。 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怯懦、笨拙的圆脸男孩，体内究竟蕴藏着怎样一股惊人的魔法力量 哈利也忍不住眨了眨眼，压下心中的讶异，走上前，向纳威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然后，哈利毫不吝啬地送上了自己的夸奖，语气带着真诚的惊叹：“很好！非常不错，纳威！干的漂亮！威力十足！ 只是……下次记得要站稳，控制好魔力的输出，注意自身的平衡。” 短暂的插曲过后，哈利又组织大家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这次是两两分组进行模拟对练，以增加实战感和应对真实反应的能力。 罗恩和赫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组。 在开始对练前，罗恩特意走到赫敏面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保护欲，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说道：“别担心，敏，我下手会很轻的，绝对不会伤到你。” 赫敏看着他这副故作英勇的模样，有些好笑，心底却又泛起一丝暖意。 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回应：“谢谢你，罗恩。” 然后，她看着罗恩转身、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对战位置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带着点狡黠和期待的弧度。 周围其他注意到这一幕的小巫师们，仿佛嗅到了什么有趣的气息，都不约而同地、悄无声息地围拢了过来。 在他们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观战圈，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兴奋光芒。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混合着紧张、期待和淡淡八卦气息的微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