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手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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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深处，染血的冰心玉坠碎片幽幽闪烁，如鬼火般明灭。苏清瑶苍白如纸的脸颊无力地倚在凌尘胸前，鲜红的血线不断从她唇角蜿蜒而下，洇湿了凌尘的衣襟。凌尘死死攥紧手中冰冷的玄铁重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骇人的青白，那双紧盯着怀中人的眼眸里，翻涌着焚天般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焦灼，嘶哑的低吼带着颤抖：“清瑶姑娘，撑住啊！”滚烫的泪水，无声地砸落在她冰冷的额角。 "哼，垂死挣扎！"红纱女子掩唇娇笑，手中摄魂铃叮当作响，幽冥殿众人如潮水般再次围拢，"乖乖交出玉佩碎片和剑诀，本姑娘便赏她个痛快！" 凌霄阁主伫立一旁，脸上风云变幻，手中长剑嗡鸣不止，剑尖的微颤泄露着内心的天人交战。正当杀气凝入实质的刹那，一道刺耳尖啸撕裂空气！凌尘身形急转，一支淬着幽蓝寒光的毒针擦着他耳畔掠过，带起几缕发丝，狠狠没入身后树干。只听“滋啦”一声，树皮瞬间腾起刺鼻青烟，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焦黑窟窿。 “千机楼的人！”红纱女子面色陡然一沉，猛地仰首望向天空。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撕裂云层，疾射而下，落地竟未激起一丝尘埃。来人一袭黑衣，脸上蒙着半幅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正是千机楼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墨影！ “墨影你不是接了追杀寒月宫余孽的任务，怎么来了这里”弯刀黑衣人指节发白地攥紧刀柄，嗓音里掺了三分忌惮。 墨影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扫过他一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在凌尘身上，“带着山河社稷图碎片的人，是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裹挟着九幽地狱的寒意。 凌尘小心翼翼地将苏清瑶放在地上，霍然起身，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目光如电：“是又如何你们千机楼也要来趟这趟浑水”他心头警铃大作，千机楼的杀手素来认钱不认人，手段狠辣，最是难缠。 墨影一言不发，身形骤然模糊，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取凌尘咽喉！凌尘长剑如电横削，“铮！”一声金铁交鸣炸开刺目火花。墨影一击落空，变招快得诡异，匕首如毒蛇吐信，贴着剑刃游走噬来，招招刁钻狠辣。凌尘凭借新悟的《凌尘剑诀》勉力招架，剑光织成密网，却仍被逼得步步后退。墨影攻势如狂风骤雨，越来越急，凌尘只觉虎口震得发麻，剑招渐显滞涩，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心！”瞎眼老妪的嘶喊撕裂空气。凌尘脊背一凉，猛地一个狼狈翻滚！嗤啦——寒光贴着他耳畔掠过，地上瞬间炸开一道狰狞裂痕。墨影指间不知何时已缠上毒蛇般的软鞭，倒刺在鞭梢闪着幽光，方才若慢半分，怕是要被这噬骨鞭撕下一块血肉来。 苏清瑶强撑着想爬起来帮忙，剧痛却猛地撕扯全身，身子一歪，“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嘶喊道：“凌尘！快！墨影的软肋在左肩——他那里有旧伤，每逢阴雨天就疼得直不起腰！” 凌尘闻言，眼中精光乍现。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墨影欺身猛攻。墨影果然中计，手中匕首如毒蛇般噬向凌尘心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凌尘倏然旋身，玄铁重剑裹挟着风雷之势，悍然劈向墨影左肩！ “铿——！” 墨影反手急撩匕首格挡，却被巨力撞得踉跄三步。左肩旧创如毒蛇苏醒，剧痛闪电般蔓延至指尖，整条手臂不受控地战栗起来。“竟能看破我的罩门...”他喉间溢出一声惊喘，随即被淬冰般的声音压过，“可惜，这点火候还烧不穿我的命！” 他十指翻飞结印，口中咒语如急雨般倾泻。刹那间，四周空气凝如胶质，凌尘只觉四肢灌铅——每挪一寸都似在胶海中挣扎，衣袂翻飞间竟带起粘稠的波纹。"是千机楼的困龙阵！"凌霄阁主失声惊呼，袖中罗盘疯狂震颤，"此阵锁筋缚骨，待阵眼闭合..."他猛然掐碎腰间玉符，厉喝道："唯死路一条！" 红纱女子眼波流转，掩唇轻笑："咯咯，墨影果然名不虚传！待他收拾了凌尘，那山河社稷图的残魂，还不似探囊取物般手到擒来" 凌尘牙关紧咬，骨骼爆响，丹田内真气如怒龙翻江倒海，疯狂冲击着困龙阵的桎梏。血海深仇的画面在眼前炸开——父母染血的衣襟、老乞丐枯手传递秘卷时冰凉的触感——一股焚天的不屈之火轰然点燃胸腔！“我绝不能葬身于此！” 他喉间迸出雷霆怒吼，玄铁重剑嗡鸣震颤，炽烈剑芒如烈阳炸裂，毕生所悟的剑诀化作撕裂虚空的惊虹！ “破——！”雷霆般的怒吼炸裂空气，凌尘剑罡如火山喷发，裹挟着万钧之势狠狠撞向困龙阵！刺耳的撕裂声响起，那坚不可摧的光幕竟蛛网般寸寸龟裂！墨影瞳孔猛缩，手中长刀化作一道索命黑电疾斩而出。刹那间，剑影如龙，刀芒似虎，金铁交鸣的铮响在山坳间疯狂炸裂！气浪翻卷，碎石迸溅，凌厉的罡风几乎要将周遭一切绞碎，只余下两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漫天尘烟与迸射的火花中激烈碰撞，连呜咽的山风都被这杀伐之音彻底吞没。 就在这时，瞎眼老妪颤巍巍地摸索着走到那棵漆黑古树的残骸旁。她颤抖的手在废墟中摸索着，突然抓起一块爬满诡异符文的怪石。老妪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高高举起，干瘪的嘴唇飞快翕动，吐出晦涩的音节。刹那间，浓墨般的乌云瞬间吞噬了整片天空，狂风卷起沙石抽打着大地。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际，不偏不倚劈中她手中的石头！ 石头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中竟凝聚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山河社稷图的守护者！”红纱女子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明明传说中守护者早已消失了！” 墨影的动作骤然一滞，眼底掠过一丝挣扎的迟疑。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凌尘眸中精光暴涨，手中玄铁重剑爆射而出，悍然施展出剑诀至强杀招——“龙啸九天”！霎时，高亢龙吟撕裂空气，一道裹挟着刺目金光的巨龙虚影自剑锋咆哮而出，挟着毁天灭地之势，直扑墨影面门！ 墨影仓促格挡，却被巨龙虚影狠狠撞飞，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他踉跄着撑起身子，怨毒地瞪了凌尘一眼，又瞥向空中那道神秘人影，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冷哼：“今日算你走运，我们后会有期！”话音未落，身影一晃便彻底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 幽冥殿众人见墨影退走，顿时阵脚大乱，心中惊惶。红纱女子银牙紧咬，厉声道：“撤！快撤！” 随着她一声令下，幽冥殿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凌霄阁主目送众人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负手而立，唇线紧抿成一道冷硬的弧度。凌尘猛地攥紧剑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师父，您究竟站在哪边” 凌霄阁主深深叹了口气，“尘儿啊，有些事，远非你表面所见。”他目光灼灼地保证道，“但我可以向你起誓，从未想过伤害你们一家三口。”眼中交织着痛惜与决绝，他沉声道：“你且带着苏姑娘速速离去，寻个僻静之处好好养伤。至于山河社稷图的秘密……”他顿了顿，“待时机成熟，为师自会向你细细道来。” 说完，凌霄阁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门外。凌尘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困惑。然而此刻，一颗心却紧紧系在苏清瑶身上，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昏迷的柔弱身躯，转向老妪，语气焦急：“老妪前辈，您这儿可有疗伤的药物” 瞎眼老妪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一丝了然，她缓缓颔首，枯瘦的手指向前方，“随我来吧。” 她步履蹒跚却异常熟悉地引着凌尘，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山坳深处一个隐蔽的洞穴。洞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清苦而复杂的草木气息，只见石壁旁、地面上，层层叠叠地堆放着形态各异的草药，有的青翠欲滴，有的干枯蜷曲。“喏，”她粗糙的手拂过几株药草，“这些捣碎了敷上，能暂时压住那丫头的伤势，吊住一口气。可要想根除那歹毒玩意儿……”老妪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凝重，“非得去那寒月宫，讨来他们的独门解药不可。” 凌尘向老妪投去感激的目光，抱拳道：“多谢前辈。”随即俯身运功，双掌泛起微光，按向苏清瑶的背心。洞内灵气流转之际，洞口骤然响起一串杂乱足音，由远及近，碎石被踩得簌簌飞溅。凌尘瞳孔骤缩，玄铁重剑嗡鸣出鞘，森冷剑锋直指洞外黑暗。 洞口光线一暗，一道身影悄然显现。凌尘凝神望去，心脏猛地一缩——竟是凌云阁的执事长老！他怎会寻到此地莫非又生变故洞内空气骤然凝固，石壁上的水珠滴答声格外刺耳，仿佛一场风暴正在无声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