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四少的另一面与权力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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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涛那次看似平淡实则信息量巨大的茶馆会面后，陈默的生活似乎并没有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依然严格执行着他的“魔鬼计划表”，在图书馆、教室、宿舍之间三点一线，偶尔去听听秦教授的研究生讨论班，日子充实得仿佛能挤出墨水来。 然而，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张涛似乎真的将陈默视作了一个“值得投资”的潜在对象，虽然不再频繁直接联系，但却有意无意地，向陈默打开了窥视他们那个圈子的一扇窗。 比如，有一次张涛约陈默去一家新开的保龄球馆（九十年代初最时髦的娱乐之一），美其名曰“放松一下”。 结果恰好碰到王栋也在，正大声嚷嚷着包下了最好的几条球道，身边跟着几个跟班，还有两个打扮入时、笑容勉强的年轻女孩。 王栋看到陈默，似乎忘了之前的不快（或者被张涛敲打过了），反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热情招呼他一起玩。 “陈默！来来来，一起玩！这地方我爸朋友开的，随便玩！”王栋搂着一个女孩的肩膀，另一只手挥斥方遒，“一会儿打完球，隔壁海鲜酒楼，我请客！龙虾象拔蚌管够！” 陈默内心os：“好家伙，这扑面而来的土豪气息…保龄球配海鲜大餐这消费组合真是简单粗暴又有效，看来王总家的重工业效益不错啊，或者…成本控制做得比较‘灵活’” 他笑着婉拒：“谢谢王少，不过我手笨，怕把球扔沟里扫了大家的兴，你们玩得开心。” 他选择在一旁休息区坐下，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再次内心os：这地方的柠檬水居然比咖啡馆还贵！抢钱啊！），默默观察。 他看到王栋如何用钱开路，给每个跟班和女孩都买了最新款的运动鞋（内心os：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倒是直接）； 看到他不顺心时对服务员呼来喝去，稍不如意就威胁要叫经理（内心os：阶级观念深入骨髓啊）；也看到那两个女孩强颜欢笑下的无奈和讨好。 另一次，是在一个音乐茶座。 刘鑫带着几个人也在，似乎因为座位问题和另一桌人发生了口角。 对方看起来也不是善茬，语气很冲。 刘鑫二话没说，直接掏出那个时代极其罕见的大哥大，拨了个号码，走到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不到十分钟，几个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人就走了进来，直接找到那桌人“了解情况”。 对方顿时蔫了，灰溜溜地道歉换桌。 刘鑫自始至终连屁股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哼一声，对同伴说：“在四九城，还没人敢跟我呲牙。” 陈默内心os：“好嘛，这‘将门虎子’的威风…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权力小小的任性，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难以承受的大山。怪不得吴厂长…” 而周瑞，虽然很少直接出现在这些娱乐场合，但通过张涛偶尔的提及和校园里的观察，陈默更能感受到他那种无处不在的关系经营。 学生会的大小活动、各个社团的负责人、甚至是一些年轻的讲师、行政干部，似乎都和他有着或深或浅的联系。 他就像一只忙碌的蜘蛛，精心编织着他的网络，将北大的资源和人脉一点点纳入自己的体系。 “周瑞这小子，走的是学院派精英路线啊，目标明确，手段也更隐蔽。”陈默内心评估着，“比起王栋的‘钞能力’和刘鑫的‘武力威慑’，他这种反而更值得警惕。” 或许是因为张涛的“认可”，或许是因为陈默那次在咖啡馆的表现让王栋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不像一般书呆子”，又或许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和“大方”，王栋居然开始试图“拉拢”陈默。 一次打完网球（张涛组的局，陈默本着锻炼身体的目的参加了），王栋擦着汗，大大咧咧地对陈默说：“陈默，你小子是个人才！跟着周瑞在学生会混有什么劲屁大点权力还得勾心斗角。 晚上跟我走，‘长城俱乐部’，那才叫真正的好地方！里面都是爷们儿！介绍几个大佬给你认识，以后毕业了，随便打个招呼，进个大公司当个顾问，轻轻松松年薪这个数！” 他伸出几个手指，比划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就是！”旁边一个跟班附和，“王少路子野！还能叫几个北电中戏的妞来陪酒，那素质，啧啧…” 王栋瞪了跟班一眼，但对这个补充似乎很受用，对陈默挤挤眼：“怎么样去开开眼男人嘛，哪能光读书都得经历经历！” 陈默内心os：“长城俱乐部听着就一股子暴发户和特权味儿…糖衣炮弹来了！还是捆绑销售（大佬+美女）的豪华套餐！怎么办糖衣吃掉，炮弹打回问题是这糖衣我怕有毒啊…”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遗憾，拍了拍身边的经济学教材：“多谢王少好意！心领了！实在是晚上约了秦教授讨论这篇报告， 截止时间快到了，不敢耽误。” 他晃了晃手里砖头一样的书，“等下次有机会，一定跟王少去见识见识！” 王栋看他一副“书呆子不开窍”的样子，撇撇嘴，觉得有点扫兴，但也没强求，嘟囔了一句：“没劲！读书读傻了…” 便转头和别人吹牛去了。 陈默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内心却飞速运转：“王栋刚才提到的那个李总，好像是某大型进出口公司的刘鑫打电话叫来的那个‘张队’，应该是某区的…这些信息，说不定以后有用。”他默默地将这些碎片记在心里。 这些光怪陆离的见闻，这些赤裸裸的权力和金钱展示，确实给陈默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他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个社会某些层面运行的另一套规则，感受到了那种能够轻易改变他人命运、带来极致享受的巨大能量。 深夜，他坐在宿舍书桌前，看着窗外北京的万家灯火，内心os如同沸水般翻腾： “必须保持清醒！陈默！别忘了你是怎么重活一次的！” “这些纸醉金迷，这些前呼后拥，确实很有诱惑力，很容易让人迷失。但这绝不是我的目标！” “权力和金钱是工具，强大的工具，可以用它来做事，来实现抱负，甚至改变一些东西。但如果沉迷于工具本身，把它当作目标，那和前世那个被困在kpi和房贷里的社畜有什么区别甚至更糟！” “周瑞想经营他的关系网，王栋刘鑫在享受家族的余荫，张涛在精明地投资未来…而我，要走的路和他们都不一样，这些见识，这些信息，甚至张涛的‘投资’，都只是我路径上的参考和可能利用的资源，甚至可能是考验定力的陷阱。” “我的目标，是走到能够制定规则、影响时代的位置上去。在那之前，所有的诱惑和捷径，都可能是在偏离航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伸手将那张密密麻麻的计划表又往前翻了一页。 诱惑很大，但前方的路，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