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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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大树倒下，它的根须必定是盘根错节的。 揽月轩书房。 苏清月靠在椅背上，原本属于苏穆及其党羽的卷宗、账本，此刻堆积如山，几乎淹没了那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案。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系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宿主，现在已经是早上辰时了，你通宵了一晚。】 石灵也在系统空间内打哈欠，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当成计算机牛马的一天。 苏清月抖了抖手中的一摞纸张，睡眼惺忪：“黑铁矿场交易，差额十二万八千两白银、剿匪支出和抚恤，资金流向黑风寨、武馆虚报开支、铸剑材料瞒报还有镖局利润作假……” 加起来有十多项，金额高达百万两白银，这下可有的忙了。 “福伯，张三！” 一直候在门外的管家和护卫队长立刻应声而入。 苏清月将详细列好的纸张放在桌子上：“福伯，即刻带账房的人，依我标记之处，彻查所有经手人，一个不漏。张三，点一队精锐好手，明天准备出发，我先去睡会觉。” “是！少庄主！”两人领命，看着账本上那清晰精准的标记，心中对这位新任少庄主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 两日后，黑风寨。 苏清月一身黑衣，她身后是四十名山庄护卫好手，各个都在四阶中期以上，以及不放心跟过来的柳央央。 “系统，确认一下里面有多少人。” 【寨内共有七人，水平在四阶初期左右，符合魔教功法特征。地牢内有四个微弱生命体征。】 “果然如此。”苏清月低声道：“张三，你带一些人堵住所有出口，不准放走一个。央央，你没有武功，要跟紧我。” 她拔出佩剑，流云步动，抱着柳央央率先掠入庄园高墙，身后跟了数十个护卫。 战斗结束得很快。 这些魔教外围人员武功虽不弱，但是七打四十一，不慎落败。 地牢被打开，腐臭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四名衣衫褴褛、面色惨白的少女蜷缩在角落，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柳央央立刻上前检查：“元气大伤，但性命无碍，需要好好调养。” 苏清月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别怕，我们是剑影山庄的人，来救你们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其中一名少女的眼中才缓缓聚焦，落下两行浑浊的泪。 苏清月站起身，对张三下令：“把外面那些杂碎的首级砍下，带回山庄悬于门外。将此地的罪恶，公告武林！” “是！” …… 翌日。 苏清月和柳央央没有骑马，而是步行。 身后跟着几名捧着礼盒和银两的护卫。 她们敲开了一户又一户失去女儿的人家。 开门的是苍老的父母，或是懵懂无助的弟妹。 苏清月深深一揖，将沉重的抚恤金奉上，声音沉痛：“老人家，是我剑影山庄监管不力，出了内奸，让您的女儿遭此大难。这些银两，请您收下，山庄会负责您家今后的所有用度。我苏清月以少庄主之名起誓，必铲除魔教，以此血债！” 有的家属起初是愤怒和怨恨，但在苏清月真诚的歉意和厚重的补偿面前，最终化为了哽咽。 柳央央则默默地为那些因悲伤而病倒的家人诊脉开药。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剑影山庄少庄主亲自上门赔罪抚恤的行为，赢得了周遭百姓极大的赞誉。 “少庄主仁义”的声音，开始悄然响起。 …… 关于黑铁矿场的事情，由于涉及金额重大，苏清月还是请母亲洛锦去处理了。 洛锦按照女儿的嘱咐，前往那个矿场查看，果然发现里面还有未开采的品质极佳的矿石。 可给洛锦气的够呛，当场罢免了这里的矿场管事。 …… 揽月轩内。 连着半个月处理完一连串的事务，苏清月终于有些闲下来了。 她正在书案上翻阅柳央央新整理的药材清单，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大小姐，苏茹小姐求见。”侍女通报道。 苏清月微微挑眉：“让她进来。” 苏茹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往日华丽的衣裙，只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裙，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骄纵，只剩下疲惫和一丝没招了的认命。 她看着苏清月，嘴唇动了动，最终低下头轻声道：“少庄主。” 竟然用上了尊称，苏清月惊得放下了手中的清单：“有事” 苏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是来认输的。以前……是我嫉妒你。嫉妒你生来就是庄主嫡女，拥有的一切都那么轻易，甚至不用努力练武……我觉得不公平。”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付出的远比我想象的多。整顿山庄，解救那些女子……我做不到。我输得心服口服。” “如今爷爷这一脉，树倒猢狲散，我也没什么指望了。只求少庄主看在我并未真正参与恶事的份上，允许我去西南方缥缈峰下的镖局做事，我会安分守己，再也不回来了。” 苏清月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道：“堂姐，你的聪明若能用在正途，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一枚令牌，走到苏茹跟前，交到她手中：“明日就去账房支取盘缠，自行前往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安分守己。否则，宗法堂的规矩，不认血脉。” 苏茹接过令牌，复杂地看了苏清月一眼，深深一礼：“多谢少庄主，保重。” …… 到了晚上，苏清月拿上这几天整理好的小册子，来到苏震天的书房里汇报。 趁着苏震天翻阅的时候，她在一旁斟酌着开口：“爹，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把三叔公的公告武林。” 她见苏震天目光从册子上抬起，便继续说道，“现在江湖上已经有些风声，说我剑影山庄与魔教勾结。不如趁此机会主动公开，既显得我山庄清理门户的决心，也能以正视听。” “再者……林辰至今认定山庄是灭他满门的元凶。此事如果不公布，只怕他心中的芥蒂永难消除。” 一想到林辰，苏清月就觉得心累，既要超过天命之子变强的速度，还要想方设法自证清白。 苏震天合上册子，当即同意：“你既然已有决断，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苏清月点点头，同时脑海中系统声骤然响起： 【警告！监测到气运之子林辰天命值小幅度回升！当前天命值：72%！】