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星的困境与“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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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好友，陈默立刻以十二分的热情（或者说，是对kpi的焦虑）重新投入了他的“魔鬼计划表”。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学习，饶是他经过大爷锤炼的体魄和社畜的灵魂，也感到有些精神疲惫。 “不行，得换个脑子，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才行。”陈默合上一本厚厚的《国际金融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内心os：“再盯着这些汇率模型，我快要把美元符号看成糖葫芦了…需要一点‘人间烟火’来中和一下。” 他决定去校外新开的一家据说“挺有格调”的咖啡馆坐坐。 美其名曰“观察九十年代初的城市休闲文化变迁”，实则就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发呆，顺便喝点不是食堂刷锅水味的饮料。内心os：“调研！对，这是社会调研！是秦教授说的‘深入生活’！” 这家名叫“蓝湾”的咖啡馆藏在一个绿树成荫的胡同里，装修在这个年代确实算得上别致：原木桌椅，暖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虽然品质在后世看来也就一般），背景音乐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比“梦巴黎”的喧闹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客人不多，几个看起来像文艺青年或者外国留学生的人低声交谈着。 陈默很满意，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内心os：咖啡那玩意儿又苦又贵，还不如我的免费白开水提神！），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摊开一本《经济学人》的过刊（从图书馆废纸堆里淘来的），假装阅读，实则观察着窗外胡同里大爷下棋、大妈买菜的生活图景，思绪飘飞。 就在他感慨“这才是生活啊，没有kpi，没有‘四少’，只有岁月静好…”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喧哗声从咖啡馆另一个较为隐蔽的卡座区传来，打破了他的宁静。 “苏小姐，别不给面子嘛！就一杯，就一杯红酒，度数不高！” “就是，王少敬酒，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喝了这杯，以后在京城，遇到麻烦报我刘鑫的名字！” “我…我真的不会喝酒，谢谢王先生，刘先生好意…”一个年轻女声带着明显的窘迫和哭腔，小声推拒着。 陈默皱了下眉，这声音…有点耳熟他微微侧身，透过绿植的缝隙向那边望去。 只见那个卡座里，坐着的赫然是“老熟人”——周瑞、王栋、刘鑫和张涛。 而他们围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十分年轻漂亮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眼圈通红，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显得无比无助和害怕。 陈默仔细一看，心中微微一惊。这女孩不是最近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风月俏佳人》里那个清纯可爱的女主角苏晓冉吗 电视上她巧笑倩兮，灵动可人，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被几只不怀好意的豺狼围在中间。 王栋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几乎要怼到苏晓冉脸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嚣张。刘鑫在一旁帮腔，语气威胁。 周瑞则端着咖啡，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一丝看戏的玩味，而张涛，依旧坐在稍远一点的角落，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眼神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 “啧，‘京城四少’，业务挺繁忙啊，昨天歌舞厅，今天咖啡馆，明天是不是该去幼儿园门口堵人了”陈默内心os疯狂吐槽：“真是走到哪都改不了这欺男霸女的德行！苏晓冉…我记得她后来好像就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星路坎坷，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难道就是栽在这几个货手里” 眼看王栋越来越过分，几乎要动手去拉苏晓冉，女孩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默叹了口气。内心os：“管还是不管管了肯定又惹一身骚…不管看着一个女孩子被这么欺负…我这重生人士的良心（虽然不多）会痛的啊！而且，万一以后她成了国际巨星，我这不是错失了一个抱大腿…啊不，是行侠仗义的好机会” 电光火石间，社畜的应变能力（主要是背锅和甩锅时练就的演技）发挥了作用。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瞬间切换成焦急、惊讶又带着几分熟络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卡座走去。 在王栋的手即将碰到苏晓冉胳膊的前一秒，陈默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和催促： “晓冉！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可算找到你了！”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卡座里所有人的目光。 苏晓冉茫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周瑞、王栋、刘鑫也都是一愣，连一直事不关己的张涛也停下了搅拌咖啡的动作，抬眼看了过来。 陈默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语速加快，语气更加逼真，仿佛真的急得不行：“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忘了今天的发布会了吗张导那边电话都打疯了！全场记者和投资方都等着你呢！你的化妆师和助理都快急哭了！车就在外面胡同口等着，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快走快走！”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向苏晓冉使了个眼色，同时巧妙地用身体隔开了王栋和刘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真是的，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回头张导骂你，我可不管啊！” “张导”王栋和刘鑫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蒙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在这个圈子里，“张导”这个称呼可指代的大佬不少，但无论哪个，都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 苏晓冉虽然年轻，但能在娱乐圈混，脑子也不笨，她先是极度错愕，但看到陈默清澈镇定的眼神和暗示，立刻福至心灵，反应了过来！ 她猛地站起身，脸上做出惊慌失措、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鞠躬（演技略显浮夸，但情急之下够用了）：“啊！对不起对不起！王先生，刘先生，周先生，张先生！我…我我真的忘了！对不起！我得马上走了！谢谢你们的咖啡！下次再聊！” 说完，她几乎是逃离一般，快步走到陈默身边。 陈默顺势做出护着她离开的姿态，然后才像是刚注意到周瑞等人一样，对他们点了点头，表情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工作要紧”的歉意，语气却不容置疑：“几位，实在不好意思，工作急事，我们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说完，不等王栋和刘鑫从“张导”的名头威慑和这戏剧性的转折中反应过来，也不看周瑞那变得阴沉探究的脸色和张涛那若有所思的目光，陈默就带着苏晓冉，快步而不失从容地走出了“蓝湾”咖啡馆。 走出那条藏着“蓝湾”咖啡馆的静谧胡同，重新汇入王府井大街喧闹的人流和自行车铃声中，苏晓冉才仿佛真正从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中挣脱出来。 夏日的阳光灼热而真实，照得她微微眯起了眼，也驱散了些许心头的寒意。 她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相貌清秀、眼神却异常沉稳的陌生男生，脸颊微红，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谢…谢谢你！刚才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 陈默恢复了平时那副平淡的样子，摆摆手：“举手之劳，以后这种场合，最好还是让经纪人或者朋友陪着。” 内心os：“我这临场发挥，这台词功底，这表情管理！不去考北影真是中国电影界的损失！说不定比黄渤成名还早打住！主线任务是仕途，娱乐圈水太深，把握不住…” “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可是帮了大忙！”苏晓冉急切地说，她仔细看着陈默，眼前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材匀称，脸庞清秀，眼神却异常沉稳冷静，完全没有普通大学生见到明星的那种激动或者局促，反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从容。 “请问…您怎么称呼您是…从事影视行业的吗还是…” 她实在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张导催发布会”那种急智扯谎联系起来。 “我叫陈默，北大的。”陈默言简意赅，内心os：“北大以后说不定能搞个校友明星后援会算了，太掉价…” “北…北大”苏晓冉漂亮的眼睛瞬间睁大，满是不可思议，“您…您是北大的高材生” 这个答案比猜测他是某个剧组的场务或者小经纪人更让她震惊。 一个北大的学生，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小资的咖啡馆又怎么能有那样临危不乱、演技逼真的急智，从王栋那群恶少手里把她捞出来 这完全颠覆了她对“学霸”的刻板印象。 在她想象里，北大学生就应该整天待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引经据典，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演得跟真的一样！ 看着苏晓冉震惊又好奇的眼神，陈默笑了笑：“不像吗北大也有需要放松的时候。” 内心os：“难道北大学生的脸上都刻着‘我是学霸’四个字还是说我长得比较像社会闲散人员” “像！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晓冉连忙摆手，脸色微红，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就是觉得您太厉害了！太镇定了！刚才那种情况，我都吓傻了，您居然能想到用‘张导’来吓唬他们…” 她说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点后怕和释然，“您没看到王少当时那个表情…一下子都懵了！” 提到王栋他们，苏晓冉的笑容又淡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秀气的眉毛蹙起，忍不住向陈默倾诉起来，似乎想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压抑一吐为快：“唉…陈先生您不知道，像王少、刘少他们这样的人… 在圈子里其实挺常见的，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经常…经常骚扰我们这些刚有点名气的小演员，请吃饭、约出去玩，软硬兼施，很多场合推都推不掉…拒绝了又怕被报复，被封杀…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陈默安静地听着，点了点头。 内心os：“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哪个年代的娱乐圈，水都深得很，资源、人脉、背景…比后世可能更赤裸裸，看来这‘京城四少’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净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他淡淡地说：“任何行业都有它的生态，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名气固然重要，但底线更重要。”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但配合他沉稳的气质，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 苏晓冉用力点头，像是找到了知音：“您说得太对了！我就是想好好演戏…没想到这么难…” 她看着陈默，眼神里除了感激，又多了一丝敬佩和好奇，一个北大学生，居然能对人情世故看得这么透 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自己小巧精致的坤包里拿出一个便签本和一支笔，快速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陈默，脸色微红，带着几分期待和不好意思：“陈先生，这是我的bp机号码，以后您来北京…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呼我！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上您什么大忙…但一定要给我一个感谢您的机会！” 陈默看着那张写着数字的便签纸，微微一愣。 bp机，这可是九十年代通讯身份的象征之一。 他接过纸条，礼貌地点点头：“好，如果有需要的话。” 内心os：“bp机号…这算是认识了第一个明星朋友感觉有点奇妙，不过我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需要明星帮忙的难道以后买票看演出能打折或者…能帮我要到刘德华的签名照呸呸呸，想什么呢，主线任务！仕途！格局要打开！” 他将纸条仔细折好，放进衬衫口袋（内心os：得放好，别洗衣服洗掉了，好歹是个明星联系方式，说不定哪天能用来…呃，做国情调研对！研究文化产业发展现状！）。 “那…陈先生，我先走了经纪人估计也在找我了。”苏晓冉见陈默收下了号码，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您…您自己也小心点，王少他们…可能挺记仇的。” “放心，北大校园还是很安全的。”陈默笑了笑，“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嗯！再见，陈默同学！今天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苏晓冉再次郑重道谢，然后才戴上墨镜，压低帽檐，快步融入人群，消失在北京熙熙攘攘的街头。 看着苏晓冉再三道谢后匆匆离去的背影，陈默摸了摸下巴。 内心os：“‘京城四少’…这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不过…感觉也不赖，这暑假过的…先是故友重逢，又是智斗‘四少’，现在又来了个明星感恩…我这重生生活是不是有点太丰富了说好的默默学习、低调积累呢怎么尽赶上事儿了” 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 他抬头看了看北京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好了，插曲结束，该回去继续跟斯勒茨基方程死磕了，知识，才是硬道理啊！” 他转身，重新汇入九十年代初北京街头的人流，深藏功与名，咖啡馆的小插曲并未打乱他的节奏，反而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真实的参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